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寤生坐起身:“近点,让额娘好好瞧瞧。”
弘历便拉着若玉在她身旁半蹲下,笑着抱住她,在她怀中蹭了蹭:“额娘,你今儿身上可好些了?”
“好多了……臭小子,你也知道惦记额娘。”寤生笑着摸了摸弘历的脑袋。
弘历嘿嘿一笑,扬着俊秀的小脸:“当然了,儿子不惦记额娘,谁惦记?”
一旁的若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大概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撒娇的模样,实在是一时难以接受;一转头对上眼前的人笑意温柔的面孔,越发吃了一惊,连说话都结巴起来:“额娘,您、您好年轻!”
寤生失笑,抬手抚着她的发:“额娘都三十多岁了,哪里还能跟‘年轻’两个字沾上边?”
若玉瞪着眼,摇摇头道:“若玉还以为额娘才二十来岁……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寤生笑意盎然:“小丫头,真会逗额娘开心。”
弘历在一旁帮腔:“额娘,不是若玉开玩笑,你原本就年轻嘛!看起来顶多二十二三的样子!”
“真的吗?呵……”寤生笑出声来,将两个孩子搂进怀里。
一时间,阳光明媚的庭院里,欢声笑语随着缤纷的桃瓣一起飞扬……
转眼到了四月初夏,前日偶然听到弘历说起他十叔的事——老十奉命遣送泽卜遵丹巴、胡图克图灵龛还喀尔喀,还未行到半路就托病擅自回来了,胤禛十分生气,削了他的爵位,还将他拘禁起来。
寤生仔细想来,就不觉皱了眉头:老十虽然鲁莽,自胤禛登基以来也极为不服甚至心生抱怨,但他并不蠢笨,怎么会明知会被胤禛重罚而奉差擅回?这不是把自己往枪口上送么?老九这会儿已经被派驻西宁,正被年羹尧严密监视着;老八受过胤禛几次责罚,但尚在为朝廷出力。老十难道还不能学乖一点么?境况已是如此,为何还要将自己的把柄送到胤禛手上?
心念微转,她望向一旁正在雕刻摆弄一块寿山石印章的儿子:“你十四叔最近怎么样?还好吗?”那个人看来是要将他们几兄弟分而食之了。
弘历抬起头:“十四叔那边倒还安静,听说他前些时日因为饮酒染了风寒,皇阿玛让太医去给他诊治了几次,现在已经大好了。十四叔虽被禁在府里,但一应用度都是不差的,情绪似乎比在汤泉时要好一点……”
寤生轻叹了口气,低头做针线不再言语。她知道老八和老九也过不了一两年了。别的不担心,只怕凝香的结局也很不好……
“额娘这是在绣什么呢?都绣了半天了,也歇一会儿吧,别伤了神。”弘历放下刻刀,凑到她身旁坐下。
“给你妹妹做肚兜呢。就快绣完了。”
“额娘,”弘历握住她的手,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跟皇阿玛是不是吵架了?我听小媞说,皇阿玛快一个月没来看额娘了……”
寤生心头一颤,面上平静地斜乜他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我们没吵架,你皇阿玛最近太忙,才没有来,你好好读书就是,别瞎担心。……天色不早了,*ūmdtΧt*còm,∪dtxt小…说_下…載你也回去吧,别总让玉儿等你。真是的,娶了人家小姑娘又不知道心疼!”说着抬手点了点弘历的额头,“既然娶了她,就一心一意的待她,若是被额娘发现你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小心板子伺候!”
弘历嘟了嘟嘴,垂头丧气地耷拉下脑袋:“哦。额娘到底疼女孩儿家,有了儿媳就把儿子扔在脑后了。”
寤生失笑:“额娘才不会把你扔在脑后呢,额娘的板子可是天天惦记着你呢。”
弘历脑后降下三根黑线,最后也撑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又连忙正了脸色:“对了,额娘,你还不知道吧……皇阿玛这两日身体不适,昨儿还发热的厉害呢,原本要检查我们弟兄三人的功课也推后了……”
“他……生病了?”寤生诧异地问道。心中顿时有些不安。
弘历点点头:“今儿皇阿玛似乎退烧了些,照样早朝、议事,但额娘又不是不知皇阿玛那个人,为了国事就什么也不顾了。”
寤生咬咬牙,面色微沉,怔忡了半晌,让弘历回去歇着了。自己放下手中的针线,心内却越发焦虑忐忑。
坐立不安了许久,眼看着窗外暮色将临,她终于横下心来,起身去了膳房。
……
养心殿朱门尚还大开着,东暖阁里橘黄的灯光照在窗棂上,将窗外苍柏的树影拉长了许多,越发显得斑驳幽暗。寤生头一次到这里来,看着殿门外整齐肃立的侍卫,不免惊叹了一下。
有侍立的小太监看见她,上前来请了安,瞧见她身后的丫鬟手中拎着食盒,机灵地陪笑道:“娘娘稍等,奴才先帮您传一声。”见她点头,忙一溜烟去了。
这一等大概就过了有小半个时辰,寤生腿脚都站酸了,最后只好倚着殿外石狮子的台基,心里早把那个混蛋骂了好多遍:竟然还跟她耍大牌?!
