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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云习惊讶归惊讶,却没对省委秘的身份太在意,一则他不太喜欢干那些攀高结贵的谄媚事,再则他时常贵为省委和中央领导的座上宾,一个省委秘,对他而言还不是太特殊,于是没有再就这点深谈下去,挥挥手,就招呼两人去用餐。
不过范夫人却多看了陈明远几眼,脸色有些古怪,饭席间,又时而看看丈夫,欲言又止。
沐佳音细嚼慢咽了几口,瞄了范夫人两眼,巧笑嫣然道:“范夫人,您做的饭菜很是可口呢。”
“啊?好吃,那就多吃些,不够了我再烧。”
范夫人恍然回应着,望着两人,心不在焉地笑道:“你们两个年轻人,男才女貌的,看着真是登对啊。”
沐佳音夹筷子的玉手陡然僵了下,双颊微微酡红,娇颜媚态、惊心动魄。
陈明远陪笑道:“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她来钱塘住一段日子,我帮忙招待。”
沐佳音瞥了他一眼,嘴角轻轻牵动了下,羞态消失了,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这样啊……我多嘴了,不好意思。”
范夫人歉然一笑,感慨道:“不过,总觉得还是怪可惜的。”
“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当心好事也被你搅和了。“
范云习打圆场道:“你们别见怪,她啊,嘴巴就是兜不住话。”
范夫人不满地嗔了丈夫一眼,旋即又想到了什么,微微蹙眉,显得心事重重。
沐佳音看在眼里,善解人意地笑道:“没事的,你们两位都是心地质朴的好人,大家又难得有缘坐在一块吃饭,说话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还是沐小姐知达理。”
范夫人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有话直说,不由多了几分感ji和好感,犹豫了下,道:“明远,你既然在省委上班,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些事情。”
陈明远不假思索道:“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是关于你老师的事情,他最近惹上了一些麻烦事……”
“好好的,又谈这事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啊?”
范云习板着脸驳斥道,“该吃饭就吃饭,别把无关人牵连进来。”
范夫人委屈道:“我这不是都在替你担心嘛,明天你还得去跟校党委作解释,听说省纪委也关心到这案子上了,而且我又不是要麻烦你的学生,只是想托他打听些情况,在省委大院上班,对这些消息肯定更灵通一些的嘛”
一听省纪委,陈明远心知范云习是出了事,忙道:“范教授怎么和纪委扯上关系了?”
范云习满不在乎道:“没事,就是按例做一些询问,反正我身正影直,怕这些妖言惑众做什么。”
“你是跟白纸似的,但人家是故意往你身上泼脏水,再这样下去,白的也成乌漆抹黑了,别人怎么看你?”
范夫人确实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又担心丈夫的安危,就不管不顾道:“这事,不用我说太仔细,你们有心的去翻一番最近的报纸,基本都能看到关于你老师的新闻
“他呀,最近被人检举受贿了,闹得沸沸扬扬的,不止坊间的百姓都知道了,连校党委和省委都介入调查了”
陈明远的眉头一皱,惊疑不定地看着范云习,有些难以置信。
眼看范云习又要阻止妻子再说下去,沐佳音劝解道:“范教授,我们知道您行高尚,但不是所有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如果您真是遭了不白之冤,更应该把事情说清楚,虽然我们不敢保证一定能迎刃而解,但总归能帮忙参详参详,况且您一直潜心学术,对一些世面上的弯弯绕绕,应付起来肯定是费神费时的。”
