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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琳只得磕了头怏怏离开了。云澜才问了宇文邕玉璧一带的战事,“可不要再瞒着我了。”
宇文邕叹了口气道:“韦孝宽战败了,不过也并没有什么大的损失,倒是宇文英同梁景兴被斛律光给抓了。谢梧没有事情。”
宇文英乃是宇文氏的宗族,和梁景兴一样都是官至开府仪同三司,没想到他们也被抓了。
“韦大都督只怕恨极了斛律光呢。”云澜摇头道。
“恩,斛律光是当世名将,可惜目下无尘得罪了小人,也可惜他效忠的是高家父子。”宇文邕看云澜比起前几日气好了许多,想到再过几日便是社日,便道:“社日那天祭祀社稷,我想带着阿璟一起去。他如今虚岁也快七岁了,我想着明年正旦日立他为太子。”
云澜抬眼看了看宇文邕,“陛下可是决定了?”
“这个是迟早的事情,如今他也不算小了,立为太子也好为他聘请名师,作为储君好生教导。”
云澜却有些担心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担心阿璟的太子之位来得太过容易,哪怕他很聪慧也许会生出骄纵之心来。”她心中更大的忧虑却是宇文邕的寿元,如今是天和五年末,前世的他,再过七年多时日就去世了。想到此处,云澜心中就很忧惧,拉着宇文邕的大手不放。
“话虽如此,但是不立储君,下面的人都会胡思乱想人心不稳,且对你也不好。”宇文邕安抚道:“我相信你所生的孩儿,绝对不是那等心性之人。”
云澜便也不再多说了,想到一年又将近,笑道:“年末您可还要去云阳宫么?”
“不去了,你快些养好身子,等雪落,找一日我和阿澜你一起出宫去赏雪去,如何?”宇文邕看云澜的脸色至今不大好,怜惜道。
云澜听了,展眼笑道:“那可真是好。说起来,我至今还没有好生逛过长安城呢。”
……
这年社日之时,长安飘起了小雪,云澜在殿中亲手替宇文邕和阿璟父子穿好衣冠,目送他们父子出了甘露殿而去。
“阿娘,这样冷,哥哥还要和父皇一起种树么?”阿琳听姐姐的话,只知道祭社稷要种树,便有些担心了呢。
云澜牵着阿琳回到温暖的殿内,笑道:“你父皇和兄长是去祭祀社稷,祭社要封土筑坛,然后在坛上种树,自古以来祭社都是这样的。”
阿琳听得不是很明白,只知道人人都要在这一日里种树,扭头看向被乳娘抱着呼呼大睡的小弟弟撇嘴道:“恩,阿琳知道了。”
云澜心中却想着,今日之后,朝臣也就知道了宇文邕将立阿璟为太子的意思了。大概也不会有人生出异议了,毕竟皇帝强势如斯,朝廷中没有任何人能够反对得了得。
云澜所想完全没有错,皇帝如今只得三子,全是皇后谢氏所出,太子肯定是其中一子了,谢家在长安的势力,完全是依附在宇文氏身上的,对于北镇出身的大臣武将以及宗室并没有什么威胁,倒是对于关陇世族们有些影响。可惜关陇世家在朝堂之上一直被压制着,故而天和六年的正旦之日,皇帝改元为建德元年,立皇后所出的嫡长子宇文璟为太子,大赦天下,朝臣全是一片称颂之声。
含仁殿中,叱罗太后听着外面传来的大赦的钟声,脸上的皱纹更加深了。
“太后,皇后率着后宫内命妇给您贺拜来了,您该起身了。”一脸和气的嬷嬷突然出声道,她和另外两个身材高大的嬷嬷,是皇帝宇文邕几个月前派来服侍太后的,自她们来了之后,含仁殿内外走动的人顿时少了。
叱罗太后应了一声,想到大儿子立太子大赦天下,但是自己的小儿子还被关着,再看几个监视自己的嬷嬷,对大儿子更是愤恨。
云澜可不管叱罗太后的情绪如何,依着礼仪贺拜之后,稍坐了片刻,就告退了,留下厍汗氏等人陪着太后说话。
回到甘露殿后,想到阿璟,心中难以平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得门外宫人的唱喏声--太子殿下到,才忙在主位之上坐了。
玉冠玄服的阿璟沉稳地走到云澜面前站定,目光喜悦且坚定,按礼对着云澜跪拜行大礼。云澜看着这个当初被宇文护抢走的儿子,心中百感交集,等他叩了两个头忙将他扶了起来。“好了,我儿以后便是大周的太子,当要更加敬君父之命,为兄弟之表率,切莫辜负陛下同我的期望。”
