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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公正笑道:“谁不知道韦大将军您足智多谋?晋国公遣在下前来自然是想听大将军您的真心话的。”
韦孝宽举着茶碗道:“我自然不敢诓骗晋国公的,此时确实不是伐齐的最好时机。不过呢,倒是可以同齐国书信往来,晓之以利害,或许高老九头脑发晕就将昭惠公大家等皇亲都送了回来呢?”
尹公正听了此话,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俩都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番戏言,三个月之后居然成了真!
高湛再一次接到宇文护的亲笔书信时,正是他母亲武明太后娄昭君去世后的第十日。娄昭君一过世的时候,高湛不换孝服仍然象往常一样穿着红色袍服,还召集大臣一起饮酒作乐,对于他而言,母亲是压在头上的一项桎梏,如今不在了,自然当该庆贺的。便是他的宠臣和士开劝他不要如此,也被他当众鞭打了一顿。不过呢,待他欢快了数日后,又发觉自己该哭哭老母的,应该让人知道他心中还是有母亲的。于是又当着群臣的面大哭不止。当宇文护的书信到时,他便应允要将阎姬同宇文小姑一起送还回去。(至于宇文三婶,月前过世了。)所有大臣都是反对的,最终双方的僵持下,只将宇文小姑送回了长安。
宇文护虽然遗憾母亲没有被送来,但是小姑回来了给了他莫大的鼓励。因而一边给高湛写了亲笔信,许下两国永叙和平之诺,一边又以母子之情孝心溢于纸上,再又以若不送还阎姬便大军压境来威胁。
高湛虽然不及他几个哥哥有本事有血性,但是他也是高欢的儿子,身上流着渤海高家的血,遇到宇文护如此的言论,他当然不想让人如此打脸的。嘲笑了宇文护一番后,让大将留意周齐边境,便置之不理了。
宇文护得知老母归来无望,怒火中烧,迅速召集了大臣要出兵攻打齐国,不过大多数臣子和大将都不以为单凭周国兵力能够打败齐国,十二大将军里没有一人附和宇文护的攻打齐国的建议,不过留下但书,说是只要突厥人愿意出兵,他们也不会犹豫。
宇文护如此,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得再派人去突厥了。
昭云殿中,云澜正拿着针线做着小孩儿的衣袍,一边耳朵听着几个宫女的说笑。
“夫人,听说为了迎回昭惠公,朝廷计议东征呢。”阿草手中拿着纸,眼睛却没有错过那几个宫女的举动。
“不过邵惠公大家写的那书信真是让人伤心啊,晋国公在长安贵为王侯,老母却在邺都为奴为婢,真是。”这是红菊,虽然是外面人放在昭云殿的,但是时日长久了,对云澜等人内心里还是稍微有了偏向。
……
云澜垂眉做着针线,耳边并没有漏过宫女们的议论。
白鹤领着褚氏入了殿,云澜让白灵起身拦住了褚氏的行礼,等小宫女们见过了褚氏,让她们都出去了,这才让着母亲同自己分坐在案几两侧。
“阿娘怎么不将阿懋带来我见见?”云澜也只见了一次谢懋,还以为今日能见到呢。
褚氏笑看着云澜隆起的腰身道:“上次带着他来见你,不停地缠着你。你现在肚子大多了,还是稳妥点好。再说了,他也要读书。没有他跟着,咱们娘俩也好说说话。”
云澜点了点头,对着门边的白鹤笑了笑,不一会儿,就听见白鹤和小宫女们说笑着走远的声音。
“阿娘,我们去院中的小亭里坐着说说话。”云澜知道那里就是有人想偷听也听不到什么的。
褚氏明了云澜的顾忌,扶着她,母亲俩慢慢地踱到了院子里,身后跟着钟婆婆和百灵。
云澜笑看了墙边小梅的身影,收回视线。
褚氏有些担心地看着云澜道:“阿澜,朝廷议论东征之事,我很担心你阿父和阿梧,你如今身孕已稳,阿娘想回宜阳去。”
云澜面上出现为难之色,摸了摸肚子,拉着褚氏的衣袖道:“阿娘,若征战开始,您带着阿懋回宜阳,他岂不是不能安心守城呢?阿娘,阿父那里不会有事的,倒是女儿这里,女儿想到没有您在身边,心中就怕呢。”
