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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江”的力量,我也不觉得自己可以消灭所有的沙耶病毒。但幸好,存在于眼前的沙耶病毒,仅仅是“沙耶”的一部分而已,而且,这里是噩梦。
同样的,正因为在“噩梦”中出现了沙耶病毒,所以更可以证明我之前的想法,哪怕在末日幻境中,沙耶病毒也绝对不是什么物质态的病毒。而最终会形成的巨大生物体沙耶,其成长的终点,也绝对不局限于物质态。
这样的沙耶病毒,和过去经常见到的“恶魔”是极为相似的。
我所能观测到的世界中,最初有许多让人惊异的东西,但如今,我却已经不再觉得新鲜,因为,深究其存在和所造成的现象,已经不存在太多独特的地方。我隐约感觉到,每一种包含“神秘”的物事,都于本质上存在某些共同点,它们并不独特,也不是独一无二的,其必然有一个包含一切特异性和变化的源头。
在神秘学和哲学中,都存在这样一种,包含所有一切的源头。正因为这个源头的存在,所以,从这个源头流出并衍化的万事万物,看似多种多样,实际上,却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繁复和独特。人们将这个源头冠以多种称呼,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包含着一个“终极的意义”。而试图抵达并理解这个“终极意义”,就是神秘学和哲学的存在意义。从这个角度来说,神秘学和哲学都是一样的,而又是和科学相反的。
科学从诞生起,其存在的意义就并非是去理解或抵达其他意义,而仅仅是剖析存在本身。是的,不去理解存在的意义,而仅仅是剖析存在本身。也正因为如此,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它都仅仅是补充神秘学和哲学的另一半而已。科学家会信仰宗教,研究神秘和哲学,就是试图从剖析存在,发展到寻找寻在的意义的过程。
我已经意识到,其实自己从最初刚接触“神秘”的时候,到如今已经完全陷入“神秘”之中,也同样是这么一个过程。而这个过程,也并非是特殊的,无论是在病院现实还是末日幻境,无论是所能臆想出来的世界,幻觉乃至于可以真实接触的现实,这样的变化过程,在我之前,就已经有许多人经历过,而在我之后,也会有更多的人经历。
我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至今也没有任何怀疑,但是。我也已经认识到,这仅仅是一种感性的表现罢了。
感性认为自己独一无二,和理性认知到自己并非如此,于人类而言,这种表现本身就不具备特殊性。倘若在一个局限性的范围内。所观测到的自己的特殊性,放在更大范围内,这种特殊性就会被成比例缩减。那么,假设自己的观测范围足够远,或者说,无限远的时候。自身的特殊性会否也缩小到近似于零呢?我曾经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但到了现在,所能得到的答案,仅仅是:人类自身的局限性才是绝对存在的,所以假设并不成立。
是的,人类虽然总希望自己可以不断成长。不断放宽视野,最终抵达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程度,所以,才出现了科学、神秘学和哲学。从神秘学和哲学的角度来说,就是抵达终极意义,回到万事万物的源头,而科学不过是一条载着他们航行的大船而已。但是。反过来想想,当人类定义出“无限”、“万能”和“全知”的时候,不也就意味着。人类早就已经确定了自身的极限,是“有限”、“无能”和“无知”吗?
