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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铁牛被急噪的龙凌云吓得脸色发青,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都给我说,我娘子在哪里?”龙凌云吼着。
刘婶一家看着龙凌云满脸怒气,冰冷地眸子象要吃人似的,都吓得瑟瑟发抖,腿软地跪趴在上,连大气都不敢喘,几个年纪小的不是吓傻了,就是尿湿裤子。刘婶一口气没上来,竟直接晕死了过去。
不过,倒是坐在柜台里面的还有一位波澜不惊的人,那是一位有着一双锐利小眼睛的老先生。“几位贵人,医馆是看病治病的地方,请勿大声喧哗,以免骚扰后堂几位病人休养。”
“敢问老先生,云先生现在何在?”萧扬不紧不慢地问。
“莫非你们是找云先生看病的?”
“是,也不是。”官飞宇抢先回答。
“何解?”
“我们确实有人病了,需要云先生的帮忙。不过,我们还是云先生的故人,寻亲来的。”
“唉!你们来晚了,云先生先前确实在这里。只是,她带着一双儿女说是去云游,已经离开半个月了。”老先生遗憾地摇了摇头,慢慢地踱出柜台。
“不过各位,要是真有病患需要医治,老朽或许能帮上忙。”
“不用了,我这位兄长所得的是心病,无药可医。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知您老可知,云先生往哪个方向去,归期何时。”
老先生瞥了一眼温文尔雅的官飞宇后,踌躇了一会儿。“实不相瞒,自几年前云先生带着一双年幼的儿女在咱平安镇安顿下来,我们这十里八乡的大多受过她的恩惠。倘若你们是找云先生寻仇的,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们,她确实是个好人。天理昭昭,决不会轻饶罪恶的人。倘若你们真是她的亲人的话,我只能遗憾地对你们说,你们错过了实在可惜。因为我们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难到她是悄悄地离开,没有留下只字片语?”龙凌云不死心的问。
“那倒不是,云先生虽到这里不短,但她置了不少产业,也和街坊邻里不错。她临走前有留下书信,把她留下的东西一一详细地分配,还给众人写了一封感谢书信。如果你们真是她亲人,想必认得她的笔迹。我可以把信件给你们看看,不过你们要保证不弄坏才行。”
“那当然!”众人皆答应。
“那请等一下!”老先生从众多药橱的中间拉开一个,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后,在揭开一层层裹住的软布,终于露出了一叠厚厚的信纸。老先生从中拿出一张,递给龙凌云。
“是嫂子所写吗?”官浩宇不曾见过飞雪的字迹,所以好奇地问。
“是!”龙凌云把书信递给几个好友传阅。
“老人家,其它不能给我们看看吗?”龙凌云紧盯着那叠信纸。
“好吧!小心别弄坏,这些除了凭证外,有的是云先生留下的药方,有的是云先生留给我们的念想。”
龙凌云接过老先生递过来的那一叠信纸,紧张地一张张仔细翻阅,直到全看完了,也没找到一丝他想要的信息。不过,他却可以确定飞雪是决心离开这里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否则,她不会把除了她的去向外的一切交代得那么清楚。此刻他的心在下着绵绵的血雨,沉闷痛苦压抑得他几乎无法喘气,他只觉得天地瞬间暗了下来,铺天盖地的黑暗眩晕吞噬了他。
“云!”靠在龙凌云身边的萧扬,发现了他的异样,赶紧扶着摇摇欲坠的他坐下。
“云他太苦也太累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让他休息一下吧!”萧扬回头朝众人提议。
“不用了,我只是突然体力不支,一阵眩晕罢了,坐一下就好。”
“你就不要再硬撑了,虽然没见到嫂子,不过真确定了她真在这停留过,也很好啊!已经找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两天,是不是?”官飞宇按住挣扎着欲起身的龙凌云。
“好不容易才有她的消息,我不想轻易放弃!”龙凌云努力地强撑着起身。
“云,你别固执了,即使你现在想追赶也要有个方向。难道你不想了解嫂子这几年来在这怎么生活吗?”官飞宇也是倔强地不肯放手。
“云,听飞宇的吧!嫂子既然还活着,却不肯去找你,同时还隐姓埋名的在这里生活,愣是连她