“沐小姐这话说得中肯,现在摆明了是那些人挟私要报复你,甭管你是不是理直气足的,让他们把黑白颠倒过来了,你照样得遭人指责唾骂,你就甘心几十年来积累的名声,晚节不保嘛。”
范夫人得了盟友,眼看把老伴说得哑口无言,就快速把事情原委说了一番。
举报范云习的是一个学生家长,也是钱塘某国有合资企业的高管,叫季明泽,和范云习因为一些机缘而结识,两个月前的高考结束,季明泽的儿子在考后的估分很不理想,于是就找到范云习,咨询有没有法子可以让他的儿子就读东江大学。
范云习本来不想管这闲事,但抹不开人家的几次殷切恳求,一时心软,就答应帮忙打听一下。
恰好东江大学前两年开始,有了一项选择性招生政策,也就是俗称的点招,指高校在招生时点名录取某一考生,即使考分没有达到相应高校录取线,如能获得点招指标,考生也可被正常统招录取,一般为学校教授和省市部分干部子女预留的指标。由于这部分对象每年都有指标,而他们不可能每年都有子女高考,所以部分指标就流向了市场,点招指标是统招计划内的,和正常考上的没有任何区别。其实就是通过关系渠道,拿到机动指标,在考生符合点录条件的情况下,学校出面要求考试院放档。正常点招的名额一般控制在院校招生总计划数的5%内。
当然,点招不是说你有钱就可以,如果和上线分数差得太多、填饱的志愿里又没有那所高校,你就是再有钱也没辙。
假如在高校内有直接熟悉的领导,或者通过熟悉高校中层以上的领导和有影响的教授去办理,一般出的钱会少一点,而且,在正式开始投档前,就得落实指标,否则根本不可能‘点’得到。
于是乎,当学校看在范云习的身份、口头答应了给予一个点招名额以后,为了把点招的名额抢先拿到,季明泽立刻急着给范云习送钱,范云习对点招的程序也明白,没多推辞,就经他的手把钱交到了招生办。
事情本来到此就该了结了,但一个月前,高考放榜,季明泽的儿子离分数线差得实在太多了,再多的点招费都无济于事,眼看事无转机,心灰意赖下,季明泽就想把那笔钱要回来。
但是招生办的点招名额都已经确定好了,临时要改变比较棘手,范云习不耐烦归不耐烦,但还是出面周旋了番,事后招生办同意过一段时间就会退还赞助费。
谁知道,季明泽以为范云习在打太极想私吞钱款,就屡次上门或者电话催钱,范云习吃个吃软不吃硬的主,白白帮人跑冤枉路不说,还被人如此误会指责,火气一上来,就说了些狠话。
这下子,两人的关系彻底掰了,季明泽一不做二不休,到处散播造谣,说范云习以送考生入学为名诈骗蒙骗钱财,还把新闻送到了东江日报集团,决意要搞臭范云习
起初,经过范云习的解释,校党委也了解了情况,就同意直接把那笔点招费用奉还给季明泽,息事宁人。
而季明泽由于儿子落榜没能上大学,却还不罢休,继续咬死范云习,说他还另外收受了自己不少好处费,这就可大可小了,介于外界的舆论压力,校党委不得不展开调查,省纪委也注意到了这事,联系校方核实情况。
听完,陈明远暗暗苦笑,他对点招费也有所了解,基本只在东南沿海一带的高校流行,在教育界是一个公开、却不能说的秘密,说白了,这个教育产业化的特殊产物,纯粹是为了给各大高校创收的渠道。
随着社会公平机制的建立,高校招生机制的完善,明码标价的“点招”也会最终会消失。
此刻,陈明远无暇多关注这条‘教育潜规则’,又仔细询问了些这次矛盾的几个细节,沉吟道:“既然范教授确实没有收受过他的贿赂,只要向校党委和省纪委解释清楚了,应该就能平息了,回头还能追究那个商人的诽谤罪名。”
“本来就该这样,可是那个季明泽实在是阴险狡猾得很,当初他要委托我缴纳点招费,向我索取了银行账号,我就直接把应该缴纳的款项转给了招生办,没想到,他后来竟还又汇了一笔钱到我户头上,我当时工作忙,也没留心,后来这件事闹出来了,按照季明泽的口供,校党委一查我的户头,我还真是百口莫辩了,唉……怪只怪自己太相信人了,活该遭此一劫啊”
范云习苦笑长叹了一息。
陈明远也直觉这事情有些棘手,主要的问题就是那笔后期汇进来的钱款,眼看一时间没有头绪,就道:“范教授,您先别急,明天我上班,先去纪委那打听一下具体的情况,咱们再从长计议。”
“那就有劳你了,不过你能帮就帮,帮不成也没事,这是我自己没有严格坚持作风和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