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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艺高超,高到了咱们没法想象的地步。”贾琮瞧着他道,“你懂我的意思么?”
宝玉道:“既是寻着了,咱们好生孝敬孝敬他老人家。”
贾琮嘴角一抽:“就知道你少了这根弦。宝二哥哥,你最近是不是跟一位美貌的姑子在吃茶谈诗?”
宝玉皱眉道:“你可是听说了什么闲话?”
贾琮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也知道妙玉师父是什么人,闭着眼睛也知道你二人清清白白。可世上的事,不是你们自己清白就清白的。她平素清高孤僻,非但不趋炎附势,甚至不察言观色,竟肯日日留你吃茶,足见是极看得上你的。多少想得她眼青的人羡慕嫉妒恨。当年香港白令恩大人之死已经将她拖入闲言碎语中,如今再加上你,愈发安分不得。”宝玉张口正要说话,贾琮哪能给他机会?乃打了个手势,“听我说完。我知道你们两位都是干净透彻之人,目下无尘,懒得管这些俗人嘴碎。若是从前,纵然是她还俗嫁给你也无事。可如今宝二嫂子家里多了位叔祖父!那老头一个人秒杀十几名悍匪。真。秒杀!他但凡有一瞬间脑子不清醒,你们俩就人头落地了。”
宝玉跌足道:“与你二嫂子何干?妙玉师父是出家人,我二人不过是……”
不待他说完,贾琮又拦下话头:“她是个带发修行的美女!”
宝玉急道:“她是出家人!”
贾琮凉凉的说:“倘若宝二嫂子每日同一个美貌的年轻和尚吃茶谈诗,你高兴么?”
宝玉一噎。
“横竖我只提醒你一下。宝二嫂子如今有人撑腰了,那人你惹不起。他若想修理你,我们家怕是护不住你。”贾琮往口里塞了只虾饺,慢慢吃了下去,道,“同一个聪明美丽的女子暧昧当然有面子啦!我也知道你对宝二嫂子敬多于爱。你若是天生的多情种子,不如就跟她和离、另娶个惹不起咱们家的好了。当年祖母让你娶她的时候大约不知道自己有个武艺高强的堂弟还活着。”
半晌,宝玉低声道:“你说的是。倘若云妹妹日日同年轻的和尚吃茶谈诗,我心里必堵的憋屈。翻回头来也是一样的。她若知道了,也必难受。”
“那当然啊——而且比你置于同一位置难受。”贾琮抓起一只凤爪来啃了两口道,“你是敬她多些,她却是爱你多些。感情不就是这样?谁喜欢得多些谁就输了。你怎么念着林姐姐的,云姐姐就怎么念着你。”
贾宝玉低头一叹:“我知你意了。待会儿我命人去给妙玉师父传信,不再去扰她修行了。”
“哈?”贾琮好悬没撂下手里的凤爪。还以为要费老大的功夫呢,怎么他就明白了?这个人还是贾宝玉吗?“喂,你真明白了?那个……我知道你天性还是有几分风流的,如今麻烦的只是史家舅公。倘若当真不喜欢云姐姐,另娶一个也使得。纵然和离了,她的身份、性情、模样,再嫁个好人家没问题,有咱们家撑腰呢。可巧你们还没孩子。”
宝玉慨然道:“你说的是。娶不到我喜欢的,娶一个喜欢我的也不错。既已成亲,不如安心过日子。老祖宗既去了,她有兄弟在,咱们也好孝顺一二。”
贾琮便坐在桌子那头瞧了他半日,点头道:“这样就最省事了。”
第425章()
却说贾宝玉因己思人,决意与妙玉断了往来。贾琮欢喜不已。比起自己,贾宝玉是实心实意的敬爱史太君,也必然将此敬爱转嫁给真明道长。真明这种沧桑历尽的老人,拍马屁未必搞得定,而晚辈的真诚孝敬保不齐能拉住他。
不想次日一大早,贾琮眼睛还没睁开便收到了一叠笺子。这一叠乃是一整首长律,贾琮看着看着就清醒了,不禁拍案:“好诗!”昨晚瞧了些宝玉在外头写的诗文。出门走动见世面果然是治疗中二的良方,他原先的那股子愤世嫉俗的文青味已减轻,华丽辞藻也褪去,文风踏实多了。只是中二文青华丽乃神瑛侍者三大卖点,少了这三样买家可能会少很多,贾琮也有点可惜。如今瞧了这个,顿觉开辟了新产品。
他忙爬起来吃早点换衣裳,想想跑去隔壁向陈瑞锦打了个招呼:“我去檀度庵同妙玉师父谈个生意。”
陈瑞锦奇道:“同她谈什么生意?”
