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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就奇怪在,如若自己听到了,南城怎么会听不到,要知道,南城的听力,绝对是在自己之上。
回小院的路上,心里都是想着这疑惑,连方才在素院里听来的那些安勇与君安氏的对话,都是搁在了一边。
……。
……。
翌日,君柒惯例未惊醒任何一人,除了南城,便是起了,在院子里做了些伸展动作后,便是想着昨日听来的消息。
那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件巨石砸在心上。
若是真的如安勇以及君安氏嘴里所说,那么以后这君安氏对于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来说,那都是一块肥肉,人人都想要的肥肉。
君柒坐在外面的石凳上,由于这小院子只是一个无名小院,院子里也不像那些主院一样,会搭建一个凉亭,只有简单的石桌石凳。
今天天色不是很好,分明起的时间是和以往一样的,但君柒都起来一会儿了,天色却依旧是鱼肚白的模样,风吹过来,扑在脸上都是一阵潮意。
南城站在君柒的身后处,晨风吹得有些大了,几次都将南城的斗笠吹起,露出他半张脸,艳极无双而风姿端丽,隐约可见其如美玉生晕,明艳无伦。斗笠吹起时,不知是这天色未明的原因,还是其他,南城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红唇却是殷殷一点红。
君柒并未转头看过南城,是以,南城这绝色姿容,自然君柒也未曾看到。
天色很静,院子里也静寂无比。
滴答——
是雨滴落在君柒脸上的声音,她抬头,天色依旧蒙着一层朦胧,却是下起细细小雨。
虽是小雨,可这冬天里的雨水,哪有不凉的,起身就进了屋子,兰瓷这会儿还没起,便自己点了屋子里的暖炭炉子,屋子里生了点薄烟,不过也是暖了起来。
点完暖炭炉子的时候,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是没抓住这尾巴,一时半会儿竟是想不起来,自己方才那会儿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小姐,小姐?”
兰瓷是知道君柒的作息时间的,对于自家小姐每一次都是比自己这个做奴婢的都是起的早,每次小姐都是穿戴好,梳洗好了自己才起,便觉一阵羞愧,曾经几次起早了,却发现,每一次自家小姐都是比自己早的,便也不再强求了。
一切随小姐的意就好,何况小姐每次都起得这么早,定也是有原因的。
小心翼翼得推开门时,先看到的是南城,既然看到南城了,兰瓷便是知道,小姐定是起了。
“小姐每一次都起的这般早,让兰瓷都是羞愧不已。”君柒有自己收拾的习惯,这习惯即使是到了现在都是未曾改过,是以,君柒的杯子,甚至是比兰瓷叠得还要整齐,兰瓷每天早上过来,也便是将君柒的洗漱水倒掉。
她一边弄着一边就是问君柒,
“小姐,一会儿是否需要奴婢整理包裹了?再过一会儿,老夫人该是要派人过来接小姐回去了吧!”兰瓷随意说着,端着脸盆就要出去了,君柒心里想着事,也没回答她,待兰瓷快走到屋子门口的时候,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脸上是笑意,还有些促狭,
“小姐,你说,老太君这么着急得将你带回君家去,是不是怕皇上下旨早了,这出嫁就在安家了?”
