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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那么些年挨不到前朝,又是隐藏心腹,很可能会多接触吴王府后院,思维与娘娘们同路。再说,那不是强词夺理哄他一时么?他后来不是明白过来、起疑心了?短时间内找到一个点将一个忠奴说晕乎并不容易。”
柳小七摸摸下巴:“也有点道理。”
贾琮踢了他一脚:“回京!”
柳小七爬到马车前头戴上斗笠,轻轻挥动马鞭。不多时,马车不知去向,他二人已换了两匹战马,领着十几个兵士疾行如风。
转眼间年关已过,燕国政事堂如常忙碌。上元佳节过后,众人便催贾琮上齐国去。偏贾琮不知何故懒病犯了,不想去。磨蹭了四五日,到了正月二十这日才动身。他与柳小七两个已领人出了十里亭,忽听后头一阵急急的马蹄声。转头一瞧,柳庄来了。
小伙子行了个军礼:“王爷,七叔。贾将军让我和沈之默跟着来。她的马慢些,就到了。”
贾琮一愣:“你跟着也就算了,小铃铛来干嘛?”
“将军说,那个丁滁有过目不忘之能,总得防着他一二。之默同志也有这本事。”
贾琮与柳小七互视一眼。柳小七道:“也好。”乃看着贾琮道,“沈之默枪法不错,前些日子贾将军还夸奖过。”
贾琮笑嘻嘻大声道:“就是骑马慢了点。”
话音未落,沈之默的马已到了。小丫头恼道:“柳庄比我先走!我后走!林丞相还交代我事儿呢!正经计较起来我比他还快些!”
众人哈哈一笑。贾琮拱手道:“是是,我弄错了,给你赔不是!我们小铃铛文武双全,绝对是个天才。”沈之默哼了一声,拨马跑到前头去了。众人又笑,打马跟上。
二月初一,马娘娘照例往普照寺进香。如常礼佛后照例往偏殿歇息。忽听窗外一阵猫叫。马娘娘眉头微皱,凝神听了会子——那猫叫仿佛不大像猫叫。思忖片刻,只说自己要歇息,命服侍的人都退出去。
过了会子,有人“咚咚咚”敲了三下窗户,旋即“吱呀”一声窗户开了。有个人立在窗户外头抱拳,翻身跳入屋内。马娘娘一瞧,这是个年轻人,二十多岁,生得眉清目秀霎时好看,不觉上下打量了几眼。年轻人再抱拳,轻声道:“马娘娘,在下有礼了。在下奉……”他迟疑了一瞬,硬着头皮道,“奉陈州街头那少年胖子之命,来取结果。”
马娘娘前些年跟着燕王的儿子,这些年服侍年迈的齐王。虽说身不由得,内里少不得会将二人比一比。如今见这年轻人英武不俗,又觉其有几分天真,嫣然一笑。遂从怀内取了封书信递给他。年轻人双手接过信,一眼不瞧纳入上衣口袋,再抱拳:“在下告辞。”马娘娘微笑点头。年轻人翻窗而出,身形快如狸猫,闪过墙后便不见了。马娘娘不觉望着窗户失神。
年轻人自然是柳庄,揣着书信回到住处交给贾琮。贾琮拆了信,柳小七凑在旁边一起看。信中说,马氏已查明白了,当日正是齐王第五子的正妃崔氏亲自出马给鉴如和尚出的主意。
那老五想着,马娘娘得宠,自己又认了她为母,这齐国日后早晚必是自己的。故此日夜忧心国事。燕国自打贾琮上了台,不知从齐国弄走了多少百姓,那个姓林的女丞相干脆派了户部小吏来齐国招佃户!遂恨燕国恨的牙根子痒痒。旧年,陈王帮先吴王的太监送来血书之事,五殿下力谏齐国主持合纵反燕。不想齐王并不想掺合。又过了一阵子,又听说先吴王还派了个和尚来求见,依然不曾说动齐王。五殿下长吁短叹,整夜不眠。崔氏是个贤惠的,遂问丈夫可愿意同她倾诉忧愁,五殿下便从头说与她听了。
崔氏身为女流,难以替丈夫分忧,也愁绪万端。她身边有个机灵的侍女,也想替主子分忧。崔氏便告诉她了。侍女想了一阵子,出了个“以军伤民”的主意。只是吴国来的那人是个和尚。出家人慈悲为怀,未必肯用此计。崔氏遂素衣素容,扮作寻常民女去见鉴如,跟和尚讲了个故事。说是村中有个极大的蚁穴,蚂蚁成灾,村民毫无法子。这日来了个游方道士,在蚂蚁穴里头今儿灌一坛水、明儿灌一坛水,每回都能淹死些蚂蚁。日子一长,蚂蚁终于不堪其扰,搬走了。鉴如和尚听罢若有所思。崔氏嫣然一笑,起身告辞。
贾琮看罢问柳小七:“你信么?”