褚氏叹了声,嘴中说着安慰的话,却在云澜手中写道:“你在宫中要好生对待永安大长公主。她和邵惠公大家几十年在邺都相伴,这情意和其他人不同。只要她对你另眼相看几分,即便邵惠公大家如今还没有回长安,晋国公夫妻也就会少为难你一分的。你如今的分位虽然比那几个高,但是却孤立无援,便是陛下也不能帮你分毫的。”
褚氏看着女儿如此,也真不放心就这样回宜阳去,只得罢了。
半月之后,谢宜的书信到了,褚氏看了信有进了宫,将书信带给了云澜。
云澜接过书信一看,得知宜阳外城已经建筑的差不多了,且父亲听了自己的规劝,这些时日里,一直在囤积粮食督促百姓种田、将附近的流匪编入州军中之事,总算是放心了些。
“想不到阿梧在韦大将军那里盘桓了一月之久,其实若是可能,让阿梧跟着韦将军身边一些时日,当是不错的。”
褚氏忙反对道:“阿梧终是咱们家的长子,不跟在父亲身边成什么样子?还有啊,我将书信给你看,是让你放心的,不要多操心了。”
云澜暗道,哪能操心呢?只是当着褚氏的面不再说宜阳的事情了,而是请教起育儿经来。
末了,褚氏看了看左右轻声道:“宫中其他人送来的衣食,都不要碰,你千万要当心些。”
云澜点了点头,就是叱罗太后赏赐的吃食,她也不不会碰,何况是其他的?至于送东西的人,除了李娥姿,其他也不过是来探了探而已。正想着,就见院门那边,李娥姿、厍汗氏、冯氏、韩氏被一群宫女簇拥着过来。
“给夫人问安,郡君夫人是来看夫人的?”李娥姿几人自然不会忽略褚氏的。
褚氏回了礼,笑眯眯地道:“美人说的是,皇太后仁慈,让臣妇能常常入宫来探贵嫔夫人。正好臣妇也该告辞了,就打扰几位美人同充华和贵嫔夫人说话。”
云澜忙让白灵去送褚氏,留下钟婆婆在身后。
“夫人这身子这有四个多月了,看起来还是不大显怀呢。夫人每日该多补补才是,臣妾当初怀太子的时候啊,一天恨不得吃八顿饭呢。”李娥姿轻笑道。
云澜微笑抚摸了下腹部,“是么?”便不再做声了,引得李娥姿也不知该怎么说好,只得看向厍汗氏几个人。
冯氏一脸娇憨,有些羡慕的看着云澜道:“夫人身怀有孕,真是有福呢。也不知道臣妾什么是有也能怀上陛下的孩子呢。”
韩氏掩住眼中的讽刺,看了面色不变依旧微笑着的云澜一眼,上前拉住冯氏的手道:“冯妹妹也太着急了,你年轻貌美,总有那一日的。”
厍汗氏神情恳切地对云澜道:“臣妾看夫人脸色不好,夫人该好生保养才是。过几日便是元姨母的生辰,夫人这样,还是不要勉强才好呢。”
云澜眼中闪过趣味,这四人的表现倒是有趣呢。“厍汗充华真是太忧心了,我的事情心中自然有数的。你无需多虑了。”
云澜眼珠转了转,举起帕子擦了下眼角叹道:“当初邵惠公大家的书信传开,真是闻者落泪啊,就是我,也哭了好几场呢。洛河燕云断尺书,迢迢两地恨何如?梦魂不惮长安远,几度乘风问起居。这母子亲情当真是让人感叹呢,你们说是不是?晋国公这段时日里忧心邵惠公大家,堂嫂这个生辰怕是不会大办了。”
厍汗氏面色一红,低头不在做声。韩氏眼中闪过一丝嘲笑,笑盈盈地道:“夫人的话说得对,厍汗妹妹还是元大家的义侄女呢,怎么忘记了这一截呢?”
云澜并不想和这几个女人多呆,尤其是李娥姿。妙目一转,就说起了诗经》来,不一会儿,几个女人都觉得脑袋有点大了。
钟婆婆眼中露出笑意,适时开口道:“两位美人和充华勿怪,这个时辰该是夫人小憩的时候了。”
李娥姿几人只得起身,恭送了云澜回房去。看着云澜进了屋,韩氏才懒懒道:“哎,真是累得慌,我也回去睡一觉了。”说完不理会其余三人,带着自己的宫女扭扭晃晃地走了。
李娥姿心中暗自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就携着厍汗氏和冯氏一起离开。
云澜进了内侍,便让刚送完褚氏的白灵将叱罗太后才赏给昭云殿中极好的云锻理出了十匹,“将这些送去永安大长公主殿中,恩,去吧。”
钟婆婆和白鹤眼中闪过了然之色,云澜见其他两个小宫女不以为然地撇撇了嘴,也不多说什么,就入了卧房小憩了。
另一边相携离开的李娥姿、厍汗氏和冯氏则软语谈笑,远看真是非(。。org:)常和乐。
“厍汗妹妹你刚才的话也是为了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