等到快站不住了的时候那小黄门才终于回来了,打了个千道:“娘娘,皇上传您进去。”
寤生便从小竹手中接过食盒,跟在小太监身后进去了。到了东暖阁外,阿福笑吟吟地对她行了一礼,轻轻推开半扇门。寤生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抬脚走了进去。
胤禛坐在炕上,面前的几案上摆着一摞摞的奏折,他正埋头奋笔疾书。室内灯火通明,柔和的灯光洒在他的周身,如同隔着薄薄的晨雾,晕出淡金的光彩。
直到批完这份奏折,他才放下笔抬起眼眸,面无表情地看向杵在门口的人:“有事吗?”
寤生心头的火苗顿时窜了起来,但仍然极力按捺住,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取出食盒内自己亲手熬的一碗莲子羹,还有两样清淡精致的小菜,然后拎着空食盒转身就走,正眼也没瞧他一下。
手忽然被拉住,拽也拽不掉,她皱着眉回头:“做什么?”
胤禛一脸平静地看着她:“在朕面前还敢有这么大的架子,你就不怕朕降罪于你?”
寤生挑眉冷笑:“万岁爷请便。”
下一刻,还不等她惊呼出声,就被某人用力一拽,跌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第108章真真假假
“一个多月没见,你对我就是这种态度?”胤禛紧紧搂着她,在她耳畔轻声低语,一双漆黑的眸子在灯下泛出温柔如水的光芒。
寤生挣扎不开,强忍着怒气道:“你还好意思说这话?是谁那样欺负我?是谁烧了我的佛经?是谁说不理就不理,说丢开就丢开?又是谁让我在外面等了这么久?!”
胤禛挑眉,薄唇轻触着她的耳珠,声音越发柔腻:“这么说,都是我的错了?”
“不然还能是谁的错?!”寤生别开脸,努力与背后那讨厌的家伙拉开距离,“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你不是说不要再看到我么?这会儿怎么又巴巴的跑来了,还给我熬了粥?”胤禛扬起唇角问道。
“是,是我糊涂了!我不该来!你放开我,我回去便是!从今往后,一辈子也别想到再见我……”说到这里忽然心头一窒,差点落下泪来。
“寤生啊……”胤禛将脸埋进她的颈间,轻声叹息,“你来,我真高兴。”
寤生眉间一跳,安静下来,且听他把话说完,他却半天没了声音,头低垂在她的颈侧仿佛睡着一般。寤生只觉得那相贴的肌肤有些灼烫,忽然想起他还发热的事,整颗心便不自觉地渐渐软下来,那原本想要发泄的一口气,也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明明是这个人无理取闹有错在先,为什么最后心软的却是自己?她闭眼叹了一声,沮丧地垂下了头,摆弄了一会儿衣角,才心有不甘却又不放心地轻声问道:“你还好吧?发热还厉害么?”
“有点……”胤禛闷闷地道。片刻后又抬起头,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唇边扬起一抹慵懒的笑意,“不过你来了,就好多了。”
寤生朝屋顶翻了个白眼:“油腔滑调!”
胤禛笑着放开她,端起几案上的粥吃起来,竟然不到一会儿工夫就全消灭光了,连两碟小菜也全吃掉,一点不剩。
寤生坐在一旁,看他胃口不错心里也欢喜,只是面上却不表现出来,似笑非笑地道:“你怎么不让人用银针试试,就不怕我下毒么?”
胤禛接过宫人端来的茶漱了口,用帕子拭了拭唇角,转头笑着道:“只要是你做的,下毒又怎样,我甘之如饴。”
寤生嗔了他一眼:“哼,就知道贫嘴。”见阿福端着药进来,她暗叹了口气,从阿福手中接过。
轻轻吹了吹,又尝了一下,觉得温度合适,才将药碗递在他面前,沉声命令:“可以喝了。”
“喂我。”胤禛目不转睛地瞧着她,将手背在身后。
寤生又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