“不信。”柳小七道,“不过我信给鉴如讲蚂蚁的故事,是真的。只不知讲故事的是谁。”
贾琮随手将信递给沈之默:“你也看看。林相打发你来总有缘故。”
沈之默看完便笑:“依着她的意思,主意是那个侍女出的?她觉得我们会信么?”又递给柳庄。
柳庄拿着信没看,道:“方才在普照寺,有人想要跟着我,被我甩掉了。”他顿了顿,“那人事先埋伏在马氏的房梁上。”
贾琮问道:“他功夫比你如何?”
“差远了。”
第841章()
这日晚上; 齐国五王妃崔氏看完了账册子,对着烛火怔了半日的神,无端掉下泪来。丫鬟不解; 劝了几句。她遂强笑说“无事”,命服侍洗漱。一时收拾完,崔氏捧了一盅茶愣愣的吃两口; 又呆了。
丫鬟奇道:“娘娘这是怎么了?这几日时常走神。”
崔氏摸着肚子道:“怀胎的女人都是傻的。”
她乳母在旁笑道:“娘娘多想了。上回怀郡主不是好好的?这回与早年不同,显见是个小王孙了。”崔氏嘴角微笑。乳母又添上一句,“来日必成齐王。”
崔氏神色大变; 手捏着茶盅子,手背上青筋爆出。乳母诧异; 才刚想问两句,崔氏凄然一笑:“我倦了。”乃站了起来。乳母不敢再言语; 服侍她睡下。
半夜,崔氏迷迷瞪瞪的觉得身上冷; 许久才睁开眼; 霎时吓得惊坐而起。这不是她的屋子!屋中简陋,只得窗下两把旧竹椅、床前一张破木桌。桌上立了支蜡烛; 微光跳闪。门帘子洗得发白,补丁太多已瞧不出原本是什么图案。她自己躺在土炕上; 穿着里衣,裹着家里的被子。只听外头脚步声起,有男声道:“听响动当是醒了。”门帘子一挑,三个人走了进来。二男一女; 岁数都不大。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看了看崔氏道:“我们是燕国来的。崔娘娘可知道我们找你所甚?”
崔氏登时垂下泪来。半晌才说:“妾有罪。然妾身怀六甲,孩子无辜。可否请贵主子等妾生产之后……妾安然赴死。”
“当然不行。”男子道,“不过我们得先确认一下。”乃示意那姑娘,“之默把信给她。”
姑娘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端着蜡烛走过去递信给崔氏,还替她将蜡烛举到头边。崔氏一面看信一面垂泪,看罢已哭成泪人。姑娘从她手中夺过信,冷着脸问道:“信上所写可是真的。”
崔氏掩面痛苦,许久才说:“是真的。”
男子点头:“既然你认了,那就好办了。”乃转身吩咐道,“先给她堕胎。”
崔氏尖叫:“与我儿不相干!”
男子置之不理:“她父亲是叫崔勉吧。”
一个年轻人道:“是。我已查明,她祖父还在。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哥哥是同母的,弟弟出自两个姨娘。其中她二弟的姨娘与她母亲仇深,还养了一个女儿,那妹子与崔氏私怨也不浅;三弟的姨娘依附她母亲。还有两个叔叔。侄子侄女共计四个,堂侄堂侄女九个。”
男子点头道:“除去那个与她母亲有仇的姨娘及其女儿,其余的一个不留悉数杀干净。每天早中晚各杀一个,当她的面杀。最后杀她女儿。将全部尸首平摊在院子里让她每天看,直到溃烂成白骨。在这之前不许她死。”崔氏已尖叫起来。男子回头冷森森的盯了她几眼,大声道,“先不堕她的胎。”崔氏霎时闭嘴。男子道,“我恐怕她承担不住痛苦,人还没杀干净她便撑不住死了。留着胎儿让她活着。她才怀四个月吧。”
年轻人道:“五个月。”
“嗯。”男子道,“养着,等生下来当她的面活活摔死。”崔氏再尖叫,声音凄厉震耳。
忽见门帘子一动,挂了起来。外头有人笑道:“大人是不是想抓这个女人的父母?我已经抓来了。”
男子大喜:“小七你真真是个水晶心肝的玻璃人。”
耳听吱吱呀呀车轱辘响,推进来一辆独轮木板车,车上并排放着两个人。崔氏什么都顾不得了,赤着脚几步蹿过去一瞧:当真是她亲老子娘!正要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