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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吃吧,我和许凡都吃过了。”
“你们再多吃点啊,你看你瘦的,三娃子也瘦。”
“回头再做就是了,你先吃吧。”
许母于是埋头吃杂面窝头、咸菜,喝杂面稀饭,接着拿着搪瓷缸子就要去洗。
“我来洗。”许昭说。
“我来洗。”
许母把搪瓷缸子洗好,交给许昭。
许昭在将搪瓷缸子装进布袋子时,手不小心触掉搪瓷缸子的盖子,看到刚刚两片肉片,还完好无损地躺在干净的搪瓷缸子里,许昭向来认为自己情感淡漠,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友情,都是淡淡的,可是这次他感觉到内心一股强烈的情感,令他眼睛泛酸,他没有说话,将搪瓷缸子合上,平抚了一下情绪,才回头和许母说:“妈,我先走了,明天我再过来。”
“好,我送你。”
“不用了。”
“我送你。”
许母到底把许昭送到医院门口,然后说:“许昭,我打算两天让你爸出院。”
许昭问:“为什么?”
许母说:“回家我也能照顾。”
“妈,你是不是因为钱不够?”
“不是,医生说要住院半个月,最好住一个月,哪有得着住那么久啊,你看马上又要交公粮了,要是下一场雨,又要种大豆了,我——”
“妈,你别担心,一切有我。”许昭打断许母的话,说:“爸这病不是小事儿,在住院观察治疗,是对爸负责,也是对我家负责,钱的事儿,你不要担心,我每天都挣着呢,肯定够爸住院。交公粮的事儿,我来交,种大豆回头和大庄家一起种,没什么要紧的,你就在这儿陪着爸,无聊的话就到处走走,难不就难这半个月吗?”
许母不说话。
许昭说:“妈,为了爸好,为了我们家好,听医生的。”
许母望着许昭,瞬间眼红了。
许昭安抚了许母几句,骑上自行车离开医院,这时天已黑透,夏季的风又凉了一层,医院附近还有些商贩在卖小吃之类,看上去并不冷清,许昭心里也不冷清,就是有点压力,这种压力让他有了根儿一样。
他有父母,有儿子。
他的父母需要他,他的儿子需要他。
他比以前对未来更憧憬,只要努力一切都会变好,他边骑自行车,边思考着今天那块地儿要如何利用如何赚钱。
“麻花咯,香喷喷的大麻花哟!又香又脆又酥的大麻花咯,一毛钱两个咯。”
忽然一个声音打断许昭的思路,他转头看过去,是推着牛车卖麻花的商人,本来也就是卖个麻花的,但是他忽然想到今天自己打了许凡,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花一毛钱,买了两个麻花,装进布袋子里,骑着朝南湾村走,到了南湾村,他连家也没回,就朝大庄家走,大庄家的茅屋里,亮着煤油灯。
许昭站在院子里就听到了大庄妈的声音:“三娃子,睡觉好不好。”
“不好。”这是许凡的声音。
“你看大庄都睡了呢。”
“我等我爸爸。”
许昭心里一暖,站在篱笆院外就喊:“许凡。”
喊声刚落,许凡赤着小脚,拎着新鞋子跑出来,开心地喊:“爸爸!”
大庄妈跟着出来开院门。
许凡高兴地扑上去搂着许昭的腿,说:“爸爸你回来啦!”
“是啊。”许昭把许凡抱起来,从布袋子里拿出一个麻花递给大庄妈。
大庄妈问:“这是啥?”
“麻花,买了两个,许凡和大庄一人一个。”
“那不行,这多贵啊,让三娃子自己吃吧。”
“许凡吃一个就够了,谢谢嫂子帮我看许凡那么久。”
“没啥的。”
“拿着吧。”
许昭硬把麻花塞给了大庄妈,然后一手抱许凡,一手推自行车朝家走,一路上乌漆墨黑的,就听到许凡不停地喊:“爸爸。”
“嗯。”
“爸爸!”
“哎。”
“爸爸!”
“在呢。”
“爸爸!”
