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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她看见了正试图翻过宇文邕想爬下床的儿子,愣了下后很快猜到他是想小解的,一看他翻下床慢慢地爬着找夜壶的样子,云澜知道他之前的夜晚大概都是这样过来的,一个三岁多的孩子能够这样子,可见他受到的是什么照顾。
云澜拦住想喊宫女的宇文邕,披上衣裳下床抱起了儿子去了后面的净室。
谁知道抱着璟儿让他方便的时候,璟儿的小手紧紧扯着小裤子不放手,眼中还闪着惊恐的光芒。
云澜心中一痛,肯定是孩子因为撒尿拉屎曾经被教训过!深吸一口气,柔声道:“我是你阿娘,乖,没人会欺负你啦。”哄了好半天,涨红了脸的孩子才任云澜抱着他撒了尿收拾干净。大概是云澜没有打他或者掐他,之后他看向云澜的目光里有了笑意。
“我来吧。”宇文邕站在净室门前,沉着脸一把抱过有些害怕的儿子,不顾他的挣扎抱回了床帷里。
孩子虽然对陌生的环境感到不适,但或许他感到了身边的两个人不会伤害自己,所以很快地睡着了,发出了平缓的呼吸声。云澜和宇文邕却没有了睡衣,外面的滴漏的微声在静夜里格外的分明。
“阿澜,我本来想明年改元后,封后和改立太子的,只是璟儿这个样子,怕是要拖一段时日先看看再说了。”
云澜拍着儿子道:“我明白的,只是立后?你的意思是不等陈国公从突厥回来了?”
“恩,不等了。派宇文德去突厥解决宇文深时,我另嘱咐了他几句话带给堙智突,堙智突知道该怎么做的。你先不要反对,听我说,这件事和朝事一样,都是表明长安朝局同之前已经大不相同了,做主的乃是大周的皇帝,他们任何人都不要想左右我,更不要生出了其他的歪心思。”
云澜却有些不适:“其实我今天一直有些茫然,没想到宇文护就这样死了,咱们再也不用战战兢兢地活着了,不用半夜小声地嘀咕了……只是还是很怀念一起眺望星空的时候呢。”
“恩,以后我们还能一起眺望夜空的,真的。而且艰辛的时日还没有完呢,不管如何,你都要和我在一起并肩携手。”
云澜静静地笑了,她怎么会不愿意呢?只要他不先放开她的手,她就不会走开。
次日,天还没亮时,通往皇宫前大德殿的御道之上,大部分的朝臣心中都是忐忑的,自己从前有没有和宇文护走得近了?皇帝是会全面打击曾亲近宇文护的人还是只问罪首恶?
大德殿中,一身冠冕十二章服的宇文邕负手站在陛阶之上,看着大拜之后平生的臣子,微微笑道:“昔魏末不纲,太祖辅政;及周室受命,晋公复执大权;积习生常,愚者谓法应如是。岂有年近三十天子而可为人所制乎!(本段话见北史齐炀王宇文宪传),自今日起,朕亲览朝政!丹陛之上再也不会有第二张椅子了。众卿以为朕说的话可对?”宇文邕挥手让内侍将宇文护坐了多年的圈椅搬走了。
“陛下所言即是,陛下才是一国之主。”窦炽一出声,其他大臣纷纷附和。
宇文邕扫过众卿,看见他们眼中第一次散发出的敬畏,这才缓缓转身坐在御座之上。随即长孙览将从宇文护家中所得的文册全部搬上了大殿。
“这些书册朕还没有看,众卿自己看看吧,可其中是否有你们的一份?有的话就自己站出来,读给朕听听也。”
众臣纷纷对视,随即长孙览翻着册子将其一一送给了大臣们,最后不得已地对皇帝读了书册。
宇文邕微微动了□子,一直听了三个时辰,众人也读完了。
“朕知道,你们有很多人是忠心爱国的,不过,也有一些人想假托符命妄图制造异谋的。前者朕当然会饶过你们,毕竟是为了大周好,之后后者,朕可真不能宽恕了。”宇文邕看着十几个跪在地上求饶的人,淡淡说道,随即让武卫将他们拉出去处死了。
“恩,为了免除朝政动荡,齐人钻空子,所以朕想了一夜封赏升调。木离桥,宣朕的旨意吧。”
木离桥手捧着皇帝的诏书,接受了宇文直射在自己身上炯炯的目光,缓缓读着:“……以宁蜀公尉迟迥为太师,柱国窦炽为太傅,李穆为太保,齐国公宪为大冢宰,卫国公直为大司徒,陆通为大司马,柱国辛威为大司寇,赵国公招为大司空,谯国公俭为……”
