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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无论面对怎样艰苦恶战都面不改色的大将军此时也不禁松了口气,“当然。”他回答道。同时一边走着他还对奥热罗说着:“你不应该邀请我来,感觉就像是小孩子们在游玩时背后杵了个大人似的,一点宴会的氛围都没有了。”
奥热罗笑出了声:“但对于这支城卫军而言,您就是他们的家长,我既然办了这么个宴会,总要把家长请来吧?”
两人走到了屋外的阳台,远离了宴会中央的的喧嚣。感受着寒夜吹来的冷风,奥热罗轻呡了一口杯中醇酒,“公爵大人,我至今还记得刚进军队时与您相遇的日子,当时您就是这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直到现在也从没有改变过。”
“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不知不觉二十年就这样过去了。”,伦纳德公爵感叹道。
奥热罗一口气将杯中之酒饮尽,“正因为我们之间有这么多年的交情,所以我有两句心里话想和您说说。”
伦纳德公爵看着漆黑的夜空,古井无波的面孔看不出什么表情,“心直口快的奥热罗什么时候婆婆妈妈起来了?”
“可别忘了我可还是个贵族啊,贵族说话总是要婉转点的。”,奥热罗自嘲地笑了笑,“陛下的身体一向不好,最近又受到刺杀,现在宫门紧闭,看样子情况很是不妙。若真是他老人家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新王登基,公爵阁下,您的位置可就尴尬了。”
他见伦纳德公爵并没有出声,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城卫军的情况特殊,肩负着保卫圣辉城,拱卫皇室的重任。历任的城卫军大将军都是当代国王的绝对心腹,您也不例外。可真到了新王继位之时,他定然会让自己的一名心腹继任城卫军大将军,到时候您又该如何是好?”
“将您升职?您已经身居军职的最高位,已经封无可封。将您调离军中,另赴他职?您一辈子都在军中,从一员偏将一步步升任为大将军之职,难道要离开军队去和那些一肚子坏水的官僚贵族勾心斗角吗?再说您身处现在的高位,又能调任什么职位呢?宰相吗?塞纳留斯宰相恐怕可不会答应。就此卸任,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您愿意吗?您甘心吗?”,奥热罗像是抽丝剥茧一般,将伦纳德公爵的未来一点点分析出来。
“奥热罗,你说了这么多,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无论是当今陛下的驾崩,还是新王的继任,我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伦纳德摇了摇头,“我是个军人,不会考虑这么多,今后的事今后再说吧。”
“当然不是毫无办法。”,奥热罗迅速反驳道:“您只要成为了新王的心腹,就如同现在您与大帝的关系一样,到时候自然还可以继续安安稳稳地做您的大将军,您的地位与权势仍然安稳如山。”
“到了现在这个多事年代,您也应该为您的未来,为您的家族多做考虑了。”,奥热罗劝说道。
伦纳德转身看向奥热罗,他的眼神就如同他在战场上挥舞的利剑一般,锋锐无比,直刺人的心底。“奥热罗,我说过这样说话不适合你,有什么话你还是直说吧。”
第二百五十九章伦纳德公爵的态度()
奥热罗直言不讳地说道:“那我就直说了,现在的圣辉城就像是一个大泥潭,所有人都深陷泥潭中不可自拔,您也不例外。没有人可以一直在站在岸上,纤尘不染,洁身自好,在皇宫内的陛下都不行,更不用说您了,所以您不要再固执地抱持着中立的态度了,最后这种态度会害了您的。”
“与其被动地被拖入泥潭中,还不如主动地跳入进去,找到一根大树做为倚靠,将来上岸时您依旧依旧光彩照人,谁又会在乎您身上沾染的泥水呢?”,奥热罗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原来如此,要我放弃中立的态度吗?”,伦纳德公爵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么奥热罗,你又是替谁效力呢?总不会是将我卖了四遍,三位皇子和公主没人一份吧?”,他略带讽刺地说道。
“多头下注最后的结果就是哪边都不讨好,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奥热罗苦笑着说道:“您也不用这样对我冷嘲热讽的,正是因为我与您多年的交情,我才在这里和您好声细语地分析利害,耐心地进行劝说。请您不要忘记了,您固然是城卫军的大将军,但我也是城卫军的参谋长啊,这城卫军可不只是您一人所有。”,说着他挺直了腰板,那挺拔的身姿杵立在黑夜中,就如同宁直不弯的长矛一般,散发着凌厉的气势,只是一瞬间刚才那个还总是笑嘻嘻的中年男子又立刻变成了一位身经百战的战士。
“我所效力的正是大皇子,兰斯。格里弗斯殿下。”,奥热罗一字一顿,郑重其事地说道。
“大皇子吗?为什么选择这位殿下,而不是现在声势日日中天,有着圣教支持的二皇子殿下?从成功的可能性而言,这位殿下是最有希望的,不是吗?”,伦纳德公爵反问道。
对于伦纳德公爵的问题,奥热罗并没有回答,而是硬邦邦地说道:“我认为大皇子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有着背负这个国家的器量,而不是将这个国家出卖给别人。”
“原来如此,你还是放不下所谓的贵族荣耀吗?”,伦纳德公爵叹息道,他微微低头沉思了片刻,随即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大皇子了,除了担心贵族的阶级会被圣教的神职体系所取代以外,南境的美第奇家族也给了你承诺,对不对?”