“”
许凡一直这么喊到家。
到家后,许昭把煤油灯点了,父子两个坐在大桌子前。
许昭掏出一个黄澄澄的麻花递给许凡。
许凡哇了一声。
许昭说:“吃吧。”
许凡把麻花伸到许凡嘴边说:“爸爸你也吃。”
“你先吃。”
许凡咬了一口麻花,然后把麻花又递到许昭嘴边。
许昭咬了一口气,望着吃着麻花一脸满足的许凡,问:“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啊?”
许凡边吧唧吧唧地吃麻花,边说:“我要等爸爸。”
等爸爸——
一个两岁多的孩子,能够这么久地等待,这是多长情啊,一点都不像他,也不像原许昭,因为他和原许昭都不是长情的人,许昭没有再往下想,问:“许凡,刚刚生爸爸气没有?”
“为啥生爸爸气?”许凡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
第125章()
你的订阅率没有达到要求;补齐章节才可以看到哟。你爸住院了?
你爸?
爸?
是许父?
许昭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一下子从床上跳下去;拉开茅屋的木门;看见站在门口的崔青峰,急急地确认一遍,问:“我爸住院了?”
“嗯。”崔青峰微喘着点头。
许昭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崔青峰答:“我在路口碰见你妈,她和我说的。”
“什么时候的事儿?”
“十五分钟以前,路上碰见你两个哥哥;已经告诉他们事情,他们现在也正去医院了。”
“哪家医院?”许昭急急地问。
“县城中心医院。”
“好;我现在去看看。”
再次走进茅屋内,许昭三下两下穿好衣服,快速洗脸刷牙;把许凡从床里面拉出来;熟稔套上新衣裳,穿上小鞋子,抱出茅屋,锁上木门;放到自行车前杠上;和崔青峰一起骑着自行车到县城后分道。
崔青峰回家做冰棒。
许昭带着许凡来到县城中心医院,才到医院门口,就看到匆匆出来的许左成、许右成;两人十分不耐烦的样子;在医院门口的树荫下停下来;似乎没有看到许昭,便大声讨论起许父的病情,是中风。
中风?
许昭吃了一惊,中风这种病症,多发生于老年人群中,重则没命,次之瘫痪,最轻也要四肢僵硬、语言障碍,但是不管哪一样,许父这一辈子都离不开药了,这对任何一个普通家庭都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但是许家劳力多,其实也可以负担的起的,但许左成、许右成似乎不这么想。
“我不养他!”许左成说。
“谁养?”许右成问。
“爱谁谁,反正这事儿不管。”
“我也不管。”
许左成顿了一下,说:“右成,咱爸中风是给许昭舅割麦子才中的,按理说是不是找许昭舅负责?可是许昭妈不愿意,又提六零年代他救咱们一命的话,她就是不愿意许昭舅出钱出粮食,那么凭什么让我们两个养,我们两个家庭都快吃不上了,现在你嫂子又怀孕了,反正我不养。”
许右成接话说:“我也不养,那女人是许昭妈,又不是我们两个人的妈,我们的妈妈早死了!”
我们的妈妈早死了——
许昭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如此!
原来许昭和许左成、许右成是同父异母的,怪不得,怪不得兄弟两个一起看不惯许昭,可怜的原许昭居然不知道,估计许父许母想让原许昭以同胞亲哥哥对待许左成,许右成,可是许左成、许右成不这么想,他们一直把许昭当作外人,苛待许昭,连许母对他们的好,也视而不见。
所以许父这次中风,二人赶紧把事情甩的一干二净。
讨论完之后,许左成、许右成还是没发现许昭,而是下决心似的,不再进医院,转身走了,就这么走了。
“许昭。”这时有个人唤许昭一声。
许昭应声看过去,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妇人,他一下认出来是许母。
许母是个瘦削的女人,个头不高也不矮,和大多数农村女人一样,皮肤偏黑,脸上是一道道藏不住的皱纹,尽管如此,仍旧可以看出来,许母年轻时,是个大美人儿,只是现在面色憔悴,且带着悲痛。
“奶奶。”许凡坐在自行车前杠上高兴地喊。
许母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三娃子。”
“奶奶!”
许昭把许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