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吝惜地赏赐各种东西:包括奇珍异宝、名贵药材、美味珍馐等等。年氏可谓一时间宠惯后宫、体面无比,令不少新晋嫔妃羡慕嫉妒不已。
寤生则比以前更加淡泊低调了,真可谓深居简出。自从上次与年氏之间发生那种不愉快的事以来,她就再没有去看过年氏,逢到年氏生辰或身体不适,她都是派跟前的丫头去或送礼或慰问;因为胤禛的许可,她也不用常去皇后那里请安,平日就基本不出景仁宫。
除了有几件事一直压在心头之外,她其实过得还算悠闲。
这日上午,端详手中这块金牌许久,她终于横下心来,让丫鬟去告诉胤禛一声,自己换上装出了宫去。
第109章情意二字
下了马车,寤生领着小竹穿梭在大街小巷中。时值初冬,却并不十分寒冷,一轮淡日挂在当空,为大地增添了不少暖意。
逛到中午,从广化寺出来,两人稍觉疲累,寤生提议去了清音阁,在二楼东面包了一阁不大的雅间。对面的台上正演着一出《荆钗记》,寤生拉了小竹在自己身旁坐下,一边吃着点心喝着清茶,一边看戏。
整个雅间内就只有她二人,小竹已跟她出来过几次,受了她些训导和感染,便不像在宫中那样矜持拘束,随性大方了许多。寤生当然也一身轻松,逍遥自在。
吃了个七成饱,寤生掏出怀表看了看,然后低声在小竹耳边交代了几句。小竹脸色一变,有些担心地瞧了瞧她,最后又被她三言两语打消了顾虑。
于是轻手轻脚将正前面的活页屏风掩了,两人迅速的换了装束,又将屏风拉开,继续看了片刻戏。寤生回头瞧了一眼,发现守在雅间外的几个侍卫并未觉察,w^∪Dtxt^còm¥ūdtΧt小说*下载因此故意扬了扬声音对小竹道:“我想起刚才咱们路过的有一家梅花糕不错,你去帮我买几块来。”
小竹也微扬声应道:“是。”
寤生摸了摸揣在怀里的东西,起身将小竹拉在面向戏台背对门口的主位上坐下,自己学着丫鬟的样子低着头,微微躬身打开帘子出去了。
出了清音阁,确信侍卫们没有跟上来,她扬唇一笑,往什刹海的敦郡王府而去。
幸好清音阁离此行目的地不算十分远,她跟小竹撒谎说自己刚才忘了问济藏方丈讨一个东西,说什么都得再去一次,用不了一个时辰就回来,让小竹耐心等待就好;又说怕被皇上知道了挨骂,所以千万不要惊动外面的侍卫。那小丫头大概是想起上次皇上发火烧了佛经的事,才被说通心思应承下来,不然是一定要跟着她的。
不过寤生琢磨着胤禛要问小竹她的行踪,小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的。
那丫头都不知道出卖过她多少回了。她有些头疼地想。
不到两刻钟,眼瞧着敦郡王府就在眼前,她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停下来歇了片刻,喘匀了气,这才一派气定神闲地走上前去,从怀中掏出金牌递给肃然守在府外的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侍卫长模样的青年手中,沉声严肃地道:“奉旨前来向十阿哥交代几句话。”
侍卫长将手中的金牌翻来覆去仔细瞧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递还给寤生,同时吩咐一个侍卫领她进去。
到了二进院的厢房外,不见下人的影子,侍卫顺手为她打起了门帘。寤生故意正了正头上的六合小帽,拢了拢衣襟,转头对那侍卫道:“因宣皇上密旨,请门外十步等候。”
年轻侍卫低眉应道:“是。”
她微微颔首,挺直脊背负手走了进去,门帘放下时,室内的光线顿时暗了一下。寤生一眼就瞧见那个坐在桌边抱着酒坛的人——他显然瘦了许多,面色憔悴胡子拉碴,再不是从前那个豪气云天面容俊朗的胤誐。
“老十……”她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低低地唤了一声,双眼已经酸涩了。
老十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打了个酒嗝,又为自己满上一碗酒,咕噜咕噜喝起来,压根没感觉到屋里多了一个人。
“老十。”寤生皱了皱眉,见他还没反应,微提了音量,“胤誐!”
