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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
我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见过他了,他好像又瘦了,本就分明的轮廓现下看来棱角更清晰,好似用刀削过一般。
只是,为什么韬光明明在对我笑,我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的苦楚?难道,是那场他志在必得的战事败了?
我心下一紧,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韬光赶紧扶住我,温柔的叮嘱着:“快躺好,别乱动。”
“你瘦了……”
对于那场战事,我终是未敢问出口。只能轻轻拂上了韬光的脸颊,感受着他在我身边的真实。
韬光不语,只紧攥着我的手搁在唇边狠狠的吻着。
除夕:流产
韬光不语,只紧攥着我的手搁在唇边狠狠的吻着。
我有浅浅的笑着,一侧头才发现慕容澈,景似画,傅瑶,全都站在屋里。只是他们的脸色都不好看,凝重得如这夜色一般。
冷宫的房间本就不大,平日里住着我和傅瑶已经觉得有些挤,此刻竟满满的站了一屋子,更让人透不过气来,怎么都觉得压抑。
“你们……”
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小腹,我心瞬间收缩得好似要从身体里消失了一般。
我本该微微隆起的小腹竟平坦得好似空无一物,一阵凉意从脚底直蹿上脑门,让我整个人瞬间窒息。
“孩子,我的孩子呢?!”
我发了疯的抓着我所能够得到的一切,红了双眼却哭不出来。周身的无力感好似一个沼泽拼命的把我往绝望里拉扯,于是我只能更奋力的挣扎。
韬光紧紧的将我锁在怀里,凭我的双手在他的背后拼了命的捶打,牙关紧紧的咬住他的肩膀,隔着厚重的棉服仍能嗅到清晰的血腥味,而韬光却一动不动的硬挺在那里。
“我们还年轻啊,还会有机会的。”
这句话的底蕴有多厚重?竟如一块千斤重的大石瞬间压住了我的胸膛,让我在一个瞬间里失去了所有的本能,连呼吸都不会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良久,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紧锁在眼框里的泪如断线的珍珠颗颗滑落,最终连成了溪流,无止无尽。
慕容澈在一旁紧锁着眉头,声音低沉,少了素日里一贯的玩世不恭。“你最近吃过什么?用过什么?除了我,还有什么人拿过什么东西给你?”
我很努力的在回想着,最终无力的摇摇头:“没有了,知道我在冷宫的人本就只有你们几个,除了你们之外从未有人见过我啊……”
“那就奇//。345wx。怪了。刚才大夫说,你之所以会小产,是因为你摄入了大量的麝香。我检查过了你日常用的东西及饮食,都没有发现麝香……”
为什么是你?
“那就奇//。345wx。怪了。刚才大夫说,你之所以会小产,是因为你摄入了大量的麝香。我检查过了你日常用的东西及饮食,都没有发现麝香……”
麝香,麝香。
我看过后宫——甄寰传》,清楚的记得甄寰只在另一个嫔妃处吸入了少量的麝香,然后跪了一阵子就流产了。
所以自我怀孕以后我一直很谨慎,特意的找过御医拿麝香来给我认识,手底下的人包括后到我身边的傅瑶都是被御医训练过分辨麝香的色型味的。
如果我的饮食起居中含有麝香,傅瑶不可能没发现,我自己也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啊。
“怎么会?怎么会呢……”
百思不得其解,我紧咬关牙关在思绪的漩涡里挣扎。
噗通一声,景似画跪在了地上。
她这突然的举动吓了所有人一跳,而我也蹙紧了眉头看着她。
景似画不敢抬眼看我,低着的头有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这一哭,我的心猛的往下一沉。
如果是颜无双或者有琴楚楚察到了我的所在,暗中加害与我,我会恨却不会痛。可如果是景似画,那这样的打击会是颜无双或者有琴楚害我的两倍。
相处的这半个多月里,我们几乎朝夕相处,前嫌尽弃。我真心待她如姐妹,不但为景悠然看病,我屋里有的东西从不吝啬与她们姐妹分享。我还承诺过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会想办法为她们姐妹斡旋,把她们从冷宫里救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难道说,这半个月来的姐妹情谊全是演戏?她处心积虑的只为要害我么?
