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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还在指望宫里的太医能解决问题,可等到天黑也没见小惠来,他心里越来越是不安,于是就带上补天石到宫门外求见。他只说来探望公主,并未说是要设法治她的病,云桑雅朵就算发现他进宫,应该也是不会急着使出极端手段的。
“那就快试吧。”爱女心切的杨灏无暇去想杜正清的话有没有漏洞,立刻出言催促。
杜正清应了声“是”,迈步走到床前,碍着身边还有旁人,他不便对承秀有过分亲密的举动,但还是安慰地朝她笑了笑:“不是第一次了,不会害怕,是吧?”
“嗯!”看到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承秀惶然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因为受伤和紧张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也浮起了笑容,“有你在,就算是第一次,我也不怕。”
深吸口气,杜正清怀着一丝期待一丝忐忑坐到承秀面前,绮月过来帮着把承秀的衣裳略微解开了些,又按照杜正清所说的方法把补天石贴在了她的胸前。所有人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石头,然而,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补天石的颜色始终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依旧洁白得仿佛一尘不染。
“时间够久了吧?难道说,不是毒?”绮月询问地瞥向杜正清,却见杜正清铁青着脸,嘴角微微颤抖起来。
别人看到补天石没有变化,最多认为承秀的病并不是因毒而起,但杜正清却是清清楚楚知道,承秀是中了蛊。蛊毒应当也是毒的一种,能解百毒的补天石居然对它无效!难道说,这诡异的蛊真的只有蛊主本人,也就是那该死的云桑雅朵才能解吗?
旁人自然都不知杜正清的心事。见他脸色这般难看,承秀忍不住反过来安慰他道:“杜大哥,你别这样嘛,不行就不行,不是毒,也许反而是好事呢?我现在也没什么其他不舒服的感觉,说不定,就是身体一时上出了点什么差错,慢慢的自己就好了。”
载熙虽然不敢苟同妹妹这样盲目乐观的说法,但也帮着劝慰道:“正清,你也别太担心,目前的法子都不行,咱们可以再想办法,比如说,张榜招贤之类的。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江湖之中卧虎藏龙,比太医高明的能人多得是,总会有人看得出是怎么回事的。”
见杜正清仍是沮丧不语,杨灏轻咳一声,以长辈的口吻下了结论:“好了,今晚大家都很累了,尤其是月儿,拖着这么重的身子跟我们耗了半天,要再闹出个好歹来可就不妙了。今天先到这里,大家各自回去休息,想什么办法明日再议。小惠,你进来吧,秀儿这里你好好照应着,要有什么异常随时来报。”
候在门外的小惠应了声“是”,款款走了进来。载熙也担心妻子体力不支,便听从父亲的话告退而去了,杜正清虽是一千一万个想留下来陪伴承秀,但这里毕竟是皇宫,他和承秀尚未成亲,要是彻夜留在她房里恐会坏了她的名节,因此也只好随着杨灏一起出去了。
出门前,他忧心不舍地回头一瞥,映入眼帘的是承秀俏皮地眨着眼睛,向自己送来宽慰一笑的神情,他心一晃,努力回以微笑,然后横下心走了出去。当几人分头散去,确定所有人都看不见自己以后,他咬牙道出云桑雅朵的名字,双手颤抖地紧攥成拳,满腔愤懑地一拳捶在了面前的大树上。
☆ ☆ ☆ ☆ ☆
尽管载熙命人贴出了悬赏招贤的皇榜,请来不少民间名医世家的传人来为承秀诊治,但她的怪病并不如大家意想中那样好解决,所有的大夫得出的结论都是她的脉象毫无异常,查不出病因。杜正清也私下去拜访了一些江湖上有名的巫蛊之士,可所有人听了以后也只是摇头,并且明确告诉他,这类用蛊主血液所制的本命蛊,的确只有下蛊之人才能解,其他人医术再高明也是无能为力的。
在此期间,承秀身上莫名其妙出现伤痕的事情又发生了一次,这着实让她的亲人们又是着急,又是害怕。其他人不知道,杜正清心里却很清楚,这是云桑雅朵对自己发出的最后通牒,那个疯女人没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如果他再没有任何行动的话,也许就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在承秀身上了。
一夜无眠的艰难挣扎之后,第二天,他终于决定去见云桑雅朵。就算他输了吧,要他跪在那女人面前认错也好,随她怎么在自己身上出气也罢,只要她肯替承秀解了那该死的蛊毒,他什么都愿意承受。
这天,照常完成了训练文沙国侍卫队的任务后,杜正清叫住了准备带手下离开的洛嘉:“洛嘉队长,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洛嘉的脚步顿了顿,挥手示意属下们自行解散后,他缓缓回过身来:“杜教头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就是想请洛嘉队长替我通报一声,我……有些事情想与煜凌公主殿下单独谈谈。”
洛嘉身子一震,幽深的黑瞳蓦然紧缩,盯着杜正清的目光中闪过一瞬的敌意和恨意,就在杜正清因他的沉默不语开始觉得诧异的时候,他已几不可闻的一叹,迅速恢复了平静:“好吧,请稍等。”
说完后,洛嘉便朝云桑雅朵住的那个院子走去。杜正清等了又等,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才见那院有人出来,但来的并不是洛嘉,而是云桑雅朵的贴身侍婢卓娅。
朝他微微一福,卓娅开口道:“杜教头,您要见我们公主,是吗?”
