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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羊女并不管他,自顾自说道:“大哥我问你,咱们夏拉尔人是怎么分配战利品的?”
巴塞尔说:“当然是论功行赏了,谁出力最多谁就获得最好的赏赐,千百年来莫不如此。”
“那连族长也不能夺走这人的赏赐,对吗?”
“没错,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牧羊女摇摇头道:“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想想看,打沙耶城是谁出力最大?”
巴塞尔道:“自然是夏拉尔的勇士们……”
牧羊女又摇了摇头:“不是他们,您再想想。”说罢,她用眼角余光扫了西蒙一眼。
拉塞尔恍然大悟道:“没错,是西蒙!我们用了阿拉莫哈德的计策才能进城。”
牧羊女接着他的话说道:“您总算没把所有事情都忘掉。要不是西蒙建议我们半夜垒沙子,再用水浇灌、冻成冰墙,我们此刻说不定已经灰溜溜的回家去了。西蒙可以说是这场战役里功劳最大的人,他没有向您要任何金银财宝,只是求您放过一城百姓的性命,难道您都不肯吗?”
夏拉尔人平时最重信誉,名声扫地的人甚至连乞丐都不如。巴塞尔作为族长自当以身作则。况且刚才自己听了西蒙的话后,也不想过多杀戮;只是让杀意冲昏了头脑才出此下策。他忙不迭的说道:“好吧,就依你们!沙耶城的百姓从即刻起便是西蒙的战利品,任何人不得随意杀戮!”
第42章 灭国战争()
西蒙向巴塞尔深深鞠了一躬道:“首领,我感谢你的仁慈!”
巴塞尔摆了摆手:“仁慈’并不是一个褒义词。这些人都是你的战利品,所以他们死也好活也罢,我都无权过问。但下一次你若还想救人,依然需要立下相对的功劳才行。”
西蒙点了点头,又向那牧羊女投以感激的目光。他说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真是谢谢你了!”
女孩答道:“我叫伊娜姆,是首领的妻妹。你既勇敢又善良……我……”她的脸忽然变得通红,话没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西蒙自言自语道:“伊娜姆……这姑娘真奇怪,怎会这么容易害羞。”他一回头,却忽然看见巴塞尔眼里罩着一层寒霜。西蒙试探着问道:“首领,你和你的妻妹不合吗?”
巴塞尔忙道:“没有没有!阿拉莫哈德,请不要听信谣言……”
西蒙撇撇嘴,不再说话。
晚上,沙耶城的中心广场,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开始了。夏拉尔人每打一次胜仗都会举行一次这样的仪式。他们把所有能烧的东西堆到广场里,让火光照亮夜空。在篝火下他们开怀畅饮,直到第二天早上。
夏拉尔人的舞步与西蒙家乡颇为不同,他们肩膀前后晃动配合灵活的步伐,让这种舞蹈具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巴塞尔对族人们大声说:“弟兄们,今天阿拉莫哈德是我们最大的功臣,让我们向他敬上一杯酒,祝他永寿无极!”
西蒙接过酒碗一饮而尽。这种酒气味辛辣,入口就像刀割一样,但能让人越喝越顺。西蒙开始还略微推辞,后来便再不遮掩了。不论是谁递过来的酒都来者不拒。篝火和烈酒让他热汗直流,天旋地转,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已经半酣了。
就在这时,众人的眼光忽然集中在另一个人身上。
伊娜姆那套粗布衣服不见了,她换上了一套湖蓝色的长衫,罩一件镶金色花边的外套。肩上和头上都戴着绿松石和玛瑙连缀而成的饰品;脚下是一双精致的鹿皮小靴子。
伊娜姆娇羞的脸庞被火光映得通红,就像野花丛中的波斯菊一样出众。她眼含秋波,轻轻的咬着嘴唇,走到西蒙身边。
西蒙的视线几乎不能从女孩身上离开了,他伸出手来问道:“伊娜姆小姐,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伊娜姆轻轻点点头,忽然伸出手一把抱住西蒙的腰,两人便像陀螺般在篝火旁旋转起来。西蒙只感觉火光、星光、人脸和伊娜姆的眼睛不停晃动着,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躺到了一张柔软的床上。
深夜的冷风透过门缝吹进来,西蒙努力撑起身子,想把门掩好。但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呼吸。西蒙心里一惊,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腰间,但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别人拿走了。
西蒙正想寻找武器,却听那声音却轻轻问道:“阿拉莫哈德,你在找什么?找我吗?”
