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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眉遂将方才那事说了。朱桐大惊:“你父亲给你母亲下药?”
丁眉点头:“刘丰说,细菌无处不在,但有羸弱之人它们便立时涌上去。”
朱桐咳嗽两声:“这个是微生物学常识,不是刘丰说的谢谢。”
丁眉横了他一眼:“我是听他说的。”
“……罢了。”
丁眉接着说:“我老子便是丁家的羸弱之人了。”
朱桐“嗯”了一声:“我也听说过。你们家三位老爷,他最好对付。”他想了想,“你猜是谁干的。”
丁眉道:“我若猜得出来还寻你商议么?换在别国,这个本该是王爷所为才对。若不是秦王自己做的,就该是崔先生或太后之流替他做的。我上任时日太短,别国细作还来不及摸清楚我的头绪,不会贸然行事。”
朱桐点头:“不错。秦国新上任的细作头子,怎么也得多查些日子。这位既已得令尊信任,显见预备许久了。这么看秦王身边有我们低估的人?肯定不秦王他自己,这天底下只有贾琮一个妖怪。太后和庾家那爷三个亦非智者。等等……”他又想了会子,“不对,那人还是别国细作。死得太痛快了。且极敏锐,对主子极忠诚。培养出一个得用细作不容易。若是秦国内杠,他死什么?难道你们内卫还能把太后的人怎样?太后和太王太后的兄弟犯下那么大的事,不也只是闭门思过?”
二人顿时陷入困局,想了许久想不出别的可能来。一时刘净来了,问道:“做什么呢?大过年的愁眉苦脸。”丁眉遂又说了一遍。刘净思忖道:“会不会太后和太王太后身边有别国细作?”他二人皆怔了怔。刘净道,“既然崔先生能是我们的人,那二位身边有别国细作也不奇怪啊!”
朱桐敲了敲桌子:“崔先生到秦王身边时,先世子刚死,举国上下没人猜得到那个七岁的孩子能继承秦王之位,且继承得那么快。别国要安插人手,也当安插在太王太后身边。”
丁眉思忖道:“太王太后不过是个后宫女子,且性情贤淑、毫无垂帘听政的意思。”
屋中默然了会子,刘净忽然拿起笔来在自己手心写了几个字。朱桐看看她一眼,也写了几个。丁眉微微一笑,也写了。三人将手掌摊开,都是三个字:平安侯。
丁眉道:“借你们家电报机一用。”
“作甚?”
“跟我们局座告状。”丁眉道,“平安候的主子必不能放过。”
第923章()
除夕夜里有个亲戚暴毙; 丁家的老爷们忙乱了一阵子。丁三老爷心中有鬼,又见三太太平安无恙,知道事情败露; 再不敢吭声。旁人依旧过年,厅上院内皆是戏酒,亲友络绎不绝; 直忙到元宵日才算完。正月十六日,丁眉将母亲接了出去,丁府上下没人敢拦着。
朱家叔侄俩从初八日起便开始处置狱中官员了。贪墨的受贿的吐出来; 闹出人命的依法查办。眨眼抄了二十几家,并有三十多位等着秋后斩首。好在官府只拿犯案之人; 并不牵连亲友。本以为空缺巨大朝廷必生乱子,不想霎时冒出许多进士求官; 各科都有、各地都有。空缺不费吹灰之力便填平了。
崔先生告诉秦王道:“浮云堂那案子闹出来之后,早有各国报纸争相报道。谁都预料到秦国必大动官员; 进士们遂闻风而动。”
可巧花公公来给秦王请安; 在旁听见了,道:“合着进士老爷们也跟商贾似的; 见好处就跑。”
崔先生笑道:“公公这比喻极妙。”
秦王哂笑道:“如此看来,士人商贾也没什么两样; 左不过逐名与逐利罢了。”遂与赵王约定,二月十五日动身、一道游历去。
殊不知,这些来求官的进士们皆出自沧州东海书院。那院长如今依然姓吴,前任院长吴瑞已入了燕国的政事堂。
眼看离二月日近; 秦王还没跟他母亲祖母说呢。赵王恐他反悔,悄悄同朱桐嘀咕。朱桐笑道:“无碍,这个是拖延症。太后和太王太后定是不愿放他走的。王爷终归年少,逆长辈之意差些胆量。事到临头还是得说去。”
眨眼已到二月初。这日黄昏,丁眉预备下衙,外头递进一张帖子来,上书“白兰”二字。丁眉含笑道:“这个小嫂子回来了?”遂命请进来。
不多时白兰入门,丁眉抬头一瞧,不禁站了起来。白兰披着一身深灰色风衣,里头是米白色毛衫,系着红白灰格子围巾,整个成了大佳腊周报上的摩登女郎。白兰打量她道:“哎呦,我都不认识了!”
