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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瑛……”邴元真的泪要下来了:“是我不配当你的老师。 我就是一个瞎子,一个背叛者。 ”
“你错了。 ”唐瑛叹口气:“背叛李密的不是你一个人,如果我没想错。 此时,单将军也已经投向王世充了。其他义军首领……怕是除了李密地心腹,没几个留下的。 这都不怪你们,李密在杀翟首领的时候,早就应该能想到会有今天。 ”
邴元真慢慢低下头:“是,我和单雄信有……联系。 看来,你在离开偃师大营的时候。 就知道这些了。 ”
“不,我只是感觉到单大哥想做什么。 却没想到,你也这么做了。 ”唐瑛突然觉得很累很累,单雄信和邴元真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了吧,却不告诉自己,是爱护还是不信任?她宁愿选择前者。
走了几步,唐瑛又回头看看邴元真:“邴大哥还是太善良了,洛口仓的情况恐怕已经有人告诉李密了。 你还是抓紧时间布置一下防守。 李密一旦在北邙山吃了败仗,一定先比王世充到这里。 ”
“嗯,我已经布置好了,防守的将士都是瓦岗老人。 ”
“那好,我回去了。 ”
邴元真眼见唐瑛就要走出大厅了,想了想,还是叫住了她:“唐瑛,不要跟着单将军玩命了。 带着小豆子他们,去过自己的日子吧,找个好婆家。 ”
唐瑛没有站住,只是苦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 她何尝不想走,可是。 单雄信……是她地恩人,而历史正朝着大唐一统的方向前进,当王世充完蛋地时候,她要尽全部的努力来改变单雄信的命运,虽然没有改变翟让的命运,可她还要再努力一次。 无关正义,无关历史,只是为了良心。
洛口仓被邴元真献给了王世充,这个消息很快就到了李密这里,这一刻。 李密想到的不是邴元真的背叛。 而是徐世勣。 被他派去镇守黎阳的徐世勣会不会也要背叛自己?贾雄离开了,邴元真背叛了。 本应该从偃师大营来增援自己地单雄信部也没有半点音讯,怕是也背叛自己了。 这一刻,李密想到了翟让死的时候,那双眼睛里除了不甘和疑惑,是不是也有嘲笑?
“来人,郑军到什么地方了?”不露声色地把邴元真背叛的消息藏进衣袖里,李密抬头望望天色,快入夜了。
不一会儿,贾润甫上前回报:“魏王,郑军马上要渡河了。 ”
李密阴郁的脸上突然有了笑容:“追的还真紧。 渡河有这么容易吗?来人,传我将令,派出斥候,看着郑军渡河,等他们到了河中心,马上来通报。 传令全军,马不卸鞍,人不解甲,箭矢准备,不许喧哗。 随时准备突击郑军的渡河部队。 ”
“魏王是要等对方渡半而击之?”孟义在旁恍然大悟。
“对,兵不厌诈,王世充以为我们逃了,所以毫不顾忌地渡河来追,我偏偏要在这里设下埋伏,等他的大军过河还没上岸的时候,哼……”
“魏王英明。 ”下面一片马屁声。 李密得意地笑了笑,先败后胜,对上王世充,瓦岗军这样获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大业十三年地年底,王世充曾经带七万精兵想夜渡洛河来洛口仓抢粮,当时,李密就是采取了半渡而击之的策略将王世充打得抱头鼠窜,损失惨重。 这次,王世充又要夜渡洛河了,李密依然要半渡而击之。 同样的情形,同样的计划,但,却是完全不同的结局。
李密这次派出的斥候走了就没有再回来,等负责查探敌情地巡营将军发现郑军向瓦岗军扑过来时,郑军距离瓦岗军营寨只有几百米了。
溃败,再也无法阻止。 北邙山的激烈拼杀此时不见了踪影,再与王世充部一接触,人数占优的瓦岗军却选择了溃逃,任凭李密的呵斥,都没人再去拼杀了。 李密的亲信部队蒲山公营早拼得没人了,而别的部队,已经失去了对李密的信心或者信任。 望着遍野奔逃的军士,李密首次尝到了兵败如山倒的滋味,而且,这一败,就再也起不来了。
等王伯当将疲惫不堪地李密接进河阳城的时候,跟随在李密身边地只有他地老部下,孟义、常何和贾润甫,其他的人,全部被郑军俘获了。 或者说,投向王世充了。 就连孟义和常何这两个勇将,此时也是耷拉着脑袋,完全失去了斗志。