除了宇文直外,所有的大臣都深松了口气,皇帝并没有想将除掉所有依宇文护的人,朝政不会动荡了,自己不会被牵连了。
而宇文直则是盯着站在自己前面的宇文宪,若是目光能点火,说不定宇文宪的背部早就烧了起来。又不满地瞪了皇帝兄长几眼,明明在除掉宇文护的事情中自己出力最大,为何不是自己的封赏最高?就算不封自己为大冢宰,起码也该让自己大司马掌握军权吧,居然让自己做个大司寇?宇文直心中不满极了,打定主意退朝后就去找宇文邕说说。当然了,当他听到宇文邕改变了大冢宰的权限,以后再也无权统辖五府﹐只是空有虚名而无实权的宫廷事务总管后,他心里稍微平衡了那么一点。
“朕欲明年改元,春官府及早拟定几个年号上来,这是其一。其二,朕的皇兄略阳公,本御极大宝,却被晋公所害,朕欲为其改封正名,除了春官府众卿外,其他卿家也想想,给皇兄什么谥号比较好。其三,朕欲立谢氏夫人为皇后。其四,太子年幼德浅,生母低微,朕欲迁太子为安国公,二子璟为鲁国公。这四件事情退朝后众卿都好生思量一回,好了,有朝政大事奏来的,就说吧。”
宇文邕说完了,便让众人上奏朝事了。而朝臣们都被宇文邕刚刚丢下的三个事弄得脑子有点乱才,除了于翼。
于翼回到家中后细思了好几个时辰,能够忍受宇文护数载丝毫不懂声色,然后将宇文护除掉的皇帝,绝对不是那样好违拗的,只是皇帝想之前对谢氏的宠爱并非是为了遮人耳目的吗?居然想要立谢氏为后!或者说突厥人吊着婚事多年不应彻底让皇帝生怒了?想到最后,于翼觉得还是听从皇帝的比较好。所以此时他比其他人的反应都快些,拿着玉笏说着陕州大旱之事来。
众人不敢偷睽帝皇,只能看了看面色从容的于翼,心中暗骂此人见机快,随将心思放在朝政之上了。
此后数日,宇文邕忙着朝政,而大臣们也知道宇文邕先前说的四件事情,皇帝已经下定了决心的,反对不来,也就不再和帝王去顶了,反正这四件事情和自己相关不大,顺着皇帝意思也没有什么。
倒是尉迟迥和长孙俭为了立后之事特地去觐见了皇帝,当然他们俩最终还是被皇帝给说服了。然后事情就定了下来了,而众人对云澜的称呼已经变成了皇后陛下,云澜阻止了两回见众人都如此,就是宇文邕也没有说什么,她也就懒得多说了,她现在也忙得很,女儿倒也罢了,大儿子要用心,小儿子也不能疏忽了,等到了晚上,她看起来比处置了一天政事的宇文邕还要累些。
“夫人,不好了,太子闯了进来,往二公子那里去了。”侍女匆匆抱来报信,云澜脸色变了下,忙将小儿子交给了乳娘,匆匆过去了,宇文邕的这个假儿子,云澜就算心中怀着一点怜惜和愧疚,但是看到自己的大儿子被欺负了,还是很生气的。
宇文赟身边的宫人内侍和云澜留下的也打成一团,而宇文邕正狠狠地打着璟儿,只是璟儿却不像云澜想的那样没有反抗,他正咬着宇文赟的手腕怎么也不松口。
云澜再看儿子脸上的青紫,沉着脸走了过去,抓住了宇文邕的两只手,冷道:“太子这样欺负弟弟,哪里有一点为人兄长的样子?”
“什么太子?父皇不要本宫做太子了,都是这个病弱的家伙引起的,你快放开本宫!不然本宫对你也不客气了。”宇文邕已经九岁了,长得比较长壮,平日里被身边的宫人奉承居多,因此也不太害怕云澜。
云澜看着璟儿见到自己后就松开了口,眼中盈满了泪水,用力的扯着宇文赟推在一边,冷冷直视着道:“太子不小了,有些事情该明白的。你父皇为何废你太子之位,你看你今日如何对待你弟弟,你就该知道原因了。”
宇文赟被云澜的目光看得有些退缩,父皇废黜自己真的不是因为多出来的这个弟弟?而是因为自己不好吗?他求助的看向自己的内侍,内侍却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好了,太子若是还想不明白,你自可亲自问你父皇。”让人将宇文赟及其宫人都被送走后,她才抱着儿子去抹药。
云澜心痛地看着儿子的脸和背上的青紫,恼恨留下的宫人不尽力,“钟婆婆,以后你过来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