“悠然服用的药里,有一味是麝香。”景似画身子挺得笔直,跪在地上紧盯着自己的膝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包含了千千万的愧疚和自责。
我身子一软,刚才硬撑着的一口气从身体里抽离以后,我整个人如被拆了骨头一样瘫软在了床上。
我的好心遭了报应
我身子一软,刚才硬撑着的一口气从身体里抽离以后,我整个人如被拆了骨头一样瘫软在了床上。
“原来,我才是那个真凶。是我害死了我的孩子……”
麝香在景悠然的药里,因为混合了其他的药材所以麝香的味道被盖住了,傅瑶和我才会没能发现。
冷宫拢共也才巴掌大一点的地方,景似画每天在院子里煮药,我都在不知不觉中嗅着味道,所以才会有麝香沉积在了体内……
怪不得,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疼的更厉害。
现在想想,可不就是从景悠然开始吃药以后,我才开始肚子痛的么。
“呵,哈……哈哈哈……”
真应了步步惊心》里李德全的一句话「这宫里容不下那么多心好人。」
“如今,我竟为了我的好心遭了报应。”
除夕的烟火照亮了整个皇宫,那一声的震耳欲聋之后,这冷宫里竟也有一瞬间恍若白昼。
隐约传来宫人为那璀璨烟火的嬉笑,如一把利刃封喉之后又刺穿了我的心脏。
我缓缓的向下滑落,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背对着所有人说了一句:“我想静一静。”
“是我们景家姐妹对不起锦儿,锦儿你起来打我骂我都好。可别憋着,伤了身子。”
景似画匍匐着到我身边,在我身后轻轻拉着我的手臂央求着。
“娘娘,是傅瑶失职,没有察觉到那药里含了麝香。您要惩罚就惩罚傅瑶吧,别这样不声不响的折磨自己啊。”
傅瑶素来冷静,却此刻的声音也在微微的颤抖,怒力的抑制着哭腔。
“御医是我请来了,没有掌握好药的成份是我的疏忽。若说要罚,我责无旁贷。”慕容澈难得的严肃,我却也已经无心再去取笑他。
累,好累。
若说景似画熬药有错,若说傅瑶失查有错,若说慕容澈请来御医有错。
那主导这一切的我呢?
是不是错上加错?
除夕:丧子之痛
若说景似画熬药有错,若说傅瑶失查有错,若说慕容澈请来御医有错。那主导这一切的我呢?是不是错上加错?
如果不是我,慕容澈怎会去管冷宫里的景家姐妹?
如果不是我,景似画就算想煮她也没有药啊。
孩子是我自己的,我不是应该比其他任何人都要留心麝香这万万碰不得的东西么?
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麝香的味道,又凭什么去责怪傅瑶?
“是我自己和这孩子缘浅,怪不得旁人。你们都走吧,我累了。”
将棉被又裹得更紧,不想留任何一丝的缝隙。
我曾经以为,崩溃应该是傲然面对汹涌澎湃然后激起碎浪若干后粉身碎骨的壮烈。
而真正的身临其境才明白,所谓崩溃原来是静如止水,波澜不惊。
痛到最深处时,我竟喊不出来,哭不出来。
明明承受着千刀万剐般的煎熬,却半分也无法表现出来,只能任那痛楚在我身体里肆虐,叫嚣着席卷我的每一寸血肉。任我痛到不欲生还,别人却无法看穿这痛楚的万一。
眼泪,原来是一种奢侈,过去为那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哭得太多,此刻却再也流不出任何一滴泪水了。
眼睛好痛,我试图将眼睛闭上却无法自己。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窗外的烟火听着欢愉的笑声,在这除夕之夜独自将丧子之痛在口中嚼碎咽下。
韬光一直沉默,我始终没有再去看他一眼。我不知道他是否会和我一样痛不欲生,毕竟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