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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会做的事情。
现在,看穿了我的想法后,应该做出决定的,就是右江本人了。而一旦她做出决定,就必然要承受她的结果。这可不是什么玩笑,我的攻击,可不是单纯的动手动脚,而是一道“选择题”,在这个选择题里,可以单选,可以多选,也可以不选,但是,哪怕是“不选”也是一种选择,也有可能带来一个符合剧本走向的结果——只是,我同样也不清楚,究竟右江所做出的哪一个选择,是对我有利的。我知道的只有一件事,只有阮黎医生的胜利,才会带给我希望,而倘若她的选择,导致了阮黎医生的胜利,那便是我的胜利。
“原来如此,真是奇思妙想,不,用正常人的话来说,就是狂想妄想呢。”那长着嘴巴和一只眼睛的幽暗人形如此说着,在说话的时候,那幽暗的现象正在转变为更真切的实体。从头到脚,先是头发,然后是皮肤,紧接着五官也完整了,手和脚的细节被区分出来,右江正在变回那个血肉丰满的人形。
散落的长发,有一半遮掩了她那已经变得完好无损的左眼。即便如此,我仍旧可以感觉到,那左眼视线的存在感是如此的强烈,就像是,虽然有两只眼睛,她却只用左眼看过来。
“没用的,不值得你期待,高川。”右江这么对我说:“就算是你也可以承受的药物,你还能期待它有多强呢?”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我还是相信阮黎医生的药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东西——知道吗?她的药物在最开始,针对的是黑水。”虽然,当时我看到的东西,就像是幻觉,但是,阮黎医生的确有这么和我提到过——她要用“乐园”把黑水治退,但是,以我所了解的她的风格,她会在治退的过程中,将黑水也当成是合成新药的一部分吧。尽管这么做的前提是黑水的确符合新药的要求,不过,我也只能这么去猜想了。毕竟,黑水也好,沙耶也好,四天院伽椰子也好,末日幻境乃至于眼前的右江,在阮黎医生的眼中,也只是“白色克劳迪娅”所引发的现象而已,在她的认知和观测中,从一开始就是具有共性的存在。(。)
1574 控场()
有许多事情是可以在知道之后就想方设法寻求解决的办法,也有许多事情是即便知晓也无能为力的,我感受到的那个庞大无比的命运笼罩了一切,从病院现实到末日幻境,从末日幻境到中继器世界,无论三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真实世界”,都无法逃脱它的影响力。而置身于这么一个根源剧本中的我们,所扮演的角色,将会在必然退场的时候退场,而在这样的观念中,本来无所谓“拯救”的说法,因为,每一个角色都在完成其必然的旅程,然而,我就是不喜欢自己所见到的,展现于这个剧本中的悲伤、疯狂和绝望,我仍旧希望,自己所爱的人们可以在一个美好的命运中生存到死亡。
所以,我希望,这个剧本的创作者是可以沟通的,可以说服的,并非冰冷如同一个残酷的机器,而是和我有着密切关系,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实现我的愿望,改变这个末日剧本的存在——倘若它目前还不是,那么,我希望自己的行动,可以让它变成我希望的那样。在这么一个末日的剧本中,一切都将按照谱写者的意志变动,那么,我虽然不明白它想要什么,但我仍旧希望它可以大发慈悲,不,仅仅是对我有一点点照顾也足够了。
所以,我希望,最终决定一切的,不是“病毒”,而是“江”。倘若“江”和“病毒”是完全一样的东西,那么,我的希望就毫无意义,所以,我才希望,更甚者。是决定相信,“江”和“病毒”是不同的,“江”会因为自己的观测,而呈现出人性化的一面。
是的,我必须承认,这一切。都仅仅是我那天真幼稚而又愚蠢的想法,而我在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后,才连系过去种种蛛丝马迹,去证明自己的想法的正确性。这就是我的计划,一个基于主观,臆想和精神病态,而诞生的计划。
若论“现实”和“正常”,系色、桃乐丝和过去的任何一个高川,都是比我更现实的人。也是比我更显得正常的人。
