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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赶到实验室的时候,工作人员告诉她容教授刚刚出去,并且给她指了路,她急忙追过去,不巧,容瑾乘坐的那辆黑色的商务车与她擦身而过,汽车驶过溅起的水打湿了她的裙摆,湿漉漉地贴在小腿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商博看了一眼车后镜:“容少,顾小姐还追着。”
容瑾翻资料的手顿了顿,“开你的车。”
“容少,我不太明白,原本不就是我们找的顾小姐,如今她来找我们了,为什么要避而不见,而且顾小姐那副模样,着实有点狼狈!”他斟酌着开口。
顾笙歌以为,最近的一切都是顾家搞得鬼,其实不然,视频的发布或许是顾家做的,但是狄清泽的停职却是容家在背后施压,而他从现场拿到的秦葭微的那本日记本也是容瑾让他匿名寄给顾笙歌的。
日记里的内容他看过,连他一个大男人都动容了,何况是置身事中的顾笙歌?
容瑾一眼就看穿了商博的心思,他挑了挑眉:“你觉得她可怜?”
商博有些不忍:“外面雨下的越来越大了。”
容瑾抿了抿唇,目光从资料移向窗外,只见雨幕拍打着车窗玻璃噼里啪啦作响,确实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他淡淡吩咐道:“去公寓。”
041章 她看向他艰难道:“求你。”()
容瑾的车消失在雨幕之中。
笙歌不查踩到一个泥洼坑,脚一崴,整个身子都扑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伞翻了面,雨水从发顶灌入鼻尖耳里,说不出的狼狈。
正值换班的时段,出租车并不好拦,最后还是一个老师傅看她冷得瑟瑟发抖,顺路稍上了她。
广播放的是秦葭微的报道。
“二十几岁的姑娘,可惜了。”老师傅惋惜道。
“师傅也追星?”
他摇了摇头:“我女儿在电视台工作,说她是娱乐圈女明星里为数不多的真性情,说得次数多了,我也就记住了。”
笙歌把头扭向窗外,眼眶含泪:“她是真性情,但我却并不感激她!”
老师傅没有听清:“姑娘,你说什么?”
她微扬着头:“我说,我是她的粉丝。”
***
下了车,笙歌径直往容瑾住的a栋走去。
脑颅内涨得发慌,她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脚跟子一软,直接在容瑾门口坐了下来。
未干透的衣服贴在身上,黏黏腻腻格外不舒服,人更是昏昏沉沉地难受。
容瑾的车半路遇到路障,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后。
一出电梯,他就看到蜷缩在他家门口的笙歌。
她抱着膝盖,没干的头发成条状一缕缕地贴在脸畔,原本清亮的双眸此刻紧紧阖着,双唇因为寒冷冻得发青。
他瞳孔一缩,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倾长的手指抬起她的脸,容瑾凝声:“顾笙歌?”
笙歌吃力地睁开眼脸,看清眼前之人时,身子猛地向前一曲,改成跪坐的姿势。
“你做什么?”容瑾按住她的肩膀,笙歌虽然高挑,但是骨架却很纤细,这一捏似乎能很轻易就能把她捏碎。
笙歌顿了顿,下一瞬她挺直了腰板,扬着下颌看向他,用沙哑的声音艰难道:“求你。”
容瑾牙根处微微咬紧,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再说一遍?”
笙歌自嘲地笑了笑,垂下的眼睑盖住她眸中的万千情绪:“如你所愿,我来求你了,容先生,难道此刻你心底不应是窃喜的吗?”
话落,容瑾的目光淬上了骇人的寒意,双指钳制住她的下巴:“所以你就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滚烫透过指尖传来,笙歌此刻正发着高烧。
她浑身颤了颤,结了死皮的嘴唇翕动着:“这不正如你所期望的吗?”
容瑾沉沉地盯着她,凉薄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收起你那该死的刺!”
笙歌意识昏沉,却是咬着唇不肯示弱。
蓦地,身子一轻,容瑾拦腰抱起她,她听见他薄怒的声音在头顶传来:“顾笙歌,你最好给我清醒着!”
