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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无论这个女体怪物在陷阱之中是否受伤,但其做出行动的时候,哪怕无法直接观测到,也应该可以被神秘专家的直觉感受到。
可是,席森神父既没有看到这个怪物隐藏在爆炸背后的某种变化,也没有明显的感觉,就像是那个怪物一开始就不存在于那个位置一般不存在?当这个念头在席森神父的脑海中闪过时,他的身体已经在一种千钧一发的恶寒中行动起来。
无数的锁链在席森神父的体表交错,其中有明显是物质的,也有明显不是物质的,这些真幻交织的锁链编织成笼罩身体的铠甲,并随之受到剧烈的冲击。席森神父感受到锁链的绷断,以及那宛如飞速转动的钻头般的力量,一个劲朝体内钻来。他的每一根肌肉都在试图削减这股冲击,但要完全无害化是不可能的,席森神父的身体已经被打得悬浮起来,在第二击到来前,一根蛛丝般细小的线已经黏在他的腰带上,另一根则黏在远处的沙地一角。
蛛丝的弹性将他向后扯飞,而他之前被打得身体悬空的位置则出现了湮灭性的物质反应,一个肉眼可见的扭曲而空洞的现象,将仪式矩阵撕咬了一块。
席森神父只是感到疼痛,但是,就如同爱德华神父所说,这种**上的痛苦,除了让他的精神一度处于某种宛如上了天国般的恍惚状态外,并没有造成更多的伤害,反而,这种痛苦的延续,也同时在成为将他从天国拉回人间的力量,并不断在体内放大也许是错觉,但是,席森神父真的觉得,自己在承受痛苦的时候,正在一刻比一刻更强。
席森神父忍受着被击打的痛苦,忍受着宛如在自燃般的痛苦,一点一滴的痛苦积累起来,就如同一点一滴的力量积累起来。越是痛苦,就越是强大,沸腾的情绪和刚烈的冲动,每时每刻都在打断那自行浮现的,不自觉的思考,让那思考无法构成链环,无法继续深入,无法变成一个更加清晰的想法。
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在梦中进行着莫名的较量在这个梦里,敌人是如此的强大,而自己也并非是弱者,本应畏惧,却毫无畏惧,因为,这是在自己的梦中。(……)
第1922章 织网者()
席森神父听到了呐喊声,就像是许多魂灵在自己的耳边大声述说什么,但他听不清楚,也不觉得自己是清醒的。明明身体的动作很灵活,但却又有一种沉甸甸的重量压在肢体内部,不是肌肉,不是神经,而是更深处的地方,就如同神秘学中常提起的“鬼压床”。有时候,他甚至无法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存在,自己的灵魂就像是浸泡在冰冷的水中,犹如没有归属的灵魂般仓皇地游动。这一切说逼真也逼真,但对席森神父而言,仍旧是一种错觉,或者说,他坚持认为这全是幻觉。
席森神父深信,正在自己身上发生的种种不可思议的变化,自己无法追究其理,但却有足够的理由去相信,起因在于爱德华神父,在于新世纪福音的仪式,在于女巫vv和三信使的力量,那曾经同为末日真理教一员的共性,那从同一个真理的源头所带来的力量,沿着一条条看不见的分支,降临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所拥有的力量,并不完全是自己的,自己所使用的仪式也同样不仅仅是自己想出来的,自己的战斗并非是单纯属于自己的战斗,在这里战斗着的人,也不仅仅是自己。
他的脑海在翻滚,那些杂乱的想法刚刚出现,就会如同杂草一样被割去一截,但又会从冲动和情绪的土壤中长出更多的杂思来,这些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够产生的。是的,那全是人在极端条件下会产生的念头,但却非是一个人的念头——一个人的思维无论如何之快,如今所拥有的念头也已经在数量上大大超出了单人思维在单位时间内所能缠身的量。
那些似梦似真的感觉,那些人声鼎沸的叫喊,那些仿佛要冲破**禁锢的冲动,那些如同要将体内水分蒸干的热烈情绪,就像是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们正通过一个无形的通道,钻进自己这个唯一存在的身躯中。而所有这些魂灵来到这里,进入这里,是被同一个愿望支撑着,那就是要给面前的怪物一个好看。
