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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咸鱼翻身变沉鱼-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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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都比不上!

    明显的,溯时大人已经忘了不计较了方才乐湮打晕它的事了,同样明显的,它也忘记了自己这个时候是在同谁说话。

    姬君漓脸色冰寒,他冰冷出口:“将碧珑拉起来。”

    ”就不!“溯时又开始学舌说话了。

    碧珑闻言,亦碍于溯时的淫威,伏在地上不得动弹,唯恐惹怒了这只怪鸟儿,姬君漓的火气涨了丈把高,却还是压着声音沉怒地又道:“我再说一遍,将碧珑拉起来!”

    “就不!就不!就不不!”溯时第一次忤逆主人,且忤逆得很彻底。本来嘛,负心薄幸的就是他,甩手旧人另结新欢的就是他,他倒还有理了是不是?丫头的理找谁说去?

    哼!这种女人,就算主人喜欢,姬氏一族的长老们会让她在门都没进的时候化作一堆齑粉的

    姬君漓是真的动了火气了,将溯时一掌拂开,五光十色的鸟儿重复了地上那美人儿的宿命之后,终于鼻涕眼泪一大把,碍于姬君漓的淫威不得发作,心底默默地流着眼泪。

    可是他家主人似乎并不怜惜,瞧瞧,连个伸手安慰它的动作都没有,就那般蹙着眉头杵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碧珑悠悠起身,唤了声“公子”,姬君漓方如梦初醒的模样,将美人伸过来的纤细的手臂揽住,这才稳稳地迈步而去。

    灯下的几点微火如豆,刘疆将一册竹简阅完,已是更深露重、月满中天之时,他推开门庭,空里流霜浸得夜间寒气逼人,只是在看到院中那瑟瑟发抖的少年时,他还是忍不住顿了下,眸色复杂地盯了他一眼,最终无情地将门掩上。

    脊背抵着冰冷的横木,才发觉这个夜里真是太冷了,望着他方才批过的此刻置于案牍之上的一条紫绒外袍,他突然想到: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了?

    刘疆有时候真的挺痛恨自己的心软的,尤其是对上少年染着几分欢喜如焰火般的笑意之时,他竟感觉到无所适从!逃兵一般地将门关上,是在害怕些什么?

    可是他发颤的手就是忍不住将门重新拉开,这回,少年就直挺挺地站在他的跟前,如此照面打得太过突然,两人都是一惊,刘疆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刘庄却欢喜地将他往后一推,随即进门来,趁着刘疆这晃神之际已将先机握在了手上。

    “很好。”刘疆意识到被他逼了一把,禁不住心底里的愤怒,他冷笑道,“太傅教的死皮赖脸应往上凑之道,你倒学了个十足十,怪道父皇总说我没有天赋,我以前不服,现在真个是不服不行了!”

    刘庄赧然地一笑,少年清秀的脸庞稚气未脱,眼神亦是澄澈明净,黑白分明。他不安地绞着手指,隔了许久,才怯懦地回了句:“皇兄过奖。”

    自己的一番冷嘲热讽竟被认为是褒奖,刘疆脸色一黑。继而他无力地扶了扶额,长叹一声怎么他身边的人都是个顶个的不要脸呢?

    其实刘疆知道,刘庄有着少年权贵最该有的飞扬跋扈与意气潇洒,却不知何故,只要在他面前,刘庄的说话行事,从来都既拘谨又小心,如这般说话吐不出半个句读来,感叹号怕惊着他,破折号怕刺到他,冒号怕吊着他,句号怕结果了他。

    刘疆从来想不明白自己是怎样让自己的弟弟惊惧至斯的,分明拥有万千荣华宠爱的都是他刘庄,他从来争不过抢不过,分明那个自云里跌入尘埃的是他刘疆,而他久居上位,本应对他傲慢俯瞰,宛如捏蝼蚁般控着他的生死才对。

    刘疆想不通。自幼时起,他便想不通。

    可有些话,搁在心里太久,会发霉,会腐烂,会蛀蚀得心千疮百孔,刘疆的话,他今日不得不问:“你说吧,刘庄,从小到大,你就拼命让着我,好东西分我一半,我犯错误宁可与我一同承担,我不是木头,没有感觉的,我知道你在拼命努力地对我好,可我刘疆从来不屑于这种有预谋的好,你今日最好说清楚。”

    一语落,他看到刘庄那双无辜的清澈的眼神,尘垢不染,他受了委屈般地嘟囔道:“这还用理由吗?因为,我喜欢皇兄啊。”

第30章 无奈的刘疆() 
刘疆想过无数答案,可心思复杂的人永远猜不透,原来答案竟是如此简约直白,绢绡几笔轻鸢剪掠,可怎么他竟觉得内心无比沉重?