这种事情,我不需要任何人来说,自己也十分清楚。
所以——
哪怕右江说:“乐园是无用之物,不应该对其抱有期待。”,并罗列出种种浅显的逻辑去证明这个说法的正确性,也都没关系。
因为,我观测事物和理解成败的逻辑,显然是和她。和其他人都不同的。无论有多少证明表明右江的说法是正确的,都无所谓。只要在我的逻辑中,她的说法有不正确的可能性存在,那么,我便始终相信,那不正确的可能性必然会上演——她无法证明自己绝对正确,那么。我就必然相信,她一定是错误的。
正如她可以找到种种理由和逻辑证明自己的正确,我也同样可以找到种种理由和逻辑证明自己的正确,而最终的正确,也仍旧要在事情发生之后。确定结果之时,才能得到最终的证明。也只有在那个尘埃落定的时候,才能观测到命运的痕迹,剧本的迹象,而在那之前的任何判断,都只是动摇人心的话术而已。
“原来如此,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右江凝视着我,月之眼所形成的左眼闪烁着迷离的光,就好似要将对视者引入噩梦中,“的确,任何情况都必须用结果来说话,所谓的‘必然’,也都是在结果确认之后才能放出的马后炮。那么,在你所期望的出来前,就将你杀掉吧。如此一来,你便无法对结果进行观测。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的观测可以在极大程度上,决定某些事情,那么,你自己的死亡,便是这种观测行为的最大弱点了吧。”
她这么说着,我无法猜测,她究竟利用思维锁定,在我定向的思绪洪流中究竟看到了什么。和右江对话的机会一直都很少,而在大多数面会的时间里,她的表情也总是给人一种疯狂又激进的感觉,就好似她被塑造了这么一个独特的个性,却也只是这么一种被塑造出来的形象,有着极为别扭的刻意感。无论如何,我都不觉得,过去对她的种种印象是“正确”的,亦或者说,在如今,我反而觉得,过去所认知的她的形象都是伪物。
眼下的右江给人一种“很好说话”的感觉,虽然让我觉得她的话突然变多了,而就像是电影戏剧中的反派,总是要在即将胜利的最后关头,述说自己的计划和见解,进而为观众做解答,为主角的反扑提供充足的时间。但是,我仍旧感到极端的恐惧,害怕自己所在的这个剧本,是一个逆向思维的剧场。
“做好准备了吗?”右江这么问到,见我沉默,声音就再度于耳边响起,“你在发呆呢,高川,这可不好。”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只来得及将双臂挡在脸侧,就有一股沉重的力量击中了手臂,连同整个身体一同被甩了出去。
好快!根本观测不到。我的心中,只有这种震撼:右江是什么时候,从哪个角度做出的攻击?我在被击飞之后,也没有找到答案。我的战斗直觉也仿佛失灵了,无从得到任何半点有用的感应。出于对速掠超能的信赖,我更倾向于,右江的这一次攻击“不具备过程”这一可能性,也就是说,就像是四天院伽椰子还是红衣女郎的时候,但却比红衣女郎更加彻底,当她出手的时候,“我被击中”这一结果就被确定了。
这样的现象,也是通过“概念逆反”造成的吗?
因为脑袋以下的身躯都是构造体的材质,所以,这一击仅仅是“沉重”而已,换做更弱一些身体,大概是无法直接承受的吧。我被砸飞的同时启动了速掠超能,消除惯性,任意选取了一个方向奔驰着,我没有去思考自己该如何行动,右江的思维锁定也并没有锁定这个思维方向的体现。我假装自己的想法和行为,就如同一个乱序的骰子。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避免自己的行为被看破。
在无形的高速通道中,我看到了右江的身影,她似乎还停留在攻击的位置,以方位来说,就在我的有右后方——看上去。就如同之前她突然抵达这里,高抬的右脚好似鞭子一样,抽向我的头颅——但是,这个身影哪怕在速掠的状态下,也愈见模糊,我下意识就知道,右江其实早就不在那里了,如今自己所看到的,不过是一丝残影。
那么。她此时在什么地方?当我生出这个念头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右手的异常。之前被右江的鞭腿击中的部位传来的不适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