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中年男子痴痴瞧着在自己怀中哭泣的古丝丽,瞬间的失神后,眼泪也突然涌了出来:“十年,快十年了,我的孩子,你都……长这么大了?能再见到你,阿爸死也甘心了!”
看着这抱头痛哭的父女俩,载淳长长吐了口气,意识到又有一个重大的秘密即将揭晓了。
☆ ☆ ☆ ☆ ☆
最初的悲喜交集过后,久别重逢的父女俩终于冷静了下来,古丝丽先把自己为何来到此处的原委简单告诉了父亲,又给父亲介绍了载淳,然后自是问起了父亲这些年的遭遇。一声叹息中,豪尼瓦满心苦涩地对女儿道出了当年那起惨祸背后的真相:
“当年,你阿妈的确是刺了我一刀,我那时也以为她真的想杀我,直到我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此处之后,才终于明白了你阿妈真正的用意:照当时那种情形,如果把我交给众长老议处,一旦定罪,我就绝无生路,她虽然不相信我的清白,却又不愿意当真要我死,所以只有自己抢先动手,然后对外宣布我的死讯,再把我弄到这里藏起来。所有人看到的那场水葬,用的其实只是她从死牢里找来的一个替身。”
☆、探密室 亡者何复生4
“这个地室,本是一间普通的地下储藏室,是我请几位汉人朋友帮她设计改建成了现在的样子,用于紧急情况下避难或是囚禁秘密要犯的。呵呵,没想到,第一个用上这地方的人,竟是我自己!”
“把我关到这里以后,她亲手布置了这里的一切,又每天以静修为名,亲自把食物和水送到我的床头,为我点亮灯火,帮我换洗衣物,清洁身体。她怕把我锁得太久会让我的四肢都废掉,因此每次一来,就会打开我身上的锁链,扶着我下地走动,疏通血脉。那个时候,她又开始像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甚至让我觉得,我们又回到了从前,所有的悲剧,都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可是,她每次温柔照料我之后,总会不厌其烦地问我同一个问题:到底有没有背叛她,欺骗她。我告诉她没有,她却又不信,一个劲儿骂我是骗子,疯了似的抓我,掐我,打我,最后便把我拖回床上重新锁起来,说是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永远没有办法背叛她。终于有一天,我累了,什么都不想再解释,那时我也已经明白,裂痕在便是在了,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阿爸,不要难过,阿妈不信你,我信你!从小到大,我对你的爱,从来不曾改变过!”古丝丽坚定地握住父亲的手,用清澈的笑容抚平了豪尼瓦心中多年难以愈合的伤痕。看着父亲满头早生的华发,她忍不住有一丝心疼又有一丝不平地道:“阿爸,其实阿妈每次放开你的时候,你都有机会逃出去的不是吗?这密室既是你请人为她建造的,想必也该知道出去的方法……”
豪尼瓦顿时默然,疲惫地一合眸后,他的唇边渐浮起了一抹似怜似怨却又无可奈何的苦笑:“以你阿妈的聪明,会想不到这一点吗?她既不防我,我又……怎忍欺她?我始终希望,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地亲手放我出去!”
“阿爸……”豪尼瓦眼中那漾着淡淡凄色的柔波扯得古丝丽的心一阵钝痛。原来,把她的阿爸牢牢困在这里,让他十来年不见天日的,既不是这粗如儿臂的铁链,也不是外面那些动则要人命的机关,而是那一缕爱恨交织、牵肠挂肚的不忍与不舍,而她的阿妈,是否也在爱与恨的矛盾中用这种方法反复试探考验着这个让她信任不起却又割舍不下的男人,试图借此证明些什么,挽回些什么?
瞬间柔肠百转的失神后,古丝丽的心渐渐恢复了清明,不管为了什么,她都不能让父亲继续做一个与世隔绝的隐形人。“杨大哥,你的宝剑能斩断这些锁链吧?”她转身望向载淳,决然道,“我要带阿爸出去,他是个应该抬头挺胸、堂堂正正走在阳光下的人,我一时一刻都不想再看到他待在这里!”
“等等,丽迪!”豪尼瓦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切地问道,“你方才说,你现在已经是大首领了,那么你阿妈……”
知晓父亲虽对母亲伤心失望,但内心深处却仍然爱着她,始终期盼着她有朝一日能够醒悟,古丝丽红着双眼搂住了父亲的肩膀,柔声道:“阿爸,我只是不希望阿妈一错再错,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伤害她的,相信我好吗?”
