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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朗图,我……”对方的温言软语让晏晏更是愧疚,正不知如何自处,却听门口响起了内侍的通报声:
“启禀公主殿下,沈女侠已把朱大先生和他的助手请来了,现在就在殿外候着呢!”
“哦,太好了,快请!”晏晏欣喜地转身应答,同时顺势从索朗图怀里挣脱了出来。虽说她已经尽力让自己的逃避显得不着痕迹,但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对她极为了解的索朗图还是从这个过于急迫的动作上看出了些许反常。诧异地盯着她,他的眼中悄然掠过了一抹疑云,但碍于有旁人在场,他不好说什么,只能退到一旁静观其变。
因为知道文沙人不似汉人那么讲究繁文缛节,再加上眼下情况紧急,因此,和玄冰一起进门后,朱斌一句废话也没有多说,只简单见了个礼就直接去了床前,晏晏对此自然只有感激,绝不会责怪他失礼,然而,当她把目光移向朱斌身后时,那个提着药箱的那个人却让她霎时间心神震颤地定在了原地。
那不是铁虎啸吗?想起内侍刚才的话,她猛然醒悟,原来所谓朱大先生的助手就是他,他是因为放心不下她,所以才以这个身份进宫来看她吧?她的眼前瞬间氤氲,一声“铁哥”几乎就要从颤抖的唇瓣间逸出,未及开口,却见玄冰突然凑过来捏了捏她的手心,铁虎啸也在向她递来深情一瞥后微微摇了摇头,她想起现在还不是公开恋情、多生事端的时候,只得硬生生把那一声呼唤咽了回去。
这一幕虽然只发生在短短一瞬间,但本就对晏晏的异常言行留上了心的索朗图还是发觉了,他的目光闪动了一下,却也没有做声,只是垂下头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晏晏已在玄冰的陪伴下来到了床前,因朱斌正在分别为她的父母诊脉,她不敢出声打扰,只能暂且立于一旁等待。过了一会儿,朱斌神色凝重地起身道:“公主,两位陛下并非患病,而是早时中了慢性毒药,一来时限将近,二来又受了些刺激,所以一同毒发了。”
“什么?”此言一出,满场皆惊。晏晏愣了好一会儿才惑然道:“朱大先生,您是说……中毒?可是,母后本已卧病多时,父王却是突然发病的,这情况根本就不一样啊,怎么会是都中了慢性毒药呢?”
“公主,慢性毒药分许多种,王后陛下中的那种毒,毒性是一点一滴加重,逐渐致命的,所以症状看起来像是长期患病,而国王陛下中的毒,则是有一段很长的潜伏期,时候未到,毫无所觉,时限一到,就会突然发作,迅速致命。也许,那下毒之人正是想造成他们死于不同疾病的假象以掩人耳目吧。”
晏晏的心弦骤然绷紧,思绪急转中,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与眼前之事隐约而模糊地串联到了一起:她被关进那个山庄的时候,离正式出使还有一段时间,那就是说,她的姐姐在软禁了她以后,便以她的身份回了宫,在她父母的身边住了些日子,然后才去的中原。那段时间里,最接近两位老人家,也最有机会下毒的应该就是姐姐了吧?
如果站在姐姐的立场来设想,母亲认为竭尽全力恢复她的身份就是对她的补偿,可姐姐会不会并不领这个情,反而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仇恨他们这一家人呢?虽然母亲说过,在对姐姐解释往事时尽量回避了父亲的过错,但那个身上也流着云桑家族血液的女子绝不会是个笨蛋,她就真的相信,自己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如今想要认祖归宗还得用这么迂回曲折的方法,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一个意外吗?
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她不敢,也不愿再继续往下想,她真的希望,那一连串的推论根本不成立,都只是她的胡思乱想而已。
“那么,朱大先生,你有办法替他们解毒吗?”定了定神,她把心思转回了眼前的事情上,毕竟,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她父母的生命。
“这……”朱斌陷入了沉思,迟疑半晌,看着晏晏满脸焦急期待的神情,他终于开了口,“这不是寻常的毒,也非寻常的法子可解,办法眼下倒是有一个,但做起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啊!”