人类是有局限性的,这是人类最初就知道,却无论如何也不想承认的事情。
然后,当人类开始思考的时候,无论如何不想承认。也会必须承认,进而成为了“引上帝发笑的愚者”。
在这个过程中。任何可以观测,可以思考。可以认知的一切,都并不具备特殊性,也都绝非是真正绝对意义上的真实。
正因为认知到这一点,所以,我得到了平静。尽管,我仍旧在挣扎,在试图去保护一些人,拯救一些人,做着他人看来伪善的一切,去履行可能他人看来自以为是的使命。但是,这些行为的起源,并非是我认为自己可以做到一切,而是,我承认自己的局限性和不特殊。
我只是找到了,在自己的局限性,所决定的观测范围内,所具备的意义而已。
诚然,破除这种局限性,而假设观测范围可以无限扩大的话,我的特殊性会无限接近于零,而此时所作所为也没有任何意义。但是,这样的假设并不成立。
因为,我是人,我有身而为人的极限,而我,承认这个极限,并正视着这个极限。
但“江”和“病毒”的存在,超越了这个极限。当我将自己的存在性,挂载到它身上,也就从思哲的角度打破了身而为人的极限。
是的,从科学的角度做不到的事情,是可以从神秘学和哲学的思哲角度做到的。局限于人类范围内所无法做到的事情,只要有一个非人的支点,就变得理所当然。
身而为人的高川,无论如何,也有无法做到的事情。但是,不再是人类的高川,却能理所当然地做到,人类的高川所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的那些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被身而为人的高川所观测到的沙耶病毒是无敌的。然而,在不是人的高川面前,沙耶病毒不过如此而已罢了。
拥有“江”的我,爱着“江”的我,能够看穿一切,这才是我的王牌。
我奔驰,躲闪,反击,砍杀,但更重要的是,从思维的角度,调整着思哲的高度。面对已经存在于“噩梦”中的沙耶病毒,仅仅关注于沙耶病毒此时的存在,是没有意义的,绝对不可能取得胜利。被血肉异化的片翼骑士,操控着不知道多大的范围内,所有被血肉异化的物事,它们的存在性,高于身而为人的极限。人类的局限性,决定了绝对不可能战胜这样的对手,以人类的角度去认知自己,所剩下的唯一选择,就是仓皇而逃。
但是,正因为是意识态的噩梦,不,哪怕不是在做梦的时候,也能用精神世界的角度去认知这个世界的话,就能做到非人之事。并非是打破了身而为人的极限,而是,在一定程度上,不再是人类。
不需要去认知和理解“江”和“病毒”是什么,只要感受它,认可它,哪怕仅仅是下意识地,让自己接受因它而产生的异化,就能拥有胜算。
因为是人,所以无法战胜怪物,那么。不是人,所以可以战胜怪物,不就理所当然了吗?在意识态的世界里,承认身而为人的极限,找到非人的支点。通过思哲的角度成为非人,于是,人的极限自然也就不存,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看似物质化的世界,将其完全以意识态的角度去观测,去相信。去理解,并可以实质做到。那么,以上的方法,就完全可以用于任何自身所在的地方,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这么想着。这么做了。这是我在对抗神秘,死去活来地挣扎中,所体悟到的“神秘”。于魔纹使者的角度而言,连锁判定只是才能的极限,速掠超能更非我自身的特质,而仅仅是被魔纹决定的特质,因为,哪怕“比意识更快”的概念更强大。也许也包含了我本质的一面,所以才被授予,但是。它绝非是我最本质的东西。
只有,我的思想,才是我所体悟到的,最能代表我自身的本质。
我,高川,是一个被上帝嘲笑的愚者。而这正是我最原初的“神秘”。
构成我的思想的基石。引导着思想成形的“江”,则是我最终极的王牌。
我利用一分钟的时间。于厮杀中,再一次完整思想的统合。这或许是一种拔高,也或许只是一种扭曲,亦或者只是一种变化,但是,无所谓是什么。我可以感受到,在完成的一瞬间,额头的封印虽然存在,却已经无力,魔纹的力量,如同岩浆一般流转于全身。
一种感觉,一种超乎人类所能想象的程度的直觉,以莫名其妙,不可理解,无可理喻,但可以承载的方式,转化为更实质的东西,附着在我的每一个动作上。
于是,当我再次斩中血肉异化的片翼骑士时,他的伤口不再愈合。
我不再去思考速掠有多快,可以多快,我只是在奔驰,于奔驰中挥舞刀锋,片翼骑士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或者说,既然无论如何,对方都无法“反应”过来,那么,到底有多快,又有什么意义呢?既然直觉就知道对方的状态,对方的位置,对方的弱点,那么,去深究连锁判定可以观测到何种程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