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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么?别过来!别过来!不要——
看着那人用一把粗大的毛刷从那些瓶子里蘸了气味难闻的古怪液体往自己脸上涂,口不能言的她在心底拼命嘶喊,然而,她阻止不了对方的任何动作,只能绝望地任由他施为,直到他摆弄完她的脸,又在她惊恐的目光里,取出一把银针,毫无怜悯地扎进了她的头顶……
“啊——”
一声尖叫中,被噩梦吓醒的晏晏浑身冷汗地从床上跳起,旋即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做噩梦了?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听到头顶传来铁虎啸温暖的声音,晏晏顿时把头埋在他胸前喜极而泣:“铁哥!”
“好了好了,没事的,只是一个梦而已!”铁虎啸轻拍着她的脊背,如哄孩子般柔声劝慰着。
“不,不是梦,是真的!”晏晏突然颤抖起来,“我觉得自己已经记起了一些事,是有人把我抓起来,强行把我的脸弄成这样的!但……只是些片段,前因后果,还是想不清楚……”
铁虎啸的心莫名荡了一下。看来,朱大医仙的药还真是管用,不过服了短短数日,晏晏的记忆就已经渐渐被刺激起来了。虽然知道她对自己一片真心,但想到她这牵扯似乎越来越复杂的真实身份,以及在敷药调养数日后显得越来越是倾城绝俗的容貌,他还是隐隐的有些不安。恍惚间,他的耳边响起了当日朱斌对自己说过的一番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到文沙国来吗?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一个既会换颜术,又懂绝忆术的人,这个人,说起来应该是我的同门!”
“我朱某人在江湖上虽也算小有名气,但恐怕很少有人知道,我并非土生土长的汉人。我家祖上是莫桑国人,本姓爵尼,移居中原后,为行事方便才改了汉姓。”
“我家先人也曾行过医,懂得换颜术,至于绝忆术,则是在受到胁迫的情况下为保命而自创的。用过那种特殊的针法之后,被施术之人的失忆症状类似于摔打重击所造成,不知情的人就算医术再高明也诊断不出,这是我们家族所独有,普天之下绝无第二家。”
“因为换颜术和绝忆术于人无益,所以,我们家族的后人虽然都学过施术和解术的方法,但都遵从祖训从来不曾用过,唯一的例外,是我的师叔祖,也就是我们朱家唯一破例收过的一名外姓弟子岳刚。”
“听我爷爷说,师叔祖很有才华,天赋甚至在我们朱家人之上,本来是很得我曾祖父欢心的,可有一次,他因为同情一个被火烧伤毁容的姑娘,违背师门戒律擅自替她换了颜,其实那也无可厚非,但我的曾祖父为人古板,知道这事后,一怒之下就把他逐出了师门,从此,我们家再也不曾有过他的消息。”
“到了我父亲这一代,朱家有学医天赋的人越来越少,我父亲就向爷爷提出,想要寻回师叔祖的后人,与朱家共同振兴梅岭医门,爷爷后来也同意了。经过反复打听,父亲终于查到师叔祖当年离开梅岭后就出海到了文沙国,于是,他也来了文沙国,一住就是大半年,可是没有查到任何线索,最终只得郁郁而归。去年,他老人家去世了,临终前,他握着我的手说,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再去找找岳家后人,梅岭医门放弃了一个那么有才华的弟子,真是可惜了!”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来这里的。其实,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岳家后人能否帮我们振兴梅岭医门已经不重要了,甚至岳家后人有没有学医都不重要,因为我知道,我的父亲之所以渴望找回岳家后人,更多是出于替曾祖父补过的心理,是我们朱家错待了师叔祖,我只想找到他的后人,亲口跟他们说一声对不起。可惜,我找了好几个月,也没有任何线索,本以为又会是和我父亲当年来这里一样的结局,没想到,就在我快要灰心的时候,竟然遇见了你们,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所以,现在晏晏能否记起从前的事,不仅关系到她自己和他的未来,还关系着朱斌能否找到那个不知名的同门,只是,记起之后,对所有人是福是祸,却是谁都说不清楚了。
就在铁虎啸心情复杂地闪了闪神,晏晏则仍因方才那场噩梦惶恐混乱着的时候,只听门口脚步声响,两人回过神来循声望去,竟是载淳在巴岩的陪伴下走了进来。
愣了一愣之后,铁虎啸顿时忘记了所有的烦恼,跳起来又是兴奋又是着急地迎了过去,连珠炮似的问道:“师丈,你回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呢?师父没跟你一起回来?我姐姐姐夫的事情解决了吗?
