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破到月之眼的表壳之外,但此时却又重新被这个镂空的牢笼包裹在内部。而这一次,任凭触手如何拍击,都无法损毁那些碎片分毫,也无法伸出缝隙之外。那镂空处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力场,在被触手击中的时候,空间就会泛起肉眼可见的涟漪——这个景象是如此的充满了即视感,让我不由得想起末日真理教的巫师利用防护罩法术防御攻击时的景象。
四天院伽椰子已经不复原本的人形,反而更像是沙耶的扩散状态,大量的血肉在无序膨胀,进而构成了不具备规则形象的身躯。它挥舞着触手,仔细看去,就能看到这些触手上长满了眼球,而注视那些眼球,则会让看到许许多多的“人”——好似是幻觉,但是,却拥有可怕的吸引力,让人不自觉要沉溺其中。让人无法分辨,究竟是自己沉溺了进去,还是被这些“人”抓住了灵魂,给硬生生拖了进去,有一种极为强烈的“一旦深陷进去,虽然自己也不清楚结果,但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不详感。(。)
1558 见王()
月之眼从内部炸开,四分五裂的外壳犹如被无形的丝线穿过,编织成更为巨大的哑铃状牢笼,分别将四天院伽椰子,以及我和异化右江囚禁在两端。四天院伽椰子此时已经不复人形,那不成具体形状的主体上伸出繁多的触手,这些触手每一只都有山川河流般巨大,当触手鞭打的时候,只让人觉得天崩地裂——也确实让天地崩裂,月之眼的瓦解就在顷刻之间——即便如此,在鞭打这个牢笼时,却没有撼动分毫,哪怕试图戳穿碎片和碎片之间那宽阔的缝隙,也会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封堵。在我的眼前,那看似全无一物的缝隙,正因为触手的攻击而泛起阵阵涟漪,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将那可怕的冲击抵消了。
四天院伽椰子的触手长满了眼珠子,凝视这些眼睛,就会看到许许多多的“人”——好似是幻觉,但是,却拥有可怕的吸引力,让人不自觉要沉溺其中。让人无法分辨,究竟是自己沉溺了进去,还是被这些“人”抓住了灵魂,给硬生生拖了进去。
这副模样的四天院伽椰子完全让人感受不到“人”的气息,那奇形怪状的外表和诡异森然的力量,只会让人在第一眼印象中,主观去将它认知为毫无人性的邪物。我不太明白它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究竟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在月之眼的体内争斗时,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状况,而必须变成这种看起来无法执行预先制定好的那个人性计划的样子。
又必须去唤醒它了吗?我这么考虑,但是,和当时我就在它身边不同,这一次,我和它所在的位置,已经被月之眼强行分离了。想要突破哑铃状的月之眼的封锁,想必不是只用速度就能解决的问题。我计算着时间,思考目前变化的缘由和种种发展的可能性,最终还是放弃了支援四天院伽椰子的想法。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倘若四天院伽椰子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突破这个困境,那么,对上异化右江只会沉沦得更快,反过来说。如果四天院伽椰子陷入这个状态是早有计划,那么,我的支援反而有可能破坏它的计划。毕竟,从一开始,我们各自的行动。就不是以“相互援手”为前提的,“得到对方的帮助”在自身的计划中,属于“意外因素”,这些意外因素有可能带来好结果,但也有可能出现负面效果。
我只能做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而这个可能做到的事情,又必须因时因地制宜。在自己可以预期的变数中,在自己所认知到的极为有限的时间中,在自己可以确定的自身局限中,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也往往就是自己一直都在做的事情。我看向异化右江。我的目标就在那处。
