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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三王爷可在楼上?”
那掌柜的如对待君文俟君文韬一样,没理会君柒,指了指外面,
“盘月楼,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话里有驱逐之意,也有轻视的意味。
看都没有看过君柒几人一眼,手中的账像是算不完一样,拨动的手指始终没有停下,君柒也不急,来这儿便知道要耗上一耗的。
“哼,你可知道我家主子是谁?”兰瓷冷了脸色,就像是一些为主子出头说话的小厮一样,眸光微冷,就是冲着那掌柜的说。
这是事先君柒在来的马车上教过兰瓷的。
这么一说,那掌柜的才是抬眼看君柒,但显然,是不会认得君柒的,不过因为兰瓷的话留了个心眼,他见识的人虽多,可也不保证,这所有人都是见过。
指不定,是哪家乔装打扮了的少爷故意瞒着家人穿着这模样来的?可帝都里的少爷,特别爱玩的那些个,哪个他不熟,
那掌柜的还真是看着君柒思索起来。
君柒不给他机会,
“三王爷说他今日会来盘月楼里,特地让在下来此一聚。”君柒的声音说得柔和亲切,并没有因为那掌柜的态度而有半分不满,一看便知是大家养出来的贵公子,这一下子也让那掌柜的迷糊了。
他又看了看三人,见君柒三人一脸坦荡,君柒气质又是卓然,心里又斟酌一番,便道,
“王爷在二楼天字一号。”
君柒听罢,点了点头,转身就朝二楼而去,季芸姑姑一直到转身后,脸上方才掩藏起来的惊异的表情才是显露,她拉了拉兰瓷的袖子,眼神微严厉地看她,示意这是怎么回事。
当今三王爷是个纨绔子弟,在帝都都是横着走,各路贵家子弟都是巴结,不是极权贵的人根本不会有机会与那皇后嫡出的三王爷同席。
兰瓷摇了摇头,表示今日之事也是不知道,她只是都照着小姐教的来。
人还未到二楼,就听到二楼里面寻酒作乐与上次相仿的声音,君柒在门前停下,守门的两个侍卫拦住了三人,
君柒却不恼,她朝里面喊了一句,
“三王爷,小的是来给三王爷提供乐子。”声音并不大,但让里面的人听到足以。
里面乐声不停照旧,嬉闹之声也是继续,君柒不急,在外等着,那两个侍卫没给她好脸色,不过她回给他们的也不会是好脸色。
不久之后,里面才是传来一声听来慵懒惬意的声音,带着些轻佻,
“进来。”
侍卫听到三王的话,往两侧侧开一些,好让君柒进去,兰瓷与季芸紧跟其后。
里面,是‘天上人间’的场景,比起上次来,公子哥们来的比较少,来的那几个看穿着打扮,都是人上人,名贵的衣饰不是普通贵府能有,房间很大,这么多人在里面丝毫不觉得拥挤。
里头有三四个衣服半遮半掩的姿容或艳丽或妩媚或清纯的女子,围绕在那中间的依旧一身蓝袍锦服的三王周围。
俊男美女,锦衣华服,映入眼前的场景如此和谐美好,除了——
除了在三王身下做人椅的她的两个兄长,她的两个使劲儿拿出了自己压箱底自以为是华服实际上还比不得门口两尊门神身上穿的衣服料子好的衣服穿的哥哥们。
他们的脸色因为蹲伏在地上的原因都是紫红色了,却依旧不觉耻辱,男儿的尊严,老君家的尊严都被他们丢光了。
君柒看着这两个兄长,前些日子想以文来调教他们的心一下子都是没有了,她如今已是清楚明白,这两个哥哥,只能靠武,既然喜欢做下等人,既然喜欢屈膝弯腰,既然喜欢被人当狗,那,就一次彻底!
如若这一次之后,这两个哥哥依旧如此德行,也只能一辈子做狗了。
“何人求见?”三王上下扫了君柒几眼,长得挺清秀,不过却是个眼生的。
“在下五君,慕王爷而来,受人之托,此次前来,是望王爷能帮在下一个忙。”
让她的哥哥们努力攀附的人亲自将他们送进倌院任人宰割,怕是没有再好了。
五君?
三王摸了摸下巴,眼底来了点兴趣,挥手让跳舞勾引的舞女在一边站好,开了口,
“哦?什么忙?”