“你这小子,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叫我怎么回答?”载淳笑着摇了摇头,“这些我一会儿慢慢跟你说,先让我看看晏晏!”说着,他走到晏晏跟前,看了看她已恢复得差不多的本来面目,“巴岩先生已经把大致的情况告诉我了。怎么样,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多谢杨叔关心!除了身子还有些虚之外,别的都没什么了。”晏晏温婉地笑了笑,虽然现在她的容貌已和从前完全不同,但优雅的气质却是半点没变。
“那就好!”载淳点点头,回身示意巴岩,“那么,就请巴岩先生把方才对我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吧,这事,还是让他们知道的好。”
“什么事?”看出载淳的凝重和巴岩的迟疑,这两天受多了惊吓的铁虎啸和宴宴都不禁有些惴惴然。
“那个……”犹豫了一下,巴岩终于下定决心说道,“这两天,我越看越觉得,恢复了真容的晏晏姑娘像极了一个人……咱们文沙国的煜凌公主殿下,云桑雅朵!”
仿佛一颗巨石投下湖心,铁虎啸和晏晏顿时面面相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飞来艳福(艳祸?)1
载淳出谷办事以后,玄冰的日子过得很是乏味,每天除了由卡蒂妮姐妹带着去黑鹰他们住的屋子对面远远看上一眼,确认他们平安无事之外,就是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呆。而那个古丝丽,自从载淳离开以后就一趟也没来过,这让她之前屡屡前来“拜访”的企图变得甚为明显。
不过,玄冰虽然察觉到了这一点,却也只是一笑置之。自己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她还能不知道吗?若是他喜书…提供下载)欢,三宫六院都早就有了,还等得到这小妮子来暗送秋波?剃头挑子一头热,由它去吧,热到没趣时,自然也就凉下去了。
这天下午,闲极无聊的玄冰把带来的衣物包裹书:。。)整 理了一下,发现载淳的一件衣裳有点开了线,就找出针线包缝了起来。看着衣料间上下穿梭的银针白线,她想起自己往日的笨拙,忍不住感慨地轻笑出声。
当日,铁虎啸跟晏晏开玩笑说玄冰的针线功夫极差,那话虽是夸张了一点,但也不完全是胡说八道。
其实,玄冰的手并不笨,使剑、弹琴、烹饪,样样是上乘的手艺,有了女儿之后,又学会了剪纸、折纸弄些小玩意儿来逗孩子开心,这些也都做得很不错,可偏偏在针线上头就缺根弦,小缝小补的还行,要正经做个衣衫鞋袜什么的就吃力了。
成家前,她和师父师兄一起住,他们穿的衣服都是到成衣铺里去买的,陈方父子并不讲究这些,她也从没想过要刻意去练女红。
后来,载淳离开皇宫,随她到黎山定居,刚来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收留那么多妇人孩子,陈方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她又有了身孕,铁虎啸也还小,又要练功,隔几日还要回自己家,所以山上的家务事基本上都靠载淳和少安夫妇料理。
从到黎山的第一天起,载淳就再没把自己看得和普通百姓有什么不同,所有的事都跟着少安两口子一起忙,没过多久,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硬是把劈柴、挑水、煮饭、煎药甚至是日常修补房屋家具的简单手艺活全学会了,别说是玄冰,就连陈方少安他们都看得鼻子发酸。
正是因为这样,玄冰才突然觉得,载淳能这样努力地学着走进她的生活,自己却连让他穿上一件妻子亲手做的衣裳都办不到,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所以,她也开始努力起来,经过一番勤学苦练,她的针线功夫的确比以前进步了不少,但她做出来的衣服在家穿穿还行,出门去穿,连她自己都觉着底气不足。
见亲爱的小妻子锲而不舍、日以继夜的还要练,载淳却是舍不得了,更怕她因此荒废了武艺,日后在江湖场面上让人笑话。那天,他对她说:“堂堂黎山掌门的手老用来练这个,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以后别再把时间花在这上面了,你我之间的心意,不用说便都知道,岂在乎一件衣裳?”
玄冰不便拂逆丈夫的一番好意,这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