其实兰瓷这一句话,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君柒既然是君家嫡女,这出嫁,自然也是要从君家出,古里传下来的规矩是不能乱改的。
但正是因为兰瓷这句话,让君柒忽的就是想起了方才想到的,
明筲王前脚被大宇皇帝赐婚,将七公主嫁给他,后脚,皇帝又是赐婚于自己与那明奕,她不信这是巧合。
说是巧合,她更愿意相信,无形之中,她又被明奕拉入了一个更大的圈中,是不得已却又是必然的圈,因为君家背后的东西而被圈入的圈。
心中沉了沉气,她不愿嫁入高墙宫闱内做一只永世都被束缚住的金丝雀,但是如今势单力薄,若是昭然抗旨,最后吃苦头的不会是别人,只会是自己。
心中想遍这所有人,君柒将视线放到了明奕的身上。
若说这一次如惊雷一般的婚约,不论能改变否,这明奕都是至关重要的人,若真嫁了,她有必要与这明奕约法几章,若明奕能退婚,那自是最好。
但如今看来,让明奕退婚,似乎已是不可能,既然别人看中了君家这块肥肉,她不信,明奕会想不到,她始终不认为明奕如传言这般无用而浪荡。
人为了生存,有时候一些伪装是必要的手段,古往今来的史书中,不乏有累死质子亦或是家破而被俘的人,却也不乏卧薪尝胆之人。
在今日老太君的马车到达安家,将自己与娘亲接回君家之前,趁着正好在帝都城里,她必须去一次清阁,找一次明奕。
兰瓷倒水回来的时候,君柒收拾妥当了就要出门了,兰瓷见了,心中奇怪,
“小姐,这会儿您是要出门?”再过两个时辰不到,老太君派来的马车,该是要来了,小姐这会儿要出去?何况,现在外头有些细雨,这天也比平常冷了几分,小姐的衣服,没几件事厚实的,出去也是要着凉的,“再过两个时辰不到,老夫人派来的马车,便要到了,何况外头下雨,小姐衣服单薄,定是要着凉的。”
君柒看了看外边的天,身上只穿了一件绒布衣,外边罩了一件薄棉袄,站在门口,一阵潮湿的风吹来,吹在身上的确是有些冷,不过,今日必须要出去一趟,正好在帝都街上,今日回了君家后再出来,可得绕好些路,不方便。
“没事,两个时辰内,我足以办好事,你在院子里,若是有人来找,就说我睡着,有南城跟着我,足够了,”君柒收紧了些衣服,雨天也不想披上披风,累赘,“出去这么会儿,哪会着凉,我没那么娇弱。”
君柒也知道兰瓷是关心自己,对她笑了笑,便嘱咐她去拿一把雨伞来,兰瓷走了几步,又叫住她,让她再去准备一件蓑衣。
一会儿南城跟在自己后面,让他撑伞定然是不切实际的,才是想起了蓑衣。
兰瓷听罢,羞怯得看了一眼南城,秀丽的笑脸霎时便是红了一半,小跑着就去准备了,过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便拿着一把褐黄色的雨伞,以及一件大蓑衣,走到君柒身边,将雨伞放到君柒手上后,君柒便想走了,没想到兰瓷却是叫住了君柒,语气里有些迟疑,也有些羞涩,
“小姐,您先等等,兰瓷,兰瓷想与南城说几句话。”
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早就是面如虾子了,这耳后根都是红透了。
君柒看了看兰瓷,又看了看南城,有些不明,这南城寡言少语,从不曾多说话,兰瓷又是什么时候与南城关系好上了?这时候,还要说话?
兰瓷见君柒看着自己,又是看了几眼南城,面色狐疑不定,脸色又是红了些,慌忙解释,却是欲盖弥彰,只是,某人并未看透,
“小姐,兰瓷就说几句话,并不会耽误小姐多少时间的。”
君柒听了,点了点头,也并未多想,就站在原地等。
因为,她朝前走了,毫无疑问,南城便会跟着自己走来,兰瓷便不好与他说话了。
兰瓷也知道君柒站在原地是在等自己与南城说话,小姐与自己的距离也只是三尺之内,过会儿自己说的话,必定会让小姐听到,想到这,兰瓷不禁脸色又是一红,她抬头羞涩得看了一眼南城,可惜南城带着斗笠,兰瓷看不到南城的神色。
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只香囊,是紫色绣面,上面绣了两只翩翩欲飞的蝴蝶,绣这一对蝴蝶的人定是绣工了得的,这一双蝴蝶看去栩栩如生。
兰瓷将那香囊朝前一递,就是递给了南城,说话声音虽是极轻,却依旧是入了君柒的耳朵,
“这是我自己绣的香囊,里面有小姐送给我的平安符,你,你拿着吧。”
兰瓷说这话时,羞涩极了,君柒这下听着,才是明白了兰瓷的意思,不禁笑了,
这丫头一直在君家呆着,也没出去过,没见到过几个男子,原是看上了南城,也是,南城的身子被自己诊治过后站起,身形高大精壮,她虽未见过南城样貌,但兰瓷见过,还说那是一个极好看的男子,小妮子是动心了。
君柒背对着身后,只听得到后面的动静,并未看到后面的场景。
兰瓷手里捏着那一枚香囊,朝前递着,可南城却久久未接过,斗笠将他所有的神色遮住,兰瓷看不到南城的脸色,自然也猜测不到南城的心思,见南城久久不接过自己手里的香囊,不禁心里有些着急,也有些羞涩,
若是,若是南城当着小姐的面拒绝了自己,那姑娘家的这薄面皮子都丢光了!
“南城?”她又轻轻唤了一声,带着些许试探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