老十浑然未觉,又倒了一碗酒。寤生忍无可忍伸手将酒端了起来仰头一口气喝尽,然后将酒碗重重扣在了桌上。
愣怔了一下,老十眉头一皱,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猛然一把揪住寤生的衣领将她差点提了起来,面容已有些微扭曲,恶狠狠地道:“你不要以为老子现在不是郡王了就奈何不了你这条狗……”说着就要举起酒坛向她脑袋上砸去。
“老十!我是寤生!”寤生急了,用力抓住他的胳膊,“你睁开眼好好看看!你连我也认不得了?!”
“嗯?”老十手上顿住,微微睁开些了眼,眸中看起来清醒了不少,半张着嘴,直愣愣地盯着她。
寤生拿下他尚还揪住自己衣领的手,又夺下他另一手上的酒坛“啪”的一下顿在桌上。这一声将发愣的老十惊醒过来,他有些赧然地垂下头,一下子坐在椅上,面色不善地道:“你来做什么?”
寤生秀眉蹙起,在旁边的椅上坐下,看着他道:“你就这么讨厌我来?”
老十别开脸不看她:“来看我笑话,还是为他来教导我?”
寤生将一只空碗摆在自己面前,满上酒:“今儿我来这里,他不知道。”说着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
老十手指一颤,慢慢转过头望向她,依然皱着眉道:“你不怕他万一知道了?”
寤生挑眉笑笑:“我不过是来看看朋友,知道了又怎样?”
老十面上有些动容,但仍然别扭着,闷闷地为自己也倒上一碗酒,一口气喝掉了,抹了一下嘴才道:“你还当我是朋友?”
寤生喝掉酒,微微一笑:“你和凝香,永远都是我朋友。”
老十眼圈顿时红了,掩饰着咳嗽了两声,沙哑着嗓子道:“……丫头,回去吧,被他知道了不好,他会责怪你的。你也该知道,如今不比从前,当皇上的想的事儿多,女人也多,你一旦跟他不和了,会有别的女人趁虚而入的。快回去吧,我现在除了不能出府,跟从前没什么两样。”
寤生面色微沉:“你这叫没什么两样?我刚才差点都没认出你。老十……”见酒坛已空,干脆将他面前的酒碗全收了,正色道,“以后不要再喝酒了,心情不爽的时候喝酒最是伤身。”
老十咧嘴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在寤生眼里只觉得比哭还难看,挠挠头道:“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寤生握了握他的手,面容缓和了一下:“你答应我了,就不能反悔。我过几天有了机会还会来看你,要是被我发现你还这个样子,我可饶不了你!”
老十重重点头,笑道:“不会的,一会儿我就把自己收拾干净。”想到什么又沉了脸色,叹了口气,“下次与其来看我,还不如去看看老十四吧。”
寤生心头一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十四跟你不同,他对我有过的心思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胤禛一直在意……我这会儿去看他,不是反而害了他么?”
老十大概是听到了一个不想听到的名字,嫌恶地皱皱眉,冷哼了一声。
寤生心弦微动,眉心若蹙地望着他:“我听说你被禁在府里是因为四月的时候奉差擅回,可有这事?”
老十双眉拧得更紧了,搁在扶手的拳紧攥着,目光不知看在桌上的哪一处,咬牙愤恨地道:“走到张家口的时候,有人暗中给我留了字条,字体是八哥的,我认得;纸上说我若将灵龛送到喀尔喀必不能回来,回来的路上会中埋伏。我思来想去,八哥定不会骗我,就托病回来了,谁知一到京师,就被削爵囚禁起来,连八哥的面都没见上,我想问他清楚也没有机会……”
“字条呢?还在吗?”
老十从腰间的荷包里摸了一会儿,摸出来一张快揉烂了的小纸团。寤生伸手接过,小心地展开,才发现纸上的字迹不知是被汗水还是别的什么给弄糊了不少,只勉强可辨那称不上漂亮的字体。
“……后来我仔仔细细回想,仔仔细细地看这字条,才想出一些眉目……”老十讽刺地笑出声,“当时我被严密监视着,那个给我递字条的人混在随行的侍卫中,难道就一直没人发现他是冒牌的?那个人后来又毫无音讯的消失,我原本还以为他终于逃脱回去向八哥报信了,当时还暗自庆幸,可现在想来才发现可疑的地方不少——自皇阿玛驾崩以来,我们兄弟几个就被监视了,九哥更是被派去了西宁,八哥还劝过我如今要倍加留心……他又从哪里得知那种消息还让高手送信给我?若是此事败露,不仅对八哥无无益,更是会牵连到我;若是此事不败露,我擅回京城就坐实了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