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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26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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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阮黎医生的视野角度而言的“幻觉”,对我来说。却是切实发生的事情。

    “也许说是错误,也不太正确。”阮黎医生摇摇头说:“仅仅是认知存在偏差。这些偏差积累起来,就会让你我看到的世界变得截然不同。”

    “这一点我明白。妈妈。”我说。

    “现在就有一个例子:你说,屋外什么都没有,一片漆黑。”阮黎医生的话中蕴含着深意。

    “不是这样吗?妈妈。那屋外有什么?”我不由得捏了捏手指,带着一丝不知为何的紧张问到。

    阮黎医生张开嘴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我觉得自己又是一阵恍惚,用力让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再次站在了窗台前,而阮黎医生的声音又从近在咫尺的侧后方传来。让我觉得,我和她的位置,就和最初那样没有变动过。只是,玻璃上的倒影,出现了阮黎医生的轮廓。

    猛然间,窗外雷光迸射,宛如利剑劈向黑幕,将一无所有的黑暗如裂帛般的撕开。在蜿蜒的,紫红色的雷蛇下,是陡然亮起的景物——阴沉浓密的乌云,哗然的大雨,如小溪般流淌的积水,被打蔫的树木草,以及被脏泥覆盖,仅仅剩下一条隐约轮廓的道路——全都在这一闪亮间挤入我的眼眸。

    虽然和过去所见到的景物有许多不同,但是,唯一熟悉之处,却让我直觉明白,自己仍旧身处在半岛上。这个屋子所在的地方,就是半岛的某一处。可是,在和月神以及异化右江激战后,这种景色本该已经不存,即便还有残余,也应该是极为偏远,靠近半岛周边,却没有被黑水淹没过的区域。然而,在我和阮黎医生分手的这短短时间里,她是如何跨越如此远的距离呢?而我被异化右江的意识行走重创后,又是如何来到这个地方的呢?

    在我的认知中,会在手术台上醒来,会在这样的场合下看到阮黎医生,会在这个屋子里,看到窗外那没有变化的,身处暴风雨之中的半岛光景,都是极为不可思议的情况。

    窗外的景物只是雷光炸裂的一瞬间出现,之后就又被吞没在黑暗中。那片黑暗遮掩了所有的生机,就仿佛之前所看到的,才是真正的幻觉。

    我睁大了眼睛,却再也什么都看不见。

    “这就是白色克劳迪娅的我调查了许多资料,全都病人所看到的幻觉,会让他如身临其境”阮黎医生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我听到的并不完全,却大约明白她的意思。阮黎医生对这些诡异的判断基础,仍旧是从她所知道的科学层面出发,核心也仍旧是“白色克劳迪娅”。

    而我所看到的,感受到的这一系列诡异情况,也都仍旧被视为“发病”的结果。

    我用力摇摇头,试图把这些复杂的东西抛出脑海。对我而言,我和她看到了什么,之间又有怎样的差异,又是基于怎样的一种原理,亦或者说,这些所见的不同的本质意义是什么,都并不特别重要。因为,就算完全接受阮黎医生的说法,也完全对我的“病情”没有任何正面的疗效。

    我认为,阮黎医生对我说这些,试图扭转我对“幻觉”和“真实”的判断,只是她一直以来,身为我的心理医生的习惯。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她试图“医治”我,却从来都没有真正意义上成功过。并非是我不配合,更大的原因,在于病情的严重程度,发病的机理,以及难以预料的恶化。

    倘若她将所有的失败,都归结于白色克劳迪娅,那么,在她完全理解白色克劳迪娅之前,我不觉得她有任何办法。

    我最想知道的,仅仅是她对“乐园”的实验到了怎样的阶段,无论我们眼中的世界存在怎样的差异。她和我一样,都看到了黑水和四天院伽椰子,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用她的话来说,她此时也是被白色克劳迪娅感染的状态,只是病情并没有我这么严重而已。

    乐园、黑水和四天院伽椰子,就是我们的连接点,也是我们的观测产生交叉的地方。

    这样的想法让我重新平静下来。

    我来开窗边,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阮黎医生也坐在对面。我和她对视,身处的境况突然让我产生一种即视感,就仿佛是过去十分常见。我就像是一个等待着心理医生诊断的病人。