我观测着四天院伽椰子和月之眼的战斗,但并没有因此停止自己的移动,反过来说,正是因为自身的速掠无法直接突破环绕在异化右江身边的神秘,才不得不暂时将多余的注意力投向四天院伽椰子和月之眼的战场,毕竟,在早先的判断中,那边的战斗有可能是让这边的情况更进一步的关键。
这个判断没有出错。事实证明,哪怕四天院伽椰子似乎再次陷入被动之中,但是。它和月之眼的角力,的确让我和异化右江的相对位置进一步缩短。在月之眼崩散的一瞬间,速掠就将我带到了距离异化右江只剩下大概五百米左右的地方。
异化右江的样子,在这个距离可以看得更加清晰了。她的任何动静。也能更为直接地感受到。她的存在感,因为目视和感觉上的愈加清晰而变得更加浓郁。明明她的体积只有正常人的大小,相对于四天院伽椰子和月之眼这样的庞然大物而言,无异于沧海一粟,但是,那强烈的存在感。却让人始终无法忽视,毋宁说,当更加靠近她的时候,就连造成了巨大动静的月之眼,也似乎变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
在描绘英雄战争的画作中,战场的惨烈景象无疑是惊心动魄的,也是鲜活生动的,但是,这些深刻的感触,完全是用来衬托那居于画面某一处的英雄。“英雄”才是主体,哪怕这个角色也不过是整个战争绘卷中的一个个体,但其存在却是主题性的,是所有精华的凝聚,是如同画龙点睛的部分。
在我眼前徐徐展开的宇宙背景中,异化右江就像是被那些翻天覆地的战斗和毁灭衬托着,从背景中走出的那个最耀眼,最不可忽略,也最精华的主体。哪怕她此时还是这么一副沉睡的姿态,其存在感和主旨的必然性,也从来都不让人有质疑的余地。
她的存在感是如此的强烈,倘若说另一边四天院伽椰子和月之眼的战斗如同超新星爆发,那么,越是靠近异化右江,就越会觉得,她就像是恒星一样,仿佛永无止尽般释放着光和热,哪怕恒星也有终将熄灭的一天,可只要我什么都不做,眼前的她所带来的压迫感,就会永无止尽地点燃我的灵魂和血液。距离触及她还剩下三百米,但我已经口干舌燥,全身上下的毛孔仿佛都要喷出火来。
我觉得自己的骨骼正咯吱咯吱作响,心跳也一会快一会慢,毫无规律,我的大脑难以去思考更多的东西,巨大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幸好,我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恐惧,才能不让自己的目光被迫转移到其他的物体上。
太可怕了,仅仅是靠近,就已经如此吃力——诸如此类的思想上的负荷,连带着身体都变得迟钝起来,当我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不是在“奔跑”,而只是被动由无形高速通道中的推力牵引着。如果前进需要依靠自己的意志去推动自己的身体,那么,恐怕我会在更早先的时候,就停留在原地,甚至于在一种完全无意识或不受控制的状态下,慌忙向远处逃窜了吧。
正是因为速掠可以构成这么一条既定的通道,强迫自己沿着既定的目标和方向“前进”,所以,我才获得了继续战斗的机会——面对这样的怪物,从一开始就逃跑的话。那无论如何也是无法获胜的——我此时油然而生的恐惧无人知晓,但我的确感谢成为了魔纹使者的自己,以及速掠超能的存在,让我不至于因为恐惧而惊慌失措。惶惶逃窜。
四级魔纹的运作比以往任何环境下都要强力快速,就像是要超速而濒临失控一样,可是,我却能够理解,可以感受到。在这种前所未有的强力高速的运转中,所隐藏的对抗、忌惮乃至于恐惧。简直就像是在述说着,它之所以诞生,正是为了应对如此恐怖的东西——尽管并不存在胜算,但是,它的意义就在这里,哪怕无法获胜,哪怕自身崩溃,也要竭尽全力。
再没有什么时候,比此时更让我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传闻中。最终兵器的蓝本源于统治局,而魔纹也同样是统治局的产物。两种必然有着深刻联系的存在,终于再次碰撞。而碰撞的双方,无论魔纹的程度也好,还是最终兵器的程度也好,都是前所未有的。也许,在统治局的时期,就已经预想过同样的局面,但是,被实际观测到的。正在进行的状况,目前仍旧是第一次。
为什么最终兵器和魔纹一定会发生碰撞?其秘密似乎已经不重要。因为,神秘会吸引神秘,而强大的神秘之间。自然也存在着更强力的磁性。
最后一百米。我高举起右手,那被异化右江的宛如恒星般灼热的存在感点燃的心灵和血液都开始沸腾,呼唤着要抓住胜利。我是如此的恐惧,可四级魔纹传来阵阵的鼓动,似乎连这份恐惧都要点燃,将之燃烧后。统统转化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