于文璟抿着嘴唇露出一丝微笑:“儿子尊命。”
云澜看着儿子如此,心中安慰,眼中好似有泪光点点。当初瘦弱的孩儿已经长得这般俊秀了。
时光匆匆,建德元年的上半年,在各种消息飞来长安中飞快过去了,一直到汾州军情紧急,云澜得知弟弟谢梧领了两千兵马驰援汾州杨敷时,心中才生出焦急之情来。
宇文邕也很恼火,一是恼宇文宪惧怕段韶之勇而不敢驰援;二是恼火韦孝宽,汾州被围,齐国主将乃是段韶,他围定阳城已经有二十多天了,若是真想解定阳城之围,便不该只派谢梧一个小将带兵前去的,他猜到定是汾州将要没入敌手,故而韦孝宽才不驰援的。只是想到云澜的忧心,他恼火之余也生出了一分担心来。
殿内,云澜想着崔氏前几日抱进宫给她瞧瞧的侄女,若是阿梧出事,他膝下却只此一女……顿时眼泪就流了下来。
定阳城外,黄土地好似也被染红了一般,齐军的中军大帐却是静悄悄的,也难怪,因为段韶病了,还病得很重。
“大帅,您安心养病,末将等一定将汾州拿下,活捉杨敷老儿。”段的亲信大将纷纷道。
段韶大喘了几口气,摇了摇头道:“我一生驰骋沙场,早料到有这一日了。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样快。杨敷若是继续坚守下去,你又能怎么样?好了,你们莫要想着硬攻了,这几日,咱们的死伤也不小。去请兰陵王过来吧。我同他计议一下,必定要将汾州拿下。”
诸将心中敬服段韶和兰陵王,听命后纷纷散去。段韶看着灰色的帐顶,喃喃自语:“屠尽城民的报应?我段韶可不怕……”
高长恭听段韶要见自己,忙去了中军大帐,见段韶面容一片死气,心中也起了悲意,“大帅有什么话,尽可对长恭道来。”
段韶也不绕弯子,直接道:“定阳城三面都是深河水道,并无陆路可走,只有东南方向有路出城,我猜杨敷若是弃城逃逸必定会从此路而走。大王你带五百精兵守住此道,必定能生擒杨敷。”
高长恭心中叹服,也不多说,忙领了千余人埋伏在东南涧口处。
带着两千人马赶来的谢梧却是另一番思谋,这次来驰援汾州其实是他主动请命的。韦孝宽也没有拦着,当即许了他两千精壮,还将汾州附近地貌乡村道路细细告知他了。
谢梧可不觉得自己是来送死的,韦孝宽得到消息段韶可能病重,若非如此,定阳城中早就被齐人拿下了。
“将军,如今定阳城外齐人不知凡几,就是齐王也不敢轻进,我等如何援救呢?总不能强行叫阵吧,”偏将之一的向荣看了眼谢梧道。
谢梧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也不瞒着两个偏将,边驱马边道:“定阳城中的粮草快要断尽了,杨将军定会想法子弃城突围,定阳三面环水,只有东南方面一路能出来,段韶必定会让人埋伏在那里,我等的目的,就是杀齐人伏兵一个措手不及!”
向荣登忙称善,觉得这一趟怎么着也能立下功了。
云澜和宇文邕都没有想到,谢梧会将战事看得如此清楚,在高长恭率众截杀杨敷时,突然率军杀到,不断救了杨敷和一些周兵,更是杀了高长恭一个措手不及,让他败北而去。
“阿澜,想不到阿梧能有如此作为!”宇文邕接到战报后,心中欢喜,见了云澜忙将好消息告知了她。
云澜忍住欢喜,笑道:“阿梧如此也能在军中立稳足跟了,说起来,还是韦大都督带得好兵,不然阿梧也不会立下此功了。”
说到韦孝宽,宇文邕不由得叹气道:“韦孝宽乃是当世名将,但是比之斛律明月还是差了一截,他兵败给斛律明月在宜阳城下,失去了建安等四个戍所。”
云澜顿时想起了一个词,既生瑜何生亮。遂笑道:“你这样可就看轻韦大都督了,兵书上不是也说了,运筹于千里之外,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兵之大善么?斛律光此时是得意,但是也太过得意了。”
宇文邕默然,明白云澜所说的话的意思。
斛律光此战胜了,傲性更胜从前。高纬传令军队遣回各军,但是斛律光认为军士中很多人都有功劳,一早就许诺给他们奖赏财帛,但是此时却没有得到朝廷的慰劳,他自然不想让军中以为他是失信之人,并没有尊圣旨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