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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监林战天,罢免林家父子官职,无异于自断臂膀,若是换做我,能自断臂膀,那边只有一种解释!”
“因为我又长出了一支自认为更加粗壮有力的臂膀!”风扬接口道。
鹤卧云颔首不语,风扬问道:“奇二呢?”
“奇二……我也猜想不透,李聪此举,大违常理……”鹤卧云摇摇头,他实在猜不出李聪为何会对家中惨案不闻不问。
风扬微微一笑,双眼放着睿智的异光,轻声道:“若我许你这天下日后一国之主,而你此时必要听我话,若有何事不依我意而为,我便要惩罚于你……”
玄星子抚掌笑道:“对了,若有何事我不依你的心意而为,你惩罚与我,我心中虽然不愿,但那一国之主的许诺却重于家人的死活!”
诸人顿悟,若当真有人逼迫李聪做什么事,李聪却未办到,那人便屠戮了李聪半数家人,李聪敢怒而不敢言,或许怒都不敢,只因有着更大的诱惑尚在前头。这个诱惑,在他心中大过了家人性命,唯有这般解释,才能说得通李聪为何对家中血案不闻不问之说!
“如此说来,李聪那蠢货已然是别人的傀儡了?”残阳怒道。
“不错!但这个人又是谁呢?这个势力又是哪一方呢?莫非是其他四国?李聪又做了什么不合对方心意之事?莫非是……没能杀死林战天?若当真是,那林战天……”风扬时而摇头时而颔首,喃喃自语。
“宗主,我们在此猜测也不能解决问题,如今首要之事便是前往林家,观望林家的态度,我想林战天高位多年,林如海也是十多年的兵马大元帅,必有他们的死忠,而如今却听不到拥护他们之人的一点声音,这不奇怪吗?”鹤卧云急道。
“前往林家却乃是首要之事,我猜想李聪未能做到对方要求之事,便是没能杀死林战天,这才招来屠杀之事!若那神秘势力再次相迫,林战天危矣!”风扬疾道。
“林战天颇得民心,若他有个三长两短,那时候,踏云必定烽烟四起,内讧不断,林战天如今乃是我踏云的最后一根稻草,万万不得有何闪失!”
“你们五人,速速下山,前往林家!”
风扬毫不停顿,语出如珠,连声吩咐,经风扬这一点名,众人也觉如此,当下应允,临去之时,鹤卧云忽道:“宗主,我等几人离开归云山,山中……”
风扬哈哈大笑:“不妨,我归云山岂是那么容易便被宵小之辈欺凌的?你们尽管放心去吧,闲庭留下来便是了!”
“是!”鹤卧云不再多问,转身出了锁云居。
风扬端坐高位,沉思不语,半晌屋中黑影一闪,蓦然现出一个人来,此人仿若鬼魅,来使悄无声息,风扬苦笑道:“师叔,弟子这番猜测也不知对不对,卧云一句话却让我忧心大起,若真在这个当口,有人来犯我归云山……”
来人一袭破旧的青袍,只听他嘿嘿笑道:“你适才所言正中我下怀,放心,有我们三个老家伙,归云山无碍!唉,我早说了,管它踏云覆灭不覆灭,我们学武之人,若不能一心在武,被俗务缠身,武学上的修为必定大打折扣,你总是不听!都怪你师父,给你撂下这担子……”
风扬起身给青袍老者倒了一杯茶,迟疑道:“师叔,我们学武之人,练武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只是追求武学的最高境界吗?师父他交给我的这个胆子虽然重了点,但师傅他心系天下,弟子钦佩的很!“
老者抿了一口茶,沉思半晌,叹道:“罢了,武功又算得了什么?最近我们三个老家伙参悟后山玄冰中的秘密,颇有所获……唉,我们的武学,比起……有算得了什么?”
风扬大是疑惑,不明所以,正要详加追问,却听老者道:“来吧,让我看看你最近武功落下没!”
风扬应了一声,缓步走到厅中堂上字画前,那是一幅仙鹤盘云遨游图,风扬提起右手,食中二指并拢,陡然疾点那仙鹤的眼睛。
拇指大小的鹤眼向内凹进,随后几声轻微的机括声响起,那幅画豁然突出墙壁,轧轧数响,向左边移去,而后现出一个大洞来,尽头微有光亮,不知到了何处。
风扬转身道:“师叔,请!”