最亲的家人也没联系,说不定她也有苦衷。”“是呀!萧大哥说得没错。你仔细想想嫂子到底在在意什么,不难即使你立刻出现在她面前,她要是不肯与你相认,一切不也白搭。”
“你小子懂什么?”官飞宇不满的瞪着官浩宇,心想:还不都怪你小子,要是早传个信,也不至于两人错过这么长的一段岁月。
“大哥,我又没说错。依我看,嫂子定然不仅是生气这么简单。逍遥王的名声那么响亮,这几年所做所为,嫂子肯定知晓。虽然你们几个为了做事,仅是表面上风流放荡,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些在嫂子看来都是致命的伤害。大家可别忘了,嫂子她即使再坚强,也是一个柔弱的女人。你们有没有想过,有些东西经历漫长等待也会被时光消磨掉,最终随着时间消失,而后绝望。”官浩宇说的虽然不好听,却也实实在在。
龙凌云听进去了,不过这些话让他的心像吸水的海绵,愈发得沉重了。是呀!这些年飞雪不在他身边,寂寞空虚几乎让他常常发狂,难过压抑的时候是需要发泄的。他常常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即使他有克守承诺,没有再与别的女人厮混过。但他知道,飞雪一定不会相信的。可他真的好想她,依然爱着她。不管飞雪离龙凌云多远多久,他的爱,他的心,全部属于她一个人。
“云,感情总是太过脆弱,有多爱就有多恨,但愿嫂子现在至少还恨着你,或许你们还有一丝希望。”
“唉!浩宇啊!爱情这种东西,爱的是你,痛的仍然是你。不过云和嫂子是两人互相深爱着对方,在云伤心寂寞的时候,嫂子她也同样忧伤忧郁。两人是一根藤上结出的两个苦果,谁也不比谁好过。”欧阳俊挨着官浩宇的肩膀摇头叹气。
“云,别泄气!你还有我们几个,我们一起帮你寻找,假如嫂子真不肯原谅你,我们一起帮你解释求情。”萧扬见不得龙凌云黯然伤神,捶了他一拳。
“对,还有我们呢?”众人一起为龙凌云打气。
这一整天,这里的街坊邻居不断诉说着飞雪这些年来被他们所知的点点滴滴,龙凌云是越听越心
疼,愈来愈揪心。其他人惊叹飞雪的同时,心里却暗暗佩服她的聪明才智和善良勇敢坚强。
龙凌云知道飞雪在这里的一切,就是三天三夜也听不完,索性让其他人继续帮他打听着,他独自进入飞雪住过的屋子。他看着屋子里的摆设,更加认定云无双就是他失踪的娘子冷飞雪。这里的一桌一椅,一杯一盏,还有无数地细小物件都透着她与众不同的巧妙布局与匠心。
龙凌云仔细地查看一件件飞雪用过的物品,心里更闷更难受了。这些东西处处透露着简朴,在他看来雪三人的生活即使不困窘,也必定过得清苦,没有众人说的那么舒适安逸。
龙凌云裹着薄薄的被子,躺在并不怎么柔软的床铺上,感受着飞雪残留的馨香,也感受着飞雪的孤独寂寞。
娘子,你一定怨我恨我了。你宁愿独自一人艰难地抚养一双儿女,也不肯回到我的羽翼下,对我的怨恨一定很深吧!可娘子,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你,也好爱你。再原谅我一次吧!娘子,你别再躲着我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龙凌云默默地乞求着,万般心绪随即膨胀蔓延开来,他把自己困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内心愈发觉得凄苦悲凉。泪,悄悄地滑落他的脸颊,滴落他的伤心和悔恨。绵绵的意绪如一张张细丝网束缚着龙凌云,让他无法解开那数不清的结,就这样任凭它们缠绕着他,让寂静的氛围压抑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世事难料,岂能尽如人意。龙凌云静静品尝寂寞,寂寞在无止境地膨胀。他躺的地方,可以嗅到飞雪残留的馨香,却没有她柔软的娇躯入怀陪伴,真的好孤独。。。。。。
龙凌云彻夜难眠,他回想着与飞雪度过的那不到一年的时光,再细细思索这里人们所说的一些飞雪的事迹。他觉得自己实在有够蠢的,怎么没想到飞雪她一身本领,要不是官浩宇提起,他自己就是在找个十年八载也未必能找到。飞雪实在太优秀了,可天下如她这般强的女子又有几个,他自己为什么都没想到这一点。龙凌云为自己这些年像只无头苍蝇一样,领着一干手下在茫茫人海团团转转,感到可笑又可悲。直到此刻他才醒悟,他自己根本没有好好了解过自己的娘子,所知不过如迷雾一样的她的一角。
龙凌云想到这些,心里更愁了。他知道他一定深深伤害了飞雪,不然她怎么可能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