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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西宫的惶乱自不必多说,连正在东宫布置婚礼最后一道工序的左龙渊也得到了六王妃恶整太后的消息,彼时长身立于金晖殿后苑飞阁之上,线条摄魂的薄唇勾起清浅微笑,是赞许亦是宠溺,尽管曾经的怀中人,眼下并不愿接受自己的痴爱,念及此,微笑渐渐淡去,深眸一黯,剑眉微蹙,竟淌出些许懊恼的伤凄,伤凄愈来愈深,浓到不可化时,无意放眼远眺,看见携着两个孩子正雀跃着奔进后苑的伊薇……
恍如梦境,心有所想,目有所见……
“后天我们在前殿拜完堂后,就会到这里来过洞房花烛夜……”凝雪儿忒有资深导游的潜质,遥指眼下拔地而起的楼台娇笑着介绍道,只是伊薇在听得这话后,惊得瞠目结舌:“不是吧?你们两个可千万别……才几岁呀!知道什么叫洞房嘛?”
“啊呀,我话还没说完,皇嫂你急什么?”凝雪儿责怨道,一副比伊薇还要成熟的大人模样,“那晚我们进了洞房,喝完合卺酒后,我就要被送入离龙轩两道廊桥那么远的闺卧内,他则继续留在新房,各自睡各自的。”言毕便带着伊薇往飞阁去,一脸憋屈的表情表示那是今后自己独守空房的寂寞之地了。
伊薇一边上楼一边笑得没心没肺:“你们还小,分房睡是为了将来的好日子,不要有抱怨,淡然处之就是。”
“可是我想跟凝雪儿一块儿睡。”岂料压根不把伊薇的谆谆教诲听进耳朵里的,是不识好歹的小色鬼左龙轩。
伊薇回身,冷眸瞪他:“你小屁孩不要给我耍流氓,从小就这么花心风流,将来有你痛苦的!”话及此想起这小流氓的叔叔,愈发气得哼唧哼唧,“你们姓左的男子,个个花心风流,没个好的!”
左龙轩一听,抬起肥嘟嘟的圆脸,眨巴着大眼睛一字字问道:“皇嫂是在骂皇叔吗?”
伊薇一怔,继而冷笑:“看来你小子也不笨嘛。”
“可是皇叔不花心呀。”
“哼,这负心汉不花心,天底下就没有花心的人了。”
“皇嫂这么说,不怕皇叔生气嘛?”
“他尽可以生气,他生气我还是要说,他狼心狗肺、狼子野心、狼……反正就是没良心,谁嫁谁倒霉!”词穷之际,伊薇还是狠狠将左龙渊打入十八层地狱,毫不留情。
左龙轩却没了声音,既不继续盘问也不继续懵懂,而是乖乖噤声望着伊薇身后,硕大的眸子里淌出三分幸灾乐祸。
伊薇一怔,困惑眸光落到他身侧的凝雪儿身上,而凝雪儿忒过直接,毫不犹豫地告诉伊薇:“没良心的就在你身后。”
伊薇又一怔,呆愣了三秒才算反应过来,然后头也不回撒腿就跑。
可惜左龙渊出手极快,一把拎住她的后领,身形贴近,温热气息缓缓吹吐在她轻微战栗的玉肤之上:“在你眼里,我竟是一匹没心的狼?”
“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请你放手。”伊薇甚没好气,郁郁回道。
然而素来都是她听左龙渊的命令,眼下即便她不肯听,左龙渊也断不会搭理她的命令,反手将她提起来转了一圈,让她怨愤小脸直面自己摄魂英容,语声冷沉中透出戏谑:“你胆子倒是不小,竟然玩上黎媚了?”
“反正黎子会罩着我,我怕什么?”伊薇眉角一挑,神态傲慢,却分明透着酸涩挑衅的意味。
第九十章最后的痴恋
明明是该左龙渊抱个醋坛子哭的,却成了说这番话的伊薇酸涩无比,眼下扭头撅嘴,很是憋屈:“一开始就是你纵容我玩黎媚的,现在反倒心疼她被我玩坏了不成?”
“心疼的是你!”左龙渊沉声冷喝,眸光咄咄。
这大约就是负心狼的绝情了,哪怕要说一番柔情密语,也不似妖孽般绵绵痴迷,尽是一脸阴怒,好似伊薇就该无条件听他的话,不管对错:“不怕黎媚再对付你?”话及此,蓦地将英挺俊颜缓缓贴近,摄魂深瞳淌出**迷离,“但若回到我身边,自然再不会有任何意外。”
伊薇心下一颤,又一阵绞痛,狠狠推开他的怀抱:“妄想!”