贾琮从怀中掏出那叠笺子:“大约是宝玉哥哥给她去信要断绝往来,她以为我误会她二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委屈了,写了这个来喊冤。额,澄清。你瞧瞧。”
陈瑞锦拿起笺子从头瞧了一回,哂笑道:“诗委实写的好,只是太瞧得上她自己了些。”
贾琮眨眼道:“这就叫‘总有刁民想害朕’。”陈瑞锦横了他一眼。贾琮摸了摸后脑,“总觉得旁人故意曲解污蔑她,她干干净净,恨不能一死证清白。宝玉哥哥从前的文风也有这味道,如今已少了许多。但是这种文章非常好卖。”
陈瑞锦啼笑皆非:“你该不会想让妙玉师父卖文吧,她岂能答应?”
贾琮道:“白家两个老头一死,她吃的茶已是王家叔父供的了,都那么贵。王家与先义忠亲王没半点干息,看在龚三亦老头的份上护着她平安还罢了,没义务供她茶吃。早年她跟着钟家好歹还烹茶呢。”遂袖起笺子走了。
广州本是王子腾的地盘,他也带着了人,故此陈瑞锦便没跟着去。龚鲲那个知趣的。自打得了贾琮的信儿,说要将长安丰隆米行运出来的物件好生查查、挑出齐国府的来,登时明白那两位在蜀国有了好事。遂整理出单子来,使人送到广州的宅子里。贾琮他们来了惯常先住王子腾府上,自然也过去自家宅子说一声,那单子便送了过来。陈瑞锦遂在院子里闲坐着,顺带瞧瞧单子。
一时王子腾府里有位大丫鬟过来寻她嗑牙,说些吃食衣裳花样子,话里话外套贾琮之喜好、平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陈瑞锦心情好,遂反套了回去,将这大丫鬟的底子套了出来。原来她是王子腾夫人身边的。王子腾见贾琮年岁不小了还不娶媳妇,还时常没事念叨几声。老太太来帮着打探,好回头替他寻门好亲事。
陈瑞锦心中暗笑,乃低声道:“听三爷话里话外的意思,已有了意中人。”
那丫鬟眼神一亮:“是哪位?”
陈瑞锦微微一笑:“是我。”
丫鬟笑嗔了她一眼:“知道起。点姑娘得琮三爷宠爱。只是三爷早晚得娶位正经奶奶不是?”陈瑞锦只笑而不语。那丫鬟有几分纳罕,忽瞄见案上的单子,道,“怎么瞧着像是礼单子?”
陈瑞锦随口道:“那是我的嫁妆单子。”
那丫鬟虽不认得字,见单子极长,不禁抽了口气,急慌慌站起来道:“险些忘了,太太让我取东西呢。”赶着走了。陈瑞锦也不送,口里念了声“走好”,重拿起单子来瞧。
另一头,贾琮驱马赶到檀度庵,投了帖子求见妙玉。妙玉请他进去,竟不正过脸来,只管坐在蒲团上对着菩萨敲木鱼。贾琮火了:“好大的架子!信不信我转头告诉王家叔父不用管你了,包你明儿就让人抢走了。”
妙玉道:“贫尼是为着三爷好,莫惹出什么不好听的闲话来。”
贾琮嗤笑道:“师父觉得冤枉是吧。可别忘了你不过是个寻常的姑子,没人有闲工夫了解你是个什么人。说闲话的人根本不在意你干不干净,只将你说成方便她们嚼舌头的模样。这些闲话但凡传进我宝二嫂子耳朵里,她心里准不舒服。没错,她是侯门大小姐、公府少奶奶,纵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惹她不高兴,也只得委屈你这个寻常姑子。”
妙玉默然。她颠沛流离二十几年,这些事她清清楚楚。敢给贾琮撂脸子,无非是知道龚三亦是他先生罢了。
“世界从来都是弱者无人权的。”贾琮道,“妙玉师父手无缚鸡之力,上失父母家族,下无亲戚朋友,你遭先楚王抢走时菩萨佛祖也不曾施法护着你。长了一张漂亮脸还敢不剃光头,不合时宜、权势不容还能活的挺好,全赖有个当过义忠亲王妃的姨母。你姨丈那一派有几个活到现在的?你的命还叫不好?你既爱茶,还有人特特供你。王叔父可不是你姨丈的手下。”
妙玉哑口无言,有些窘然。
“没人可以平白无故的坐享好日子。我宝玉哥哥算命好的吧?他还不是一样得写文章、拿字换钱。”贾琮从袖中取出她早上打发人送来的那叠笺子,“妙玉师父也不是没有所长。茶烹的好,诗写的好。我本是来与师父做买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