    在我的眼中,只有我和她对坐的这个小圈子是明亮的,就仿佛有两盏聚光灯打在我们身上。而之外的屋内景状全都暗淡模糊下来。

    “白色克劳迪娅的侵蚀,会让人产生幻觉,但这些幻觉都有着复杂的现实基础,是个人所具备的信息,个人所即时接收到的信息,人与人之间互动的信息,人与自然之间互动的信息,乃至于包括了白色克劳迪娅自身活动所产生的信息,这种种信息在潜意识层面上进行一种复杂有序结合的结果。这种结合是有目的的,基于对生命科学的理解,也可以暂且视为,是对白色克劳迪娅有益的。”阮黎医生的声音,变得十分清晰,“这一点,你是可以理解的吧?阿川。”(。)

1486 窗前() 
我不知道自己和阮黎医生所在的这间小屋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屋内眺望外边,仿佛整个半岛仍旧是原本置身于暴风雨中的情景,而并非成为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景象。我对半岛的印象,和此处带给我的感觉,存在一种诡异的格格不入。我不清楚眼前所见的场景,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哪一个才是虚幻,亦或者这个小屋所在之处,是整个拉斯维加斯中继器中的一个独立而特殊的空间,而这个空间的存在,仅仅是因为阮黎医生就在这里。

    不过,我并没有为此感到纠结,因为在神秘的世界里,本就有许多哪怕绞尽脑汁,穷极想象,倾尽自己的所有追寻根源,竭尽人类现代科学文明结晶也难以捉摸的现象。在很多时候,用唯心的哲学去看待,用纯粹精神世界的理念去揣测,反而更能给人一种透彻的感觉——可哪怕是这种透彻,也会在某个时候,让人觉得无法尽述其理。

    将所有不解视为“神秘”,用“神秘”本身的概念,去描绘自己的无知,总能够让人在迷茫之余,可以不那么绝望。

    阮黎医生就在这里,我也存在于这里,无论这里有多么诡异,也比其他地方更像是一个安稳又平静的庇护所。这其中当然有秘密,但我追寻的,并非是这些秘密。

    我和阮黎医生的交谈,并不源于我非得弄清楚自身的情况,而在于她一直都给我一种迫切的感觉,想要对我讲述这些事情。她让我知道,自己是一个病人,她再三强调,我是一个病人。我十分清楚,接下来她所要讲述的,仍旧是“高川是一个病人”。若是第一次聆听这样的观念。我当然也会抗拒,但现在。我觉得可以聆听阮黎医生的说话,反而会带给自己一种“日常”的平静感。

    我十分清楚,她的述说,是为了我。而我的聆听,却是为了她。

    阮黎医生需要一个听众,而我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听众。在我拯救了什么之前,这也是我唯一可以为她做的。

    我端正坐在阮黎医生的对面。就如同接受心理医生问询的精神病人。

    在这个不知何处的小屋里,充斥着满满的即视感,在层层的诡异和阴森中,有一种让人恍惚的温暖。

    “白色克劳迪娅的侵蚀,会让人产生幻觉,但这些幻觉都有着复杂的现实基础,是个人所具备的信息,个人所即时接收到的信息,人与人之间互动的信息,人与自然之间互动的信息。乃至于包括了白色克劳迪娅自身活动所产生的信息,这种种信息在潜意识层面上进行一种复杂有序结合的结果。这种结合是有目的的,基于对生命科学的理解。也可以暂且视为,是对白色克劳迪娅有益的。”阮黎医生的声音,变得十分清晰,“这一点,你是可以理解的吧?阿川。”

    我点点头。

    “那么,假设我们可以通过某些方法从这个复杂结果中,对构成信息进行筛选和剥离,理论上就能够将来自于白色克劳迪娅的信息呈现出来。退一步说,既然病人所产生的幻觉。都是信息综合构成的结果,那么。在那么多的幻觉中,也一定存在某些于信息构成上。来自于白色克劳迪娅的信息占据绝大部分的幻觉吧。”阮黎医生如此说到。

    我觉得她言之有理,放在病院现实的“病毒”身上,这一套理论也是可以在某种程度上通用的,不,应该说,病院现实对“病毒”的研究,其实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基于这样的理论吧。因为,病院现实中也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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