那高昂的,激扬的,愤怒的,不屈的,要打破一切,杂乱却又被一根绳子强行束缚在一起的意志,对面前的怪物感到愤怒。这种愤怒是席森神父在钻研神秘学时,时常看到过的,若要形容,那就是“某种禁忌被打破了,于是,惩罚就要降临。”——这个不知为何叫做“江”的怪物打破了禁忌,于是这些魂灵愤怒起来,要给予她惩罚,而自己就是宣泄这些愤怒的媒介。
席森神父陡然觉得自己对这一切从未看得如此清澈。他陡然就明白了,自己既是一个横跨经年的庞大仪式的施术者,也同样是这个仪式的受术者,而这个仪式并不是单纯由新世纪福音中的哪个人研究出来的,而是一个更大的意志,通过末日真理教三巨头的分裂,通过随后更多年间所出现的种种神秘事件中的巧合,通过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通过神秘专家自身行为的联系性一步步完成的。女巫vv和爱德华神父等三信使,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收尾,就像那个巨大的意志,早就意识到了“江”的存在,才针对它设计了这个宏大的陷阱。
这场可怕的,仿佛蛛网般编织,不去注视时间、时代和各式各样的人们,就无法察觉到的仪式终于如约定般完成,收束在了自己和这个怪物身上。但是,这并非结束,这个仪式拥有犹如基因一样的传递性,它原本是应该收束在爱德华神父身上的,如今却传递到了自己身上。席森神父知道,倘若自己失败,它还会沿着自己和他人的联系,传递到自己所知道的某个人身上,而仪式的力量也将会进一步积累,下一个受术者将理所当然变得比现在的自己更加强大。
席森神父根本无法想象,做出这个仪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一切听起来是如此的不可思议,人类根本无法想象在这个构成、约束和传递的过程中,将会碰到多少会让其功亏一篑的可能性,虽然从仪式的宏大程度而言,一个人所带来的差错,乃至于一部分产生的差错,都不会让它中止,但要让它按照预先中发生,却就像是用命运去约束众人的思想和行为一般——不,甚至可以说,这个仪式的构成过程几乎就是“命运”这个词汇的意义本身,并毫无疑问地已经决定了好几代人的命运。
因此,这仪式堪称伟大,堪称神迹,若真有那么一个主导仪式的意识,其也堪称伟大,堪称神明吧。
所有这些让席森神父觉得头脑一清的,在他人眼中势必为某种思妄的逻辑,让他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发疯,巨大的恐惧感不断从内心滋生出来,让他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地接近这个世界的真相——有这么一种运使天地的意志,那是一个目前为止最接近真理的意志,那绝非是人类的存在。
那个曾经正常的,或者说,曾经让神秘专家们觉得自己不会再惊讶的,已经足够怪异和不同寻常的世界,再一次于席森神父眼中变得陌生起来。
女体怪物一次次的攻击,都在造成事像的歪曲,可见的仪式构成被不断噬咬,可是,完全无法通过肉眼去看到那种攻击的模样。那是没有结构,没有特定形式的攻击,唯有伤害以可见的方式形成的时候,才知道对方已经攻击过了。席森神父并不是第一次对上这种看不见摸不清的攻击,但是,力度上却和过去遇到过的截然不同,速度和质量也是天差地远,不,用速度和质量去形容也是不恰当的,在人类的字典中,根本就没有能够对如此无可名状的变化加以形容和描述的词汇。所有利用人类现存已知的智慧去尝试理解的行为,都会产生偏差,并且,这种偏差很有一种既视感。
席森神父很快就明悟了,这种既视感来自于哪里——火炬之光,那些最喜欢也最擅长使用“偏差”概念的神秘去施展力量的疯子。过去他就认为那些人就是疯子,尽管他们的力量的确不可思议,明摆着的强大,但是,从行为到结果,都让他觉得,是比纳粹更加疯狂的家伙。
玛尔琼斯家的末日真理虽然不被世人理解,充满了非人性,侵略性、排外性和自毁性,但却不可否认,他们本身是秩序的,亦有意图向着一种“必然性”的秩序靠拢;纳粹的疯狂,源于人类自身的根性,其冲动和情绪化,并不妨碍他们自身的秩序,并且,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