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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溪又道:“王大公子从客栈老板处得知,他父亲之死并那夜袭之事保不齐都与韩光脱不了干息,却一头帮衬客栈老板的生意,一头与韩光相谈甚欢。他不疑心韩光是杀父仇人么?”
刘丰道:“既然王大官人已死,大约那差事落到了王大公子头上。韩光身为太原知府,肯对他们的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个难得的。若他杀了韩光报仇,朝廷必然会细查。惹下麻烦不说,新换来的知府若是个不好相与的,岂不愈发麻烦?为了替他主子卖命,杀父之仇云云也顾不得了。”
龚鲲苦笑道:“却是我失算了。我想着,王家本是市井一霸,依着绿林人的习气,当会将孝义看的极重。王大官人死后,王家几位公子以有心算无心,使人刺杀韩光并非难事。”
贾琮哼道:“他们是假的绿林人好么,后头有个皇子呢。我那日说什么来着?不替子报仇的父亲极少,因故不替父报仇的儿子怕是要多些。罢了,这个韩光来日再说。”话虽如此,龚鲲依然心里头不痛快,还在盘算着旁的计策。
谁知过了些日子,高家的另一个留在太原的下人又快马赶来了。太原之事竟是风云突变,已用不着龚鲲了。
那一日,客栈外头忽然闯进来几个彪形大汉,不由分说拿了老板就走。一时客栈的人议论纷纷,老板的家人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去报官。又隔了数天那老板才被放回来。因他颇为照看高家的这几位伤者,他们便拿这个当借口前往探望,问他这些日子如何。那店老板连连摇头不肯说话。不一会儿忽有消息传来,韩大人昨晚遇刺!全城的大夫如今都赶往知府衙门去了,也不知他究竟是死是活。
因看那客栈老板神色蹊跷,高家的人拐弯抹角的打探皆不得结果,便趁有一晚他心神不宁,特买了好酒了将他灌醉了,方听到许多故事。
原来当日抓他的乃是王三公子的人,他们只轻轻几句话便将客栈老板的话吓了出来。
两天后恰是王家众人在堂前议事,二公子三公子忽然压着他并另外几个人塞在厢房候着,个个都吓得半死。惴惴不安的候了许久,忽有人进来喊了其中一个人出去。半日,那人回来了,面如土色。王三公子的人又将客栈老板喊出去,吓得他腿都软了,乃是被人一路拖过去的。
只见那聚义堂上刀光闪闪,王大公子身边虽也跟着几个护卫,显见落了下风;王二公子与王三公子领着一群人满面义愤填膺,指着客栈老板道:“将你前儿的话再说一遍。”
客栈老板便老老实实说了龚鲲的话。“他说,他们家是无辜的,夜袭那晚乃是韩大人与王大官人之争。那位先生一瞧就有学问,神态中有戏里头诸葛孔明的架势,偏他主家不信他的,他烦闷得长吁短叹。横竖我是信他的。”
王三公子又问:“这些话你还告诉过谁?”
他瞧了一眼王大公子。
王大公子道:“不错,我是听过,那又如何?”
王三公子冷冷的道:“我只问你,杀父之仇可报不报。”
王大公子道:“不过是一个帐房先生瞎猜罢了,以讹传讹,哪里做得了数。”
王三公子便命人将客栈老板带下去,又换了另一个人带走。
厢房里的人一个个被带去堂上,大约都是作证的。直至最后一个人回来早已经是下午了。他去的时间极久,众人连饿都忘了,都知道他是最后一个,个个伸长了脖子候他。眼见厢房的门关了,那人喘着气低声道:“火拼了。”
有人忙问:“谁赢了?”
