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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打败眼前所有的敌人,无关乎他的想法,他的理念。他的实力,而仅仅是一种单纯的,要竭尽全力,仿佛要榨干自己所有的苦痛和愤懑,将所有的绝望和希望都抛弃,就这样什么都不想地打上这么一场。
也许。这在心理学中,是一种心态上极度压抑后的反弹。是一种潜意识对压力的释放,但这样的理论。对我而言,也变得不是那么重要。
于是,我这么做了。
就这么突然的,不可理喻的,身体自然而然地以最大的负荷,乃至于超负荷地运转起来。高速运转的连锁判定,让我的大脑宛如要撕裂般痛苦,鼻血更是不断流出,眼前的一切,变得扭曲,树木山石都在异化,人也不再是人。只有轮廓被点和线勾勒着,立体的构图,以一种全景的模式在我的脑海中展开,哪怕是从天而降的灰烬,也被描述出它的运动状态——并非以数字的模式,而是一种近乎直觉的方式,让我明白,万物的运动固有其规律,而眼前这个号称“命运之子”的怪物也同样如此。
诺夫斯基还想说点什么,五十一区的军人们甚至连目光都没有离开过魔法阵。我可以剖析他们的心态,但是这其实没什么所谓,因为,他们在这一瞬间,就已经凝固在他们即将产生运动的一瞬间,而他们即将产生怎样的运动,也以一种仿佛预知般的直觉呈现在我的脑海中。
是的,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但是,我已经清楚,他们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诺夫斯基在连锁判定中快速扭曲,在肉眼的视野中,它就是变成了光。光很快,这个世界上没多少东西可以超越光速,但是,这没什么作用。在它变成光的一瞬间,我的锯齿大刀已经扫在它的身上。在我的眼中,这一刻锯齿是“静止”的,光也是“静止”的。然后,刺耳的摩擦声响起,火四溅,那一束光猛然砸向身后的岩石。
光在解离,然后又露出人形。
运动,快慢,这些现象的运作,在我的眼中变得十分奇怪。它们在某一刻会产生,某一刻又会熄灭,远远不如过去所看到的那样稳定。
是的,这一切,无论是相对慢,还是相对快,都是不稳定的,可是,我感觉不到自己被影响,亦或者说,其实这一切不稳定,都出自于我自身。并非是他们不稳定,而是我自身不稳定,亦或者说,速掠超能不稳定。然而,这种不稳定却没有让我觉得“不好”。
反而,这种不稳定,让我觉得就如同是速掠超能本身固有的特性,只是此时此刻才如此清晰地感受到。
“好快!”我仿佛听到了诺夫斯基的声音,但又像是幻听,因为我根本就想过要注意去听它说些什么。在击飞它的一刻,我已经沿着无形的高速通道,一口气掠过那些军人打扮的神秘专家的身边。锯齿大刀就如同切割奶油一样,将他们拦腰斩断。这些神秘专家没有任何逃离的手段,我可以感受到,锯齿刀刃切开肌肉和骨骼时,所产生的那微小的阻力,可以感受到血液飞溅之后。滞留于半空的血腥。
灰烬和血滴在空中交错悬浮,可是,从尸体飞溅出来的血,更像是被一股力量,狠狠地从尸体中抽出来。静止的和运动的,同时存在于肉眼和连锁判定的观测中。仿佛围绕他们的“速度”这个概念被分割开来,以不同形态的现象体现出来。
诺夫斯基脱离岩体,再一次化作光,朝我猛扑而来。我可以感受到它这一行动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疑惑、不可思议、惊讶、甚至还有一点点犹豫,但是,这一切并没有让它的速度变慢。
只是,我的速度,仍旧更快。
锯齿大刀随着我的转身,在空气中呼啸,和光状的诺夫斯基再次碰撞,然后。光四下散开,一瞬间消失,仿佛跨越了空间。陡然在我身后的凝聚。它就是长矛,是利刃,也是利齿,想要将我洞穿,撕咬成碎片。可是,即便它想打我一个出其不意。在速掠的差异下,仍旧是不可能做到的。
我向前滑动。身体被无形高速通道中固有的力量推动,而更多的力量。再一次放在身体的旋转上。
比过去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猛烈的旋转,让锯齿大刀飞舞起来,在光击穿身体之前,再一次和它碰撞。旋转的锯齿就如同鲨鱼一样,和光纠缠着,撕咬着,在火的溅射中,不断有散乱的光点和锯齿的碎片摄入半空,又在半空凝固。