    刘庄没等到哥哥的反应,索性就一把将他抱住了。少年的身姿秀逸,如烟柳般姿仪万方,一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兄长搂紧了,一丝丝贴合,温度私磨间交缠,呼吸吐纳间相闻。

    这下,轮到刘疆愣住了。

    “皇兄。”刘庄软趴趴地抽了抽鼻子,“我小的时候,一直很崇拜你。”

    什么?

    呆若木鸡地僵立原地,感受着少年小心的颤抖,心头异样不适更甚,可那双手也颤得厉害。怎么了?他竟没有勇气将他推开?

    “皇兄你那么聪明,总是在父皇头疼的时候能献上良策。我却空无一物,那时候我就想啊,我日后一定要成为皇兄那样的人物。”

    就在少年自豪骄傲的歆羡欢乐之中,刘疆唇角一撇,冷然回了句:“像皇兄一样当这个太子对么?”

    “不是。”听到刘疆这么说,刘庄的脸色一下垮了下来,他咬了咬唇,玉面发白,依旧冠以秀绝轩然的眉眼,哼哼了两声又道,“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我心底,皇兄是不可侵犯不可逾越的可我不懂,皇兄分明不恨我,也不讨厌我,为什么每次见到我的时候都那样不好,叫我那样难堪。”

    难、堪么?

    或许是有的罢。刘疆记得自己从未给过他什么好脸色,对于他在朝堂上那些滔滔不绝的政见,那些颇得皇上称道赞许的奏折,他从来是不屑一顾、不置一词。可是刘庄却一直拼命地把自己的文章往他那儿递,真是其心可诛啊。

    原来那些年的漠然忽视,以及对阴氏的连坐祸及刘庄,他从来不对这个弟弟抱有任何关怀。他只知道,自他记事起,被父皇抱在膝上逗乐的是刘庄,生病了能有父皇彻夜不休地照料的是刘庄,野外狩猎能伴驾而行的是刘庄陪同着他的,不过是些堆砌如山十年风雨无阻的奏章范典,以及那众老臣怀疑的目光、喁喁的私语。

    原来他刘庄,也会难堪啊。因为他的厌弃而难堪。

    刘疆心中百般滋味,莫名无奈,他轻手将刘庄推开,一丝凉飕飕的冷意漫上整副身躯,刘庄眼底期待的碎光微微地闪,仿佛萧萧木叶下微波惊澜的洞庭水,野有蔓草,澧有芝兰,公子清雅温润,眉如初,眼如故。

    他没有留意到,当年跟在他身后蹒跚作步的稚子小童,已经长成了如斯这般足以与他比肩的身量,尤其精致如画的五官清挺秀峭,虽与阴氏颇有六分相像。可是那不一样,对着阴丽华他胸中拥堵满腔恨意,可是在这个干净澄澈的少年面前,他仿佛一身重担皆却,竟还有几分轻松。

    分明,他还是个如此粘人、阴魂不散的破小孩!

    尴尬之中,刘疆以拳捂唇,低低地咳嗽了声,这一声,刘庄登时一惊一乍起来:“怎么了皇兄,你是不是深夜披览文章中了寒气?”

    刘疆正待解释两番,却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扯到髹漆案头边坐下,他慌张地顺着他的脊背,一面顺还一面怨责道:“皇兄你真是不好,怎么能这么不着紧自己的身子呢,真染了风寒可怎么办?”

    刘疆的脸色一下子嗖嗖嗖黑完了!

    姬君漓披着一件稀松的月白长袍,支着南轩窗,皎洁如昙花般的月色倾覆累层霜雪而下,他伸手一抓,空无一物。

    “丫头,你看着那样单纯,其实比谁都狡猾,看着那样温驯,其实比谁都决绝。”

    中庭寒树,缥缈孤鸿影惊飞,冷月无声,木樨花树落了层晶莹嫩黄的霰雪玉珠,姬君漓长声叹息:丫头,我该上哪儿去寻你呢?世界这般大,岁月这般长,我该上哪儿去寻你呢?可我还要去寻你么?

    黑黪黪的虚空,黯淡无光的世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可是她飞扬傲慢的笑,桃花般明媚的眼,以及那楚王好细腰,国中多饿死的有典可依的纤纤腰肢,恰如柳摇花笑润初妍的豆蔻之美那些无时不刻不刻在识海之中、灵魂深邃处的记忆,时时浮涌而出,叫他连放手的勇气都没有。

    十丈之外的木樨树上,溯时看着失魂落魄的主人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继而,潸然泪下。

    刘疆已经不耐烦将手抽了回来。

    昏暗的几盏烛灯光线冥迷,刘庄看了眼这灯火,终是切切地说了句:“这烛火极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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