好闻的苏打水味道钻进鼻孔,笙歌扯着他的衣角:“帮我,微微她并不想死”
………题外话………
二更还是上午9点哈
042章 而我;同意了()
浴缸里放了温水。
笙歌被容瑾丢进去,全身的经络在温热的笼罩下渐渐复苏。
背后拉链一松,她猛地清醒,警戒地看向容瑾,脸因为高烧泛着潮红:“你要干嘛?”
容瑾扯过一条浴巾,无视她的反抗:“对我来说,你的身体和解剖台的尸体相比,除了有正常的体温外,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言外之意,他对她的身体没有兴趣。
笙歌怔忪的瞬间,衣服已经被他剥下来扔到一旁,宽大的浴巾立马拢上她的身躯,把该遮的地方遮得一丝不漏。
容瑾再次把她捞起。
她不岔地把头埋进他胸膛,此刻的心情是羞愤更是窘迫的!
容瑾垂眸,正好触及她微红的耳垂,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
“把药吃了!”男人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一颗白色的退烧药。
笙歌纠结了片刻,这才捻起药片放入口中,然后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猛灌了几口。
容瑾眉心拧紧:“你是医生吗?”
因为发着烧的关系,她的反射弧慢了半拍:“什么?”
“医生还怕吃药?”
“”
笙歌咬了咬唇,如小孩子般委屈地垂下头颅:“药苦。”
容瑾的眼里氤氲了笑意,难得接腔:“良药苦口。”
“容先生,我有事要跟你”
他眼底的笑意一哄而散:“睡觉!”
“可是”
“我给你两个选择!”容瑾起身冷声道:“一,乖乖睡觉;二,起身从这里滚回去!”
笙歌心一咯噔,她虽然着急,但此时有求与他,不能跟他硬碰硬。
而这个男人的性子有多霸道,她想从刚才她已经有几分知晓了。
扁了扁唇,她有些委屈:“这是你的床!”
说完她就后悔了,难道是发烧的缘故,连脑回路都被填平了吗?刚才浴室的一幕又浮上脑海,笙歌悔得肠子都青了。
容瑾先是一愣,随即深邃的眸子缓缓眯起,刀削的薄唇翕合着:“不用拘谨,因为很快这也将会是你的床。”
笙歌抓着被子的指尖蜷起,她总是把情绪掩饰得太好,纵使听到他的话很吃惊,也不让自己在脸上流露出半分。
与段位更高的人谈判,至少在气势上不能先输了。
容瑾注意到她的动作,有些不悦:“顾笙歌,我没忘记刚才在门外你是怎么求我的。”
她眸光一黯,手指的力道渐渐放松:“我记得。”
她刚才在门口求他,求他娶她,折了自己所有尊严,只想为微微讨回一个公道。
“而我,同意了。”她听见他如是说。
脚步声渐远,笙歌倦怠地阖上了眼睛,药效上来,本就昏沉的脑袋被困意席卷。
夜半,容瑾起身走到窗边点了根烟,烟雾缠着指尖袅袅而上,他身后,卧室的门被人打开。
043章 我想听听你如此笃定的理由()
容瑾回头,看清笙歌的装扮时不免蹙眉。
笙歌讪讪迎向他的目光,她的衣服不能穿了,只能用被单把自己裹得严实,裹不住的白皙足趾在地砖上蜷缩着。
“容先生,我睡醒了。”她高烧后的喉咙有些沙哑。
这女人!
容瑾心中又好笑又好气,他碾灭了烟,阔步走到她身边,抬手往她额头探了探。
笙歌不自然地别开脸:“没烧了。”
容瑾眸光一暗,率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下颌往旁边的位置抬了抬:“坐!”
他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好看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了一下,该死地迷人极了。
倾长的手指轻轻扣着杯沿,看着迟迟不动的笙歌,揶揄着:“怎么?怕我吃了你?”
说罢,眼神若有所思地在她身上流连了一圈。
笙歌面色窘迫,高烧把她体内的水分都蒸干了,喉咙痒痒地想喝水,但是桌子上只有一个杯子,还在容瑾手里。
她挑了离容瑾最远的位置坐定,干脆直入主题:“我查了资料,国家刑事诉讼法规定,对于死因不明的尸体,公安机关有权决定解剖。”
“但是对于死因明确的非正常死亡者,一般不需作尸体解剖。”容瑾淡淡回答。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