这是伊娜姆的声音,西蒙努力回忆了一下:他喝了不少酒,趁着自己还有神志,摸进了一个帐篷;伊娜姆不知什么时候也跟进来了。西蒙对女人没什么经验,他嗫嚅着说:“伊娜姆小姐……我真是失礼,我这就走……”
话没说完,他感到一双胳膊像蛇一样攀上了他的脖子。一条匀称而修长的腿也缠在他身上。西蒙闻着伊娜姆身上淡淡的体香,呼吸越来越重。伊娜姆把手伸进他胸口,边抚摸边问道:“阿拉莫哈德,你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快?”
“唔,也许是……跳舞太累了。”
伊娜姆抿嘴笑道:“是吗?那你为什么又这么热?要不然我替你把衣服脱掉!”
西蒙反身把她按在身子下面坏笑道:“脱衣服这种事情还是请女士优先吧!”
外面的世界沉静下来,西蒙从没觉得沙漠的夜如此温柔。
第二天,伊娜姆早早地走了,西蒙直到中午才揉着黑眼圈走出帐篷。周围人喊马嘶,夏拉尔人已经在正式接收沙耶城了。夏拉尔人以游牧为生,向来只住帐篷不住房屋;因此并没有侵扰居民。巴塞尔把其余的守军全部打乱编入队伍,又任命了城里的总督,一切都变得井井有条。
西蒙除了打仗几乎什么都不会。他去找哈比恩,哈比恩委婉的拒绝了他的帮助。去找伊娜姆,伊娜姆也只是对他打个招呼,好像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事情。但到了晚上她总会摸进西蒙的帐篷,西蒙对此也乐此不疲。
十几天过去了,西蒙几乎以为自己要在沙耶城永远住下下去了,就在这时,使者传来了巴塞尔启程的命令。他们下一个目标是伊弥尔的下一个重镇苏尔库克。要想到达那里,他们要再次穿越沙漠。
西蒙忽然想起他经历过的那场沙漠风暴和那只若隐若现的怪物。他觉得有必要提醒巴塞尔主意,便去大帐找他。
但在帐子外面,西蒙却看见了令他错愕的一幕:伊娜姆挽着巴塞尔的手臂,亲昵的把头靠在他肩膀。
看那样子,两人在一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怪不得之前巴塞尔宁愿杀了使者也不愿让伊娜姆受辱。
西蒙把想说的话一下咽了回去,回到自己的帐篷胡思乱想。他很喜欢伊娜姆,也根本不知道伊娜姆是巴塞尔的女人。等到天黑,伊娜姆又来了,西蒙冷冷的对她说:“伊娜姆小姐,还是请您回去吧。”
伊娜姆侧头看了他一会,黯然说:“你都知道了?”
西蒙道:“也许不是全部,但也知道了一些;这一点信息已经够了。我要知道你是有夫之妇,是绝不会和你发生关系的。这事是我做错了,你走吧,我不能再错下去。”
伊娜姆的眼睛忽然红了,泪水像断线珍珠般滚落。她狠狠的说:“我原以为你是个明辨是非之人,但没想到也只是个庸人。罢了……我告诉你,巴塞尔不是我的情人,我恨不得让他去死!”
第43章 灭国战争(二)()
听了这话,西蒙有些好奇,他问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恨他?而且,我觉得巴塞尔似乎也不太喜欢你。”
伊娜姆侧身坐到一张狼皮毯子上,她边用手摩挲着狼毛边说道:“他当然恨我,因为我一直没有让他称心如意。他是首领,部落里的一切都是它的财产,但他唯独得不到我的心。
我本是一个普通伊弥尔牧民家的女儿,我有一个哥哥,一双慈祥的父母,日子虽然清苦但却平静。我在无忧无虑中度过了童年。
我原本以为会这样平淡的过完一生,但在十三岁那年,灾祸却突然降临到我头上。当地一个富人觊觎我的美貌,想要纳我为妾……”
西蒙问道:“纳你为妾?那人多大了?”
伊娜姆摇摇头:“不知道,怎么也有五十来岁吧。比我父亲还要大不少。”
“混蛋!”西蒙暗暗骂道。
伊娜姆笑了笑,继续说:“没什么好奇怪的,现在这世道里这种人只会越来越多。一开始,这人上门提亲,我父母当然是拒绝了。后来提亲就变成了赤裸裸的威胁,几个膀大腰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