那人道:“二公子并三公子。”
众人齐刷刷松了一口气。虽说他们都是被抓来作证的,若大公子胜了,只怕都保不住性命。
那人又道:“杀了好些人。王太太使尽力气以性命相逼都不曾保住大公子,大公子已是死了。”
众人愈发放心了。
“大公子死前曾喊道,他的两个弟弟才是内奸!夜袭那晚死去的那些多是他父亲身边得力的人,那些人都得了王大官人的话、来日必安心辅佐王大公子的。他们俩有心篡了当家权,特特借外人之手除掉他们,还与韩光勾结害死了父亲。三公子冷笑道,罢了,本来还想着,韩光乃一府父母官,要报此仇须得从长计议。大哥既出此言,小弟拼了性命不要,也容不得那狗官多活几日了。”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愈发七上八下。他们又关了几日,直至今天早上忽然悉数被放了出来。
那高家的下人听完了顿觉此事要紧,又看几位伤者渐渐都好了些,便商议着要不要先给主家报信。又犹豫了两日,终于听到信儿,韩光大人重伤不治,已经归西了。他便不敢再等,快马往长安而来。
龚鲲听他说完静思了半日,向高英道:“烦劳你一件事。”
高英忙说:“先生请讲。”
龚鲲道:“从陪咱们一路来的人里头,派个机灵靠谱、容貌寻常的,悄悄在太原府守着,待新的知府到了,看看那门子可还是原先的门子。”
高英愣了:“门子?”
龚鲲点头道:“须得是记得那门子长相的人才行。”
高英糊涂了:“龚先生,要留神那门子作甚。”
龚鲲道:“我倒不疑心旁的,唯有韩光死的太利索了些。他的本事极大,论理不当死得这般快。他是朝廷命官、王家纵然背后有皇子做靠也终归为市井流氓。若王家想要他的性命,委实如王三公子所说,当从长计议才行。区区数日便能得手,学生难以置信。”
高英道:“只怕那个王大公子所言不虚,韩光与他两个弟弟素有勾结,因不曾防备,遭了他二人背后黑手也未可知。”
龚鲲漠然道:“连亲生父亲、同母兄长都能算计他们性命的人,韩光会不防备他们?”
高英一怔。
龚鲲道:“除非韩光身边另有暗桩,得了他的信任。我先疑心他那个门子。”
高英想了想:“我竟记不起此人来了。”
龚鲲道:“我却记得极清楚。夜袭那晚咱们往知府衙门去的时候,见此人神采气度皆与众不同,与他白天判若两人。”他微笑道,“人的容貌出众并不稀奇,气度出众者我尤其记得。”
高英又思忖了会子,道:“先生疑心韩光身边那个门子是王家的人。”
龚鲲道:“是王家二公子三公子的人,保不齐他便是两位王公子与韩光勾结的中人。若他不曾暴露,下一任知府来的时候,他依然可以做这个中人。”
高英叹道:“忒麻烦。”
吴小溪也叹道:“父子、兄弟这般算来算去的,还不是白白折损了王家自己的人手。”
贾环忽然举起一只手道:“我觉得不必去人查这个。”龚鲲问他何故,他道,“凭那门子是谁的人,并不与咱们相干。何须费这个神?”
贾琮道:“此事咱们既然参合了,难保来日不会有所牵扯,弄的越明白越好。后头的大皇子、八王爷都不是省油的灯。再说,我与韩奇大哥这么些年的交情,保不齐这信儿来日还有用呢。”
高英点点头,果然选了人往太原府去了。
眼见贾太君的寿诞快要到了,高府的宾客渐渐多了起来,高英欧成有些忙,荣国府的人便自己玩儿了。
这一日贾琮特往临潼的骊山跑了一趟,说是为了抚今追古。众人都以为他追忆的是褒姒或杨玉环,也兴致勃勃跟着一道去。贾琮却是心绪复杂。站在骊山上远眺,思及前世今生,颇为不知今夕何夕。
幺儿瞧了他会子,走过去低声问:“心里头不宁?”
贾琮叹道:“在想两件事,偏都不便告诉人。”
幺儿眉头一挑。
“这骊山脚下,有秦皇陵。”
幺儿怔了怔,问道:“你想挖?”
贾琮摇头:“我不想挖,也不想后人挖。”虽然我知道百年后就开挖了。
幺儿摇摇头:“有本事管自己就不错了,还管后人作甚。”
“另一件事……当真没法说。”贾琮不禁揉了揉额头。西安事变也发生在这里。且不论是非曲直,张少帅被囚禁一世总是令人遗憾的。然而那件事能够发生,究其根本还是那时候我国太弱了、致外族入侵而无力自保。初来这个时空的时候他曾想着,既穿越一回,首要的便是趁着如今日本国力尚微灭了他们。如今他渐渐想明白了。那只是治标,强国才是治本。不然,纵没有日本,谁知道有没有旁的外族?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