他回头看向了热闹的大厅,“我刚才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为什么你家族里的人全都不在,现在恐怕都在南境了吧?”,伦纳德公爵又转头看向奥热罗,“真没想到你会选择这条路。”,也许是他眼里的不屑和怜悯刺痛了奥热罗,奥热罗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其实您应该能想到的,不是吗?公爵阁下,除了极少数城卫军中的老人,很少会有人知道城卫军的总参谋长—皮埃尔·奥热罗引以为豪的家族,皮埃尔家族其实以前只不过是个破落家族罢了。”
奥热罗背靠着栏杆,深深地看着金碧辉煌的大厅,以及里面灯红酒绿的热闹景象,继续说道:“我直到现在还记得小时候家族里贫穷困窘的样子,虽然房子外表看起来还很气派,但内里却已经破旧不堪了,这间大厅里的表皮全都裂开脱落,看起来既狰狞又难看。由于请不起佣人房子又大,角落里全都是大大小小的蜘蛛网,还有各种蟑螂、老鼠钻来跑去,比起普通人家都不如。”
“更可笑的是我有一位迷恋于家族过去辉煌历史的幻想家父亲,虽然家里都穷得都揭不开锅了,他还总是维持着一副贵族派头,总是去参加那些舞会、晚宴和狩猎,将家里少有的一些财物不断变卖,去维持所谓的家族尊严,有段时间我的母亲甚至不得不改头换面,去一些裁缝铺、浆洗店去找工作,好勉强维持家里的开支。”
“这样的窘迫情景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我加入了城卫军才有所缓解。”,奥热罗指着大厅说道:“随着我在城卫军中步步高升,这大厅又粉饰一新了,家里又添置了壁炉,我那积劳成疾的母亲也不用总是弯着腰去擦地,而是有钱雇佣仆人了,家里也总算久违地可以召开舞会了,我那位父亲也终于可以成为舞会的中心,而不是受人白眼,死皮赖脸的可怜虫。我又娶到了一位贵族小姐,让贵族的血脉得以传承下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成为了城卫军的总参谋长。”
“而如果我失去了这一职位,我可以忍受,我的家人们可以吗?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夫人,我的孩子他们能够忍受吗?”,奥热罗看着伦纳德公爵摇了摇头,“含着金汤勺,大贵族家族出身的您是不会明白的。”,他又重复了一遍,“您是不会明白的。”
“是啊,我是不会明白的。”,伦纳德公爵同样紧紧盯着奥热罗,“我只是一名很纯粹的军人罢了,也许你有你的苦衷,皮埃尔。我很早就说过,你像是一个贵族更多过于一个军人,你也许更看重的是你的家族,你的家人,你贵族的身份,而我看重的只有一样。”
说着伦纳德公爵指了指军服上佩戴的紫罗兰胸章,“身为军人的职责而已。军队时国家的盾,国家的剑,国家的矛,军队只能成为弑血的凶器,而不可以成为拿着凶器的手,不可以成为指挥凶器的大脑。”
“更何况你刚才说要我放弃中立的态度,可我从来不是中立的,我的态度一开始就表明得很明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