没有斗志地部队需要休养,这一刻,李密才醒悟他根本无处可去。 洛口仓属于王世充了,偃师大营恐怕也成王世充休息的地方了。 而黎阳……不说距离,李密想了半天。 也说不出前往黎阳的话,有邴元真和单雄信的例子在,他不敢把性命寄托给瓦岗寨旧人徐世勣身上了,即便徐世勣不背叛他。
面对一群沮丧的部下,两眼无光的军士,李密的后悔也晚了。 河阳成了孤城,根本无法抵挡王世充大军地攻击。 经过一次短暂的商量。 李密最终接受了王伯当地建议,前往关中投靠李渊。
雄极一时的瓦岗军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站在洛口仓的城墙上,唐瑛手中拿着单雄信给她的信。 单雄信获得了王世充的重用,他告诉唐瑛,去留他都尊重唐瑛自己的选择,但他希望唐瑛能留在洛口仓,而不是再跟随他去洛阳城。
默默地将一纸文书递给唐瑛,邴元真满眼的舍不得:“我要走了。 王世充派来接受洛口仓地人明天就到。 这处田产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房舍都是现成的。 这里面有雄信的意思,也有我的意思。 唐瑛,我和雄信商量了一下,你讨厌和贵族士族打交道,想必也讨厌嫁给那些人。 所以,我和雄信想,给你一份固定的嫁妆,你自己选一个好男人,招他上门吧。 ”
唐瑛面无表情地接过文书,仔细看了看,这是一块百亩的大田地,原来是大贵族的田产,被瓦岗军没收后,作为奖赏将士的公产。 这次邴元真利用手中地权利。 直接将这一处划给了唐瑛。
“多谢元真大哥了。 东西我收下。 我还是决定去洛阳城。 这里,我正好用来安置那些失去生活能力的弟兄们。 ”
看着唐瑛毫不客气地收起了文书。 听着唐瑛依然执拗的话语,邴元真苦笑了:“若说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做,那是在撒谎,可,听到你这么回答,我还真是……难受。 ”
唐瑛抬头一笑:“元真大哥,你自己要两袖清风一肩挑地离开我们了,该说难受的似乎应该是我。 ”
邴元真叹口气,像以前一样拍拍唐瑛的肩膀:“你呀,唉,该嫁人了,一个女孩子,不要去争去拼了。 ”
唐瑛沉默了一下,苦笑:“元真大哥,如果我告诉你,我其实不想争什么,也不想拼什么,我不离开的原因只是要报恩,你信不信?”
“雄信不需要你报恩,眼下有王世充地推荐,隋泰帝还是很重用他的。 ”
“不,杨侗会死在王世充手上,而王世充,也成不了大事。 单大哥跟着他,早晚是死路一条。 ”
邴元真愣了:“唐瑛,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些的?难道你真有什么预测功能?你说李密打不下洛阳,他就没打下来;你说李密要杀翟首领,他还真动手了。 眼下,你,你……”
唐瑛苦笑:“元真大哥,你不是说我是乌鸦嘴吗?唉,我这种预感,总是准确得让我也很难受。 ”
邴元真想了想:“雄信是个不信邪的人,恐怕你想劝他离开王世充,难呀!”
“再难我也要想办法让他离开危险之地。 ”
“你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 ”唐瑛又一次苦笑:“你们说我的脾气执拗,其实,单大哥比我犟的多,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不过,单大哥有个特点,他欣赏比他强的豪杰,或许,我可以让他从这方面认识别的人,从而使他产生离开洛阳的想法。 ”
邴元真想了想,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唐瑛,李密向北去了,我想,他可能是去投靠李唐了。 ”
“李密是个不甘心屈居人下的人,他曾经有过地辉煌会让他地野心再次膨胀。 这样的话,李密去投靠李渊,无疑是自投死路。 ”
“这么说,你看好李唐了?能为我分析一下吗?”邴元真很清晰地掌握了唐瑛话中地含义。
“一,李渊占领长安,获得了大部分隋朝的中央官吏,对于快速接手管理国家,大有益处;二,李渊的唐军对百姓一直在讲仁义,我听说,唐军南下的一路上获得了百姓的拥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