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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鲲低头笑道:“在您老眼皮子底下弄鬼儿您老不是没察觉么……也算不得丢人,总归他们在岭南您老在京城,一时不查也是难免。”
龚三亦摆手道:“不查就是不查。我这么大年岁,近年又被你们养得懈怠了些,偶尔一个纰漏也是有的。”
龚鲲向朱桐一摊手:“瞧瞧!又变成我们的不是了。”
龚三亦哼道:“白令仪那老小子,想要个地盘并非什么坏事,他若来与我商议我保不齐还帮着他。既瞒着我悄悄动手也罢了,还巧言哄我。我老人家倒是时常哄人,极少被人哄的。”
龚鲲忙给他送茶道:“是是,您老消消气。他不过是想独占先义忠亲王留下的人物儿罢了。”
龚三亦接了茶道:“他占的还少么?我与他谁手上人多还两说呢。”
龚鲲道:“郡主是他养着,也算立了大功一件。”
龚三亦道:“平反之事全是琮儿的出力,他做了什么?”
龚鲲道:“您老先喝茶,过会子不得凉了么?”
龚三亦抬手饮尽了盏中的茶,再想白家那头的疏漏,有些事儿极为显而易见,越想越觉得丢人恼火。加之近日被龚鲲关得颇不痛快,一腔怒气悉数倾到白家哥俩头上去了。将茶盏子往案头一撂,扯开嗓子开始骂人,将白令仪从头到脚痛骂一遍,又骂了白令恩一个灰头土脸,足足骂了小半个时辰。
朱桐在旁使劲儿忍着笑,龚鲲扯了他一下低声道:“想笑就笑,三叔公一腔心思都在骂人上,听不见咱们笑。”
龚三亦当即瞪着他:“我听见了!”
朱桐当真笑了起来,龚鲲也笑,最末龚三亦也撑不住笑了。
龚鲲遂提笔给贾琮回信,告诉他老头儿虽觉得有几分挫颜面,心情尚好;并说赵涂委实有几分丁滁的模子,只是确定不得。
贾琮收信后忙与高芒商议,暗暗做些手段引高历自己去察觉赵涂与丁滁本是同一人。又立时放了第二只鸽子回京,贾敘得信大惊,旋即向施黎叹道:“纵然义忠亲王即位,白令恩可为大将,白令仪难及一品。兄弟二人皆非可成一方霸主之人,守着一个收金港聚宝盆何等自在!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今番愈发不客气了,旋即卖给司徒磐的探子一条极贵的消息:先义忠亲王余部以岭南白家兄弟为首,依着香港发了大财,心思生变,想要块地盘,今盯上了山东。已派先京营节度使丁成武之子丁滁化名赵涂,假意扮作为刘侗营中女细作黄鹂美色所诱,投入鲁王帐下。此子奇才也。
司徒磐得信大笑,向幕僚道:“好极!这帮乱臣贼子若是不动,本王还不好动手。既这么着,我明儿去催他们快些替大哥平反。”
自打以先帝七子为首的七王暂且结盟,大明宫朝议好办了许多,这会子大半事物已然议定。今后每国都在京城安置使馆,有特使常驻京城议事,依着“谁出钱多谁决议权大”为本。各地官员俸禄由各国自出,也由各国自命。春闱延至明年,请几位大儒命题,殿试则由小圣人并两位王爷主持。两位王爷当中一位由秦吴楚蜀齐晋燕七王依着年庚轮流,另一位则是其余小国之主轮流。进士及第后,有心往各地做官的自去各国求职,有心做京官的则自往各部求职。六部等要紧的京官由诸国举荐、诸王特使商议。如有争执不下的,谁主公在这衙门出的钱多谁说了算。
三日后,小圣人下旨,替他的大伯父、先义忠亲王平反。义忠亲王余部也渐渐平反,里头就有白家、詹家与丁家。朝野震动、议论纷纷。反对的老儒生自然少不了,只是没人搭理。龚三亦闻报笑道:“好慢!果然朝中无人不好办事。”龚鲲便陪着他大醉了一回。
转眼间进了四月底,平安州的贾迎春要生产了。贾琮高芒二人在院子里头急的团团转。迎春正疼的了不得,忽听外头有打斗之声,忙命人出去查看。不一会子潘又安家的哭笑不得进来回道:“芒三爷与琮三爷耐不住性子,说是活动活动筋骨,正在院中打斗耍子呢。”
迎春平素性情安静;因有了身孕,脾气大了些;她弟弟亲过来撑腰,脾气又大了些。不禁骂道:“安安静静的岂不好?打什么呢?没的带坏了孩子!一个爹爹一个舅舅皆不知事!让他们老实坐着!”话音刚落,又发动了。她借着怒气一使劲儿,稳婆在旁帮着喊了几声——孩子出来了!