“是的!”杜正清急忙迎上前去,“公主殿下怎么说?”
“她说……”卓娅警惕地四处一瞟,低声道,“您若真有诚意跟她谈,就等今晚三更时分再来。来的时候不要走大门,不要被外面的守卫看见,里面的人,公主会设法调开的,以杜教头的身手,这应该不难办到,是吧?”
杜正清的脸顿时僵住。叫他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来,摆明了就是不怀好意,也摆明了是要报复他,羞辱他,如果这是他自己的事,他宁愿死也不会去看那臭女人的脸色,可是……
咬牙忍下几欲涨裂胸膛的满腔怒意,他深吸口气,涩声道:“好,请转告你家公主,杜某遵命行事。”
说罢,他转身拂袖而去。
卓娅抿唇怔怔瞧着,许久方苦笑自语道:“主子啊主子,爱你的人,你不屑一顾,却偏偏要逼一个恨你恨到骨子里的人就范,这到底有什么好处?你这样日复一日地玩下去,到底是在跟那些对不起你的人过不去,还是在跟你自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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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前,杜正清又去看望了承秀一回,为了求云桑雅朵替承秀解蛊,他连去死的准备都有了,因此瞧着承秀的眼中满是眷恋。隐约觉出他的异常,承秀忍不住问道:“杜大哥,我怎么觉得,你今晚……有些奇书…提供下载…)怪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杜正清遽然一惊,不由得暗恨自己的大意,这些年,他控制情绪的能力还真是越来越差了呢。真实的心事,他自然是不可能告诉承秀的,因此只得稳了稳神道:“我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担心你的身子吗?瞧瞧你,都看了这么多大夫了,却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见他神色黯然地住了口,承秀赶紧偎上去,紧紧圈住了他的腰:“别这样好不好?我不会有事的!咱们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能重新在一起,我怎么可能轻易让自己出事呢?我对自己有信心,你也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
杜正清心一颤,喉头阵阵酸涩涌动。这些天,她吃了不少苦头,自己也成天担惊受怕的,可这会儿,却硬是装得这么坚强来安慰他,这样一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好姑娘,他怎么能让她出事?不行,这绝对不可以。
“秀儿……”轻抚着她垂于自己肩侧的秀发,他柔声道,“你说得对,你不会有事的,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来伤害你,哪怕是老天爷都不行!”
强装着笑脸哄承秀睡下后,杜正清又叫来小惠嘱咐了几句,随即决然离开储秀宫,直奔国宾传舍而去。
夜幕下的京城雷声隆隆,潮湿的空气闷热得令人心烦,看起来像是将有一场大雨的样子。恼人的天气让担忧着承秀的杜正清焦躁更甚,但此时的他心中已无任何犹豫,只要能救承秀,就算天上下着刀子,就算面前是可怕的地狱,他也会毫不迟疑地一路走下去,哪怕最终的结果是万劫不复。
☆、红颜毒计3
国宾传舍的外围守卫分布情况对杜正清来说毫不陌生,等到换班的时候,他便越墙而入,进得内苑以后,四下果然无人值守,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隐蔽身形,蹿房越脊潜行到了云桑雅朵住的那个院子。
走近那扇熟悉的房门,他死死攥紧双拳,满心愤恨地睨了那兀自亮着灯的窗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