迎着女儿如幼时一般纯净如水,对自己充满了深深孺慕和无条件信赖的目光,豪尼瓦终于安心地点头,旋即对载淳欠了欠身:“可以吗?有劳。”
隐藏起不愿在此时说出德努曼加死讯的些许内疚,载淳颔首应允,嘱咐古丝丽稍稍退开后,紫电剑瞬间出鞘,干脆利落地斩断了那些束缚豪尼瓦近十年的铁索。
恢复自由的豪尼瓦立即起身紧紧拥抱住了女儿。感受着这毫无界限毫无阻滞的温暖,他的眼睛又一次湿润了,重拾往日幸福的那一刻,竟是这般的恍如隔世……
☆ ☆ ☆ ☆ ☆
天快亮时,载淳终于带着古丝丽父女回到了地室入口处。接到下面发出的信号,等得心焦不已的卡蒂妮如释重负地长出口气,赶紧放下了绳索。
古丝丽父女一个腿上受伤,一个因为被囚禁多年,缺少活动而腿脚不便,要独力攀索而上都有困难,载淳一次无法同时带两个人,就只能先把古丝丽送上来了。
“古丝丽小姐,你可回来了!”初见古丝丽出现,卡蒂妮简直是欣喜若狂,但在看到她腿上的伤以后,又不由得惊呼起来,“你……你受伤了?”
“这点小伤有什么?别大惊小怪的!”古丝丽满不在乎地摇头,径自回身唤了声“杨大哥”,载淳会意地点头,一纵身又跃下了地室。见古丝丽俯身到洞口殷殷张望,卡蒂妮不禁诧道:“下面还有什么?”
“人,一个你绝对意想不到的人!”古丝丽喜滋滋地说着,卡蒂妮则是一头雾水,完全没了方向。
不一会儿,载淳便带着豪尼瓦轻轻松松地单手攀了上来。
“这位是……”卡蒂妮尚自满心困惑地打量着眼前气宇不凡的中年男子,耳边已是响起了古丝丽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回答:
“卡蒂妮,这是我阿爸!”
豪尼瓦出事时,卡蒂妮也有十几岁了,对这位曾在族里名噪一时的外族驸马爷还是印象颇深的。一开始她是压根没想到,这会儿经古丝丽一提,顿时从眼前中年男子清癯的面庞上依稀找到了几分当年那意气风发的英俊年轻人的影子。
“您真是豪尼瓦老爷?”
她止不住地掩口惊呼,那反应简直就跟古丝丽初见父亲时一模一样。豪尼瓦点头微笑,彬彬有礼地道:“丽迪已经告诉我了,这些年,多亏有你这个知心朋友与她互相鼓励互相支持,她才能变得更坚强。谢谢你了,好姑娘!”
卡蒂妮受宠若惊地连道“不敢当”,激动得几乎连话都说不周全。想当年,还是个黄毛小丫头的她可是很崇拜这位英俊潇洒、才华横溢,为人又极好的年轻驸马爷的,与古丝丽交好之后,了解到豪尼瓦对家人和族人深切无私的爱,她更是觉得像他这样一个好人是不该枉死的,如今见他死而复生,虽然惊异得不敢置信,但心中实在是极其欢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颤着声询问古丝丽,可古丝丽却是无心解释父亲这些年的遭遇,因为此时的她,心思已经完全转回了母亲身上。
“这个回头再慢慢告诉你,我先去看看阿妈。你叫巫医来过了是吧?我阿妈怎么样了?”她一边问一边就要往卧室里走去,却见卡蒂妮蓦地僵住了神情,与此同时,身后有人轻轻拉住了她,回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载淳满含歉疚的眸色。
“对不起,刚刚在下面,我隐瞒了你们一件事……”看看惶然望向自己的古丝丽,又回头瞥了眼同样因觉出一丝不对而面露紧张之色的豪尼瓦,载淳黯然一叹,横下心道出了真相,“在我下地室之前,德努曼加夫人……就已经去世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一道黑色闪电,冷酷地划破了原本美好无瑕的万里晴空,古丝丽父女被这个从天而降的噩耗震得目瞪口呆,眼前的世界霎时间光色全无,支离破碎……
☆ ☆ ☆ ☆ ☆
曾属于德努曼加的那间光线昏暗的卧室里,豪尼瓦与古丝丽父女红着双眼黯然相对。载淳靠在一旁的廊柱上同情而又无奈地看着他们,踌躇许久终于开了口:
“豪尼瓦叔叔,古丝丽,这是你们的族务,也是你们的家事,我本来不该多嘴的,但是,站在朋友的立场,我……还是想说几句。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