君柒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三王爷每日在外行乐,绝不会放过这样一个乐子的,还是新鲜的乐子,是以,她早已知道,这三王十有八九会有兴趣,有了兴趣后便是‘帮忙’了。
“那人说,王爷爱新鲜喜热闹,低下攀附的人众多,其中恰有几人是她最为厌恶,是以,想托在下请求王爷将那二人,送进京都里的倌院里调教几日,教教他们如何伺候贵人,如何攀贵人。”
君柒言语流利,一边的季芸姑姑在君柒开口说话后,便一下就是知道,五小姐是要做什么了,五小姐是要借三王之手,将大少爷二少爷送进倌院里面去,
怪不得!怪不得方才要先去倌院里。
季芸姑姑心里有些不得解,但又不好说,少爷虽荒诞不务正业,但好歹是君府嫡系少爷,君家再败落了让嫡系少爷去倌院里做那些事儿,那真是里子面子都丢了,在三王爷这里再低下,好歹也可说是为了讨好王爷贵亲,可如若是那样……。
君柒带季芸姑姑来,正是要她有这样的思想!
一个在贵府里待久了的婢子,不论是思想还是心思,都是会不自觉朝着惯有思路而走,她要借季芸姑姑之眼,回去告诉那老太君,君柒始终觉得老太君自从那日后,便和传闻中以及初见时不一样了,借季芸告诉老太君,
她要接手君家,可是不管从前如何,要的是打翻一切,从头开始洗牌,老君家靠着温温火火的方式,已是不能再回之前,只能靠雷霆手段。
必要时候,温柔不是解决方法,暴力和彪悍才是唯一途径。
对君家兄弟,已经温柔过了,请了温柔夫子来,得到的却不是同样祥和的结果,那便只能如此了。
三王不笨,听君柒这么说,嗅到了些许苗头,他挪动了一下屁股,压得下面两兄弟的脸又是憋红两片。
“原是我的两张椅子得罪了人。”三王意味深长,话语明确,那两张椅子却明显还不领会其意,“不过,这事,最能帮你的,却不是本王。”
三王说道此,略浪荡地笑了下,其他公子看出他笑的是什么了,便跟着窃笑。
“去将弈皇子叫来,让弈皇子亲自送我的椅子去倌院里头。”
三王话一出,敛眉垂头的君柒挑了挑眉眼,
弈皇子…。金澜国那质子,那一身墨色长衫的明弈?
怎么这三王在哪里,那明弈就在哪里。
不知怎地,君柒就是想起了上次在茅厕外见到明弈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怎么都是奇怪的紧,那明弈一直在盘月楼里与这三王在一块儿,怎么的就是后来在茅厕那儿见到了,何况,这明弈虽为金澜国压在大宇国的质子,
可好歹还是一个皇子,怎么会去大街上的茅厕呢,盘月楼里好好的出恭之地不去,偏就要去那偏僻的地方,与一个丫头在一个地儿,真是奇怪,这儿的人最是注重身份地位,这明弈倒是毫不在乎。
君柒心里默默地想着,这明弈,又和倌院搭上什么关系了。
君柒想的这会儿子,那生的潋滟明艳的墨衣男子,已是从这屋子后的珠帘后走了出来,他今日穿的衣裳,依旧是一身黑色束身黑衣,不是大宇国的飘逸宽袖袍子,而是独属于金澜国的劲装衣,这比起大宇国来少了些许风情的衣裳却丝毫掩盖不住他身上独属的风韵。
不过和上次不一样的是,上次明弈的头发虽是多数散着的,却依旧是用发冠系着的,可今日,却是满头墨发披散在脑后,看去十分慵懒,出来的时候,袍子像是才系上的样子,对着君柒他们的方向打了个哈欠。
“三王爷找明弈来,是为何事?”
明弈这样子从珠帘后出来,不想让人想入非非都是难。
连景霄瞧了一眼明弈,示意明弈坐下,明弈扫了一圈这周围,可是没有多余的椅子可让他坐下,便也没动,斜倚在珠帘侧的柱旁。
“这位公子要搬两张椅子去倌院里调教调教,”三王轻佻地笑了两声,话里有些蔑视,他上下扫了眼美艳多姿的明弈,又说,“弈皇子最是擅长的,可不就是这?这帝都倌院里最大的倌人,可不就是弈皇子?”
三王爷毫不忌讳,就在众人面前说道,此话一出,其余几个贵公子便是痴痴笑两声,那笑声,别有意味。
三王说的这话,倒是让君柒有些意外,倌院,倌人。
这质子的地位,竟是真的这般低下,一介皇子,竟是会去倌院里做了倌人 ?'…'在这上流圈子里看去也是传遍了的,
一个国家的富强与衰落,在这落后的封建制度国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