仿佛除了我和它之外,超出一定距离后,整个世界的运动都是静止的。
我的力量比不上富江,即便如此,这束光仍旧在崩溃,人形轮廓若影若现,它仿佛竭尽全力地不想被击退,顽强地抵抗,即便如此,仍旧无法阻止身体的弯曲。彻底暴露出来的人形,失去了那谨慎之余带着狂放的表情,它将双腿扎根在地上,却免不了在地上犁出深深的沟壑。
我已经完全转过身来。我可以感受手臂传来的阻力有多大,这力量让我的手臂也再颤抖,仿佛已经没有力量再持续下去,即便如此,我就是想要前进,就是想要将它击倒。我还处于速掠中吗?我已经难以想象,自己到底是在怎样的状态。我忘却了速掠,忘却了观测,我的眼前,就只有一个怪物。
我呼吸,用力地呼吸,直到肺部也不堪负荷,发出**,然后发出吼声。下一刻,顽抗着的阻力消失了,名为诺夫斯基的人形被从头到脚切成两半,各自向两侧飞射,就好似在逃窜。我没有追击,地面的灰烬被无形的力量击中,向四处喷洒,而砸在地上的锯齿大刀,也在这一瞬间断裂。
刀头缓缓在半空中旋转,我的脚下一片白地,灰烬早已无影无踪,而四周的朦胧更深了,肉眼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只剩下连锁判定所构建的点和线的场景在脑海中变幻。我观测到了,逃窜的两束光,一束消失,一束变回了人形。
诺夫斯基的五官已经彻底消失,只剩下一个脸部凹陷的头颅,它正缓缓从地上爬起,一边爬着,还一边在颤抖。哪怕它没有说话,我也可以感受到,它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恐惧。
“怎怎么可能?”它说:“你,你这个怪物”
怪物?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它这么说,我完全没有认同的想法。
地上满是裂痕,祭台的魔法阵已经变得残破不堪,即便如此,篝火仍旧在燃烧。百鬼夜行的“高川”们仍旧源源不绝。
我再次疾驰,在诺夫斯基做出后退的姿势前,再一次抵达它的身前,将只剩下半截,锯齿崩散的大刀用力劈去。
在刀刃触及诺夫斯基的前一刻,四周朦胧的景象,变得扁平起来,连锁判定在脑海中构建的图像在拉伸,然后,诺夫斯基出现在距离三米之外的地方。
刀挥空了。
眼前的万物,就连我自己的肢体,都变得和原来有所不同,但是,具体是怎样的变化,却又难以形容。
诺夫斯基已经拿出了更早之前足以压制我的力量。其实它应该更早一点明白,如果它没有这样的力量,是不可能战胜我的。不,就算是现在,它使用了这种降维一般的神秘,我也没有半点自己身处不利境地的感觉。
我没有想过怎样去扭转局面,去营造对自己更有利的环境,哪怕是面对过去曾经压制自己的这片领域。
我扔下半截的锯齿大刀,刀体在落地之前就崩碎。哪怕是在这个仿佛降维的领域里,绝望又疯狂的风也仍旧在刮着,落下的灰烬从不停歇。
我提着盾牌,一步步向前走。诺夫斯基的状态在我看来一点都不好,哪怕它似乎觉得,自己已经占据了上风。的确,我没有想出任何办法来破解这种降维的状态,也十分清楚,它在这样一个领域里,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而支撑它的,更可能是中继器的力量。
我只是,不去思考这些东西而已。
我只是,沉默地向前走而已。
它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它已经没有嘴巴了。除了风声的呼啸,没有更多的声音。
我擦去不断流下的鼻血。
这一瞬间,它消失了,连锁判定也无法锁定,下一瞬间,它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它的靠近完全没有运动过程,但是在接近之后展开的攻击,却产生了运动过程,哪怕这个运作极快,但只要存在,就不可能比我更快。
在它伸手的同时,我抓住了它的脖子,扯近来,用脑袋狠狠砸在它那凹陷而没有五官的脸上。它的身体一震,就好似松散了那么一瞬间,这样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