那青袍老者大袖一挥,当先而进,风扬随后跟进,在里边按了一个机括,墙壁轧轧声中恢复原状,丝丝入扣,天衣无缝。
洞中漆黑,但二人显然都是轻车熟路,很快便走到了尽头,出了洞,路已到了尽头,原来这边洞口却是在悬崖峭壁之上,放眼豁然开朗,入目尽是连绵的山峦,二人脚下却是一处深不见底的幽谷,谷中雾霭蒙蒙。
风扬抱拳道:“师叔,弟子献丑了!”言毕纵身一跃,望那深谷中跃去!
第三十九章 归云三耆老()
风扬微微抱拳道:“师叔,弟子献丑了!”言毕纵身一跃,便往深谷中跃去。身后青袍老者抚须颔首微笑,更不见屈膝躬身,人已消失不见。
原来深谷峭壁上有一凸出的石台,风扬轻飘飘落在石台上,眼前早有一名青袍老者负手而立,风扬吃了一惊,待得细看,不正是师叔吗?
“弟子惭愧,原来师叔武功已然到了如斯境界!弟子望尘莫及!”风扬连声赞叹。
青衣老者叹了口气,举目望向远处,悠悠说道:“风扬啊,你跃下之时,虽然身法灵动优雅,但华而不实,学武之人,最忌花拳绣腿,对敌之时,每一招、每一式,都要有其目的所在!”
顿了顿,又道:“你们这辈弟子中,你虽为宗主,但俗务颇众,武功未免落下了,反而闲庭后来居上。也是必然吧,闲庭乃是一个武痴,我归云山的武学传承,还要着落在他身上!”
风扬默然不语,良久这才叹了口气,说道:“非是弟子不愿习武,只是师傅遗命,当以踏云苍生为念,唉,眼下又是多事之秋,日后……还望师叔多加提携!”
青袍老者颔首不语,转身在山壁上轻重不一连拍数下,轧轧数响,一块月门装的岩石缓缓扭动,现出一条通道来。招了招手,当先而进,风扬赶忙跟上。
甬道比不甚长,行得数十丈,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座极为宽阔的石室,说是石室,倒不如说乃是一座山洞,整个山洞像是一个倒扣的漏斗,底下甚大,且尽是玄冰,越往上越收缩,四周石壁也尽是滑溜溜的冰壁,顶端乃是一个大开口,阳光从中射进来,经得冰壁反射,洞中异常明亮,此时洞中尚有二人盘膝坐在玄冰上,坐下铺着薄薄的草垫子。
“老四,是风扬吗?”左首一块玄冰之上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风扬抢步上前,跪倒在地,拜道:“弟子风扬,参见两位师叔!”
右首一人笑道:“起来吧,你每次都是这么多礼数,老四是不是又要考较你的功力来着?”
风扬尚未答话,那青袍老者叹道:“是啊,风扬最近几年武功精进颇少,今日我带他来,一是欲看看他武功如何了,二来也是想让两位师兄多多指点他一番!”
回身道:“风扬,来吧!”
风扬也不答话,翻身而起,更不谦让,显然这种事他不是一次两次了,风扬知道,哪怕自己使出毕生功力,也不可能打得过这位四师叔,索性全力施为,右脚一顿,蹂身而上,人在半途,左脚使力,双臂并拢,身子登时如同陀螺一般旋转而去,正是一招“风卷残云”。
青袍老者笑道:“不错,这招‘风卷残云’已然有了你师傅的几分功力!”嘴上说话,单手随意拨动,已化去了风扬的进攻。
风扬一招不见功,身子一矮,左腿屈膝,右腿横扫而出,直攻青袍老者下盘,左首那老者道:“‘惊云腿’的宗旨乃是稳、快,所谓惊云,那便是以极快的速度,攻敌下盘,迅雷之势,不及对方逃遁,一击便中!风扬,内力灌注大腿,加速!”
风扬言听计从,当即运气毕生功力,灌注于右腿之上,出腿速度更增几分,然任他速度如何加快,青袍老者总能在他右腿扫至的那一瞬间轻飘飘跃起。
风扬蓦然收腿,借势躬身抖肩,斜斜向青袍老者靠去,去势凌厉至极,右首那位老者怒道:“你师父传你这招‘倚云观鹤’时是如何说的?”
青袍老者单手一推,风扬凌厉至极的一靠被他生生拍住,风扬一呆,脑中想起师父鹤放翁当初传他这一招‘倚云观鹤’时的情景:
那日师父斜倚在老松下,手中拿着一只酒壶,笑道:“风扬啊,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