那不知事的一个爹爹一个舅舅耳朵都挂在产房里,听见婴孩啼哭声响亮,登时撇下对手奔向门口,齐声大喊“生了么?”
稳婆在里头喊道:“恭喜三爷贺喜三爷!三奶奶生了一位胖乎乎的小少爷!”
“嗷——”“嗷——”门口传来两声狼嚎。贾琮高芒吼完了都想往里冲,让门口守着的婆子媳妇死死拦住。他二人冲了几回冲不进去,急的跳脚。贾琮向高芒使了个眼色,二人转身撤回院中接着交手。
里头迎春因身子骨儿极好,虽累的紧,见孩子生了且是个儿子,心下大定。稳婆刚替她收拾停妥,潘又安家的又笑着近前来道:“奶奶,两位三爷又打上了!”迎春立起眉眼来正要撒火,只听房门口一阵大乱,那两位不知事的三爷竟趁人不备冲进来了!可巧撞在迎春的气头上,顾不得才刚生完孩子,哑着嗓子便骂。
谁还听她说了什么?一个傻爹爹一个傻舅舅,围着新出世的孩子傻笑。趁潘又安家的送上补汤堵住迎春嘴的空当儿,贾琮愣头青的冒出来一句:“姐姐竟还有力气骂人!可见外甥八成是个小霸王。”迎春愈发恼了,先安静喝完了汤,劈头又将她弟弟骂了一顿,中气十足。
第256章()
赵涂因耽迷女色,被一个鲁国女细作拐走了,高历伤心不已,赵先生更是愧疚万分。贾琮听说了,扯上高华去给高历插科打诨说笑话。
高历摆手道:“罢了,与你二人无干。”
贾琮道:“表叔,小侄觉得这是好事。小赵先生越是有本事,他来日就会越得表叔器重,知道平安州的机密也越多。偏他有这么个风流毛病,纵不被这个女子迷了、也会被那个女子勾了。那时候更麻烦。”
高历叹道:“可惜杀李先生之人查不出来。”
贾琮闻听心中一动,道:“怎么会查不出来?要不请大表哥查去,旧年他清查各处探子不是很厉害么。”
高历怅然道:“那回便有赵涂帮着他。”
贾琮“啊”了一声:“终究是赵先生教的好。要不烦劳赵先生一次?有个探子查不出来总是别扭。”
高历摇头道:“赵涂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叔父终究念的书少些。”
贾琮撇嘴道:“他念的书多也没见考个秀才,还不如那个李先生呢。”
高历又叹息不语。
贾琮拉着高华大声道:“看吧,这个就叫做别人家的孩子。”
高华忍笑接话道:“什么是别人家的孩子?”
“总有些爹妈看不见自家孩子之长而只见其短,看不见隔壁邻居家孩子之短而之见其长。我家老太太也是这样。”说得高历一皱眉,他熟视无睹。“我祖父分明是一员大将,老太太偏生重文不重武,对旁人家里会念书的孩子羡慕得要死。可怜的二表哥,在表叔眼里还不如一个考不上秀才、比你更贪恋美色的别人家的孩子。”
高历有些好笑,道:“小赵先生并非贪恋美色,不过是被她迷住了。”
贾琮扯了扯嘴角:“二表哥与我俱没被迷住。”
高历哼道:“你还小。”又看着高华,“起初黄鹂尚未在他身上下功夫,才下了一回功夫他便撑不住。”
高华辩道:“横竖我不会抛家弃主跟那女人私奔。”
贾琮忍不住望天:“表叔,您得多瞎才会喜欢一个跟细作私奔的……快醒醒,那不是你儿子哎~~那是赵先生家生的……额,还不是亲生的。哎呀!”贾琮跳了起来,“该不会那个赵涂是你私养的儿子吧!”
“胡说!”高历吹胡子瞪眼睛,“臭小子,不许瞎猜。赵涂虽糊涂,一心向学却是真的,可惜了。”
贾琮撇撇嘴,低声嘟囔道:“他若有心向学,必认得许多秀才,不然闭门造车必造不出来。不如去向其他秀才打探一番,此人学问如何?鬼才信有人考得取功名不去考!”
高华乃道:“倒是不必去打探他,可使人向他们打探一番李秀才。他既是个读书人,想必认识的读书人也多,保不齐能探出蛛丝马迹来。秀才见衙役难免有几分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