痛恨左龙渊企图用勾魂的威胁软化自己的心,这一招对自己压根没用,伤痛不是霸道的占有可以弥补,诚然伊薇没有看透深瞳里隐忍到煎熬的恳求,以至于眼下愈发气愤,扭头就走。
薄如蝉翼的绯红轻袖在左龙渊修长的指尖丝丝滑落,微拧的剑眉渐渐紧蹙,一如他潜藏幽深慢慢揪痛的心,然而心再痛,言语却丝毫不袒露内心波澜:“回去的时候告诉穷雁,让他解了幕青青身上的移魂幻术。”
伊薇一听,暗忖这倒是个正经事,然而左龙渊有心为幕青青着想,怎就不顾及下自己的委屈,事不关己的交代就像陌生人的嘱托,让伊薇赫然感觉两人相隔了不只千儿百年的时间空间,亦是永远不可心心相惜的鸿沟。
念及此,伊薇狠狠扯回自己残余在他掌心的衣袖,冷然回道:“这件事我会跟他说的,过两天我们就要去雪鼎国了,到时候再难有机会和大家见面了,走之前定会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好的。”
这本是废话,伊薇却抑制不住内心郁愤,隐约道出了即将远走的消息;她若是知道这看似再无回头路的一走亦是左龙渊的安排,若是知道自己至死都没能逃出他的魔爪,不知会作何感慨,是喜是悲,自是后话。
而眼下左龙渊不动声色,对于伊薇的暗示,没有半点反应,伊薇不敢回头看他冷绝的深眸,鼻子一酸,惶惶逃走。
事实是:左龙渊难得的黯然伤神,被凝雪儿一番无奈奚落:“我们都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何必呢?”
一旁懵懂不知的左龙轩一脸茫然,痴痴问道:“凝雪儿你欠了我皇叔什么?”
凝雪儿回眸瞪向左龙轩,炯炯眸中年少老成的苦涩睿光转瞬即逝,换上满目的小不正经:“年纪呗,我要是和你皇叔年纪相当,你就能称我一声‘皇婶’了,才不会给楚伊薇夺情的机会。”
依稀听出了自己媳妇对自己叔叔有意的噱头,左龙轩唇瓣一扯,眼里包起一包泪,憋屈哽咽道:“没人……没人能把你抢走!”
凝雪儿才不搭理他的委屈,由着左龙渊将她带上飞阁,视察自己将来寂寞空守的卧房合不合深闺怨妇的要求……
却说伊薇离开金辉殿,途径龙泽殿的时候,很有进去入住的冲动,且不说那壮美豪华的气势摄人心魄,就是那里头一股子将自己痴恋得神魂颠倒的男子气魄,时至今日也何其令人神往,尤其是趁着眼下他人不在,进去最后缅怀一下他的气息也是好的,这份深情在他面前显露不出,离了他,便懊恼地想要尽数倾泻,于是呆呆立在金辉殿门外良久,直到夕阳西沉、落霞似血之际,才怏怏然拖着疲倦的身子挪回了凉泉宫。
彼时晚风和煦、月华淌水,暂别了阳光被皎月浸染,一如离了左龙渊的怀抱跌入黎穷雁的妖爪,空气中充满金百合的香味,透过婆娑树影洒落一地的金黄,可惜这瓣瓣金黄被幽蓝渐渐吞噬,杵在门口的伊薇亦这样被一袭蓝衣拥入了怀中。
“为什么不进去?”凉泉宫外梨花树下,黎穷雁搂紧伊薇,替她承接了那滴滑过叶尖滚落而下的冰凉夜露,自鬓角流下一道晶莹的伤痕。
“你姐姐死了没?”疲倦无力的,是伊薇一句没心没肺的问话。
黎穷雁苦笑,并不责怪她的无礼,只心疼她犹自赌着一口怨气:“这点毒还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只是这段时日不能坐着躺着,却真真是累坏气坏了她。”
伊薇蹙眉悲叹:九毒蓝珍里除了不可解的白色毒剂,就要属那*白色瓷瓶里的最要人命了,却不料压根给不了黎媚重创,故意撒了解药也不过是给她徒增点痛苦,委实不够解气,也堪堪令人胆寒,这般厉害的妖后,可叫左龙渊如何除去?
念及此突觉不对,如今怎还去关心左龙渊的事情,他死他活自己早已抛之不顾,何故身子被黎穷雁抱着,心却仍旧想着那位负心汉,俨然无良的人成了自己,于是抬眸凝望黎穷雁,想要在莞尔的酒靥里多添一丝深情款款,上下眼皮却止不住地合拢来缠绵:“黎子……我好困啊……”
心痛尤甚,脑袋却愈沉,谁说左龙渊下猛药不是为了让她少一点多虑的心思而少一点伤痛的机会?
只是将幕青青一事置之了脑后,伊薇再度醒来之际已是次日黄昏,足足睡了十一个时辰犹自不曾完全清醒,恍恍惚惚中拜托守着自己的黎穷雁务必将幕怀霜的亲妹子救醒方好,便又蒙头睡了过去……
伊薇不知道,在她沉睡的这一天里,发生了多少变故:黎媚卧病在床,黎穷雁主掌朝廷之事,左龙渊辅政,左龙轩摆架子,而幕后出令者,仍是黎媚,不敢全权托付黎穷雁的散漫行事,亦不敢相信左龙渊的利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