“此话怎讲?”晏晏急切地问道。
“沈女侠行走江湖多年,可曾听说过享有‘药中圣灵’之名的血蚕?”朱斌没有直接回答,却把视线转向了玄冰。
“血蚕?可是与西域雪参齐名的濛涧血蚕吗?”玄冰顿时色变,“此物虽有灵效,无奈制药之法太过残忍,多年来极少有人当真敢用啊!”
“沈女侠所言不差!”朱斌心情沉重地叹了口气,“血蚕入药前需以血养,即将之植入人体,再让那人服下有刺激精血旺盛之效的夔蛇血浆,以供血蚕在其体内吸取精血,三日三夜后方可入药。有道是血蚕入体,腐骨蚀心,那样的痛苦几非血肉之躯可以抵受,更残酷的是,血蚕只可自入不可自出,血养期满后,惟有剖开寄主的身体才能将之取出。所以,那以身养蚕之人既要忍受非人的折磨,更可能有性命之忧,试问这样的事情谁肯去做?这样的药又如何制得成呢?”
这番解释顿时让众人好一阵骇然。晏晏秀眉微拧道:“朱大先生,您既提了这法子,那就是说,这血蚕可救我父王母后之命,而您手里也有这东西了?”见朱斌颔首应是,她决然道,“那么,就让我来好了!”
“雅朵,这万万不可!”索朗图闻言立刻一把抓住她的手,又气又急地道,“现在社稷百姓都指望着你呢,如果救人不成,你再出了事,那我们文沙国可就真是天下大乱了!”
“公主,即使您愿意也不成的!”朱斌跟着摇头,“血蚕寄主,必须是十五至三十岁之间的年轻男子。”
这话听得索朗图和铁虎啸两人同时心头大震,因为在场所有人当中,只有他们两个是符合朱斌所说年龄段的男子。
☆、血蚕之爱2
也不知是心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索朗图似觉众人的目光都在有意无意地朝自己射来,他浑身汗毛倒竖,干笑了一声讷讷道:“我看,其实倒也不难,天底下符合这条件的男子多得是,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我们肯出高价,总有人会愿意的……”
晏晏抿唇沉思着没有开口,铁虎啸默默瞟了一眼她被索朗图牵住的手,眼底几度暗流汹涌,却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公主,你也别太着急!”朱斌适时地望向晏晏宽慰道,“我可以先用银针刺穴之法将毒质封于一处,如此尚可缓上几日,这段时间里,咱们再想想办法吧。”
“也好,让我……再好好想想。”晏晏疲惫地点了点头。话音落后,四下里一片死寂,气氛霎时间沉重起来,憋闷得几乎令人窒息。
☆ ☆ ☆ ☆ ☆
走在前往馨悦轩的路上,晏晏只觉心乱如麻,但胸臆间还是隐约跳动着那么一丝略带罪恶感的兴奋。
她知道,眼下父母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不是适合谈论儿女私情的时候,她也知道,铁虎啸体谅她的处境,也不希望她现在就把事情说出来,得罪宰相父子,影响国家的安定,可是,索朗图已经发现了她的异常,也已经问了她,她能怎么办?她既不忍心欺骗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索朗图,也不愿让深爱着自己的铁虎啸成为什么见不得人,必须藏着掖着的角色,所以只能鼓起勇气说出了一切。
可想而知,听了她的话,索朗图会是什么反应,幸亏,当时加维德老相爷也在场,才总算理智地稳住了局面。看着气愤的索朗图和伤心的老相爷,她满心歉疚,但事情终究难以两全,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因为歉疚就收回前言的。
“相爷叔叔,索朗图,我知道,如今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对你们的伤害,你们可以恨我,可以不接受我的歉意,但我还是真心诚意地想跟你们说声对不起,请受雅朵一拜!”
那两个人,是她一直了解和信赖的,她相信他们即使再伤心再愤怒也不会罔顾大局与她作对,可正因如此,她才更觉得愧对他们,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不是为了安抚讨好,也不是为了收买人心,只因那一刻,她觉得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表达自己真实的心情。
“雅朵,我没有权力不许你爱上别人,但那至少也该是个能让我输得心服口服的人吧?那姓铁的,只不过是个粗鄙无知的江湖汉子,你将来是要统治整个文沙国的,他有能力辅佐你治理国家,帮助你定国安邦吗?你觉得,国王和王后陛下会接受这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婿吗?”
这是她离开前,索朗图余愤未息地对她抛出的嘲讽。
铁虎啸的父亲也曾在朝为官,他虽是长于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