白兰笑道:“打小念书便知道井底之蛙,这趟可算明白什么是井底之蛙了。跟人家平安州比起来,咸阳、长安都跟原始社会似的。”
丁眉哑然失笑:“连原始社会这个词儿你都知道了!”又打量了她会子,“这模样走在长安大街上有些古怪。”
“无碍,我就要离开长安了。”
原来,白兰买罢户籍后便决意搬去平安州。这趟回来她并未回丁家,只跟镖师说“回你们镖局去”。到了镖局,白兰笑嘻嘻告诉掌柜的:“再跟你们做项生意。存在汇丰钱庄的东西我想取出来,托你们送到平安州去,再存入平安州的汇丰。”
掌柜忙说:“资产搬移服务汇丰有,像白姑娘这样的大客户可免费办理。汇丰钱庄与我们镖局已协议合作多年了,到时候还是我们替姑娘搬。”
白兰想了想:“就是你们依然替我搬东西去平安州,汇丰出钱?”
“不错。”
白兰笑道:“那感情好,我也省事了。”
遂赶去汇丰钱庄办理资产搬移手续,过几日便走。事儿极顺利,白兰从钱庄出来找了家客栈住下,又上春风楼要见眉姑娘,老鸨子告诉她“眉姑娘升官了”,让她往内卫衙门找去。白兰这才明白眉姑娘原来是个内卫。乃盘桓到这会子,估摸着指挥使大人该下衙了她才过来。
丁眉听罢含笑道:“你去平安州?男人不要了?”
白兰摆摆手:“我这么有钱,还怕没有男人?明儿约他出来见一见,问他愿不愿意跟我去。”
丁眉道:“只怕他不会去的。”
“指定不会去。”白兰道,“两个人好了一场,他对我委实不错,且我原本跟他说买了户籍就回来,走时还是不告而别。如今我在外头让花花世界晃迷了眼,总得给他一个交代不是?”
“很是,很周到。”丁眉道,“在秦国你是个粉头,你男人是个世家公子,他强你弱;你纵有钱也只得依附他过日子。如今你去了平安州,那块儿钱能通神摆在明面上,倒显得你比他还强些;他自然没本事再制约你了。”
“是这么个理儿。”白兰道,“这就是书里头说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丁眉笑道:“你在平安州进了趟社会学科普班么?一套套的词儿我还当你从大佳腊回来的呢。”
“不过看了两本书罢了。”
二人说了会子话,丁眉遂请白兰吃晚饭、尽东道主之谊。
次日,白兰在客栈中偶遇一位做古董生意的柯大官人。此人三十多岁,仪表堂堂,对白兰一见倾心。白兰因心中有事,只客套一番便罢。
乃约了丁四爷相会。不想丁四爷勃然大怒,不许她走、命今儿搬回丁府去。白兰想了想道:“那我要住在外头,不与四奶奶一个院子。”丁四爷答应了。白兰遂说暂留客栈、待寻访到合适的宅子再买。丁四爷不知她已搬走了要紧的财物,安心而去。晚上,丁四爷忽然心念一动,命人打开白兰留在丁府的箱柜,竟空空如也。再赶去客栈,白兰已走了两个多时辰。那伙计道:“是柯大官人送白姑娘走的。”丁四爷暴跳如雷。
柯大官人也跟着白兰搬了客栈,依旧献殷勤。白兰惦记着搬家,并未回应。过了几日,太平镖局的车马来客栈接白兰。柯大官人大急,拦在白兰跟前挽留,声泪俱下赌咒发誓说自己必对白兰好一辈子。客栈的东家伙计并别的客人都拍手道:“姑娘,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大官人一片痴心,你就跟了他吧。”
无奈白兰已今非昔比。她道:“你若有心,可来平安州,咱们再会。”
柯大官人道:“长安乃千年古城、大秦国都,难道不比平安州强么?你为何非要去那里?”
白兰想了想道:“不是长安不如平安州好,是我想去平安州。你若真喜欢我,为何不肯跟我走?”
柯大官人愣了愣:“我在长安有家有业,哪能说走就走。”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