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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活着,会说会动,还会手牵着手呢,这难道还不算好?”云桑馨泽耸了耸肩,不为所动地道,“你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反正只能选一个人先接受释放,现在我再给你一次重选的机会,要是你不想选,那也就不用选了,大家都等着玉石俱焚好了!”
听了这话,杜正清与承秀虽然还没有明白所有的来龙去脉,但至少也知道大概的意思了。方才,在已经没有生机的情况下,选择同生共死倒是简单,但此刻机会出现,保护对方,想让对方先行脱险的本能便又在他们心底萌动起来。
“大哥,你让她先放秀儿出去!“杜正清立刻开口道,”秀儿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不能再留在这里任人折磨……”
“大哥,你别听他的!”胸口的伤虽让承秀疼得冷汗直冒,但她还是急切地打断了杜正清的话,“我这一点点皮肉之伤不碍事,杜大哥的伤比我严重得多,而且那女人恨透了他,再呆下去他迟早会被逼死的,求你了,先让他走吧!”
“大哥,秀儿是公主,如果一直被人扣留甚至因此罹难,皇室颜面何存?相比之下,世上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根本无关紧要,这轻重利害你应该明白的,就别再犹豫了!”
“大哥……”
杜正清与承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着,惟恐被放弃的是对方,载淳为难地皱着眉踌躇未语,几人一时间都未注意到,云桑馨泽的神情突然变得古怪异常,浑浊、空洞的目光中带着种神经质的恨意,唇边也浮起了一抹狰狞的怪笑,与此同时,她的双手开始无意识地颤抖互绞,暴突的青筋中,邪恶可怕而又强悍无比的力量蠢蠢欲动起来。
童年经历多番变故,日复一日承受仇恨的煎熬,病态地追求所有方面的强大,为了练功不断与自己不喜书…提供下载)欢甚至厌恶的男人发生关系,在渴望爱与怀疑爱的夹缝中艰难挣扎,种种身体与精神上的折磨其实早已扭曲了云桑馨泽的心灵,这种扭曲在知道了此生最在意的两个男人对自己的欺骗和背叛,并且亲手打出置洛嘉于死地的那一掌之后已经达到了极至,而杜正清,便是让她在正常与疯狂的边缘徘徊的最后一丝维系力量。
虽然她心里清楚杜正清从没有爱过自己,但已经一无所有的她,还是偏执地抓住这最后一丝希望,在折辱、报复杜正清的同时又矛盾地想要留住他,挽回他。刚才,她满心以为载淳会选承秀,这样一来,就可以让杜正清知道,就算他为承秀付出得再多,在杨家人眼里,他终究还是个外人,在关键时刻必然被牺牲掉,倘若杜正清因此寒心,那么她就有可能在带着他转移的途中再把他争取过来。
不料,载淳居然会选了杜正清,这几乎打乱了她的计划,不过她还是认为,等载淳看到承秀也受了伤之后,一定会改变主意的,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最让她难以承受的事情,在载淳做出决定之前,杜正清竟已主动提出要他选择承秀,甚至因此说出了“轻重利害”这样的话。事到如今,载淳会如何决定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杜正清宁可为了承秀接受不公平的对待,也不愿意让她来在乎来疼爱,她对于人世对于爱仅存的那一点点期盼,最终也这样凄凉而可笑地化为了泡影。
那一刻,排山倒海的恨意终于摧毁了她所有的理智,也彻底燃尽了她心底的最后一丝人性,霎时间,受伤野兽般的疯狂占据了她的整个灵魂,什么交换条件,什么脱身的本钱,什么远走他乡东山再起都已经不重要了,此时此刻,她想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毁灭——毁灭所有带给她痛苦的人和事,甚至,毁灭这个让她绝望透顶的世界。
魔鬼般的狞笑中,她冷不防地双掌一翻,两道湛蓝的光华直奔杜正清和承秀而去——既然这对狗男女这么喜书…提供下载)欢为对方牺牲,那就让他们一起去死吧!
载淳首先察觉到了异常,就在云桑馨泽抬手劈出那两道掌风的时候,他已是一掌将承秀推开,可接下来要再推开杜正清已经来不及了,危急之中,他不假思索地扑到杜正清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疾袭而来的劈空掌力。
“大哥!”见那道可怕的蓝光直接射在了载淳后心之上,杜正清惊得几乎昏死过去,惶急间,却见载淳拽着他一跃而起飘身落到了正掩口惊呼的承秀身旁。
“放心,我没事。”轻吁口气,载淳向身边那几乎被吓傻的二人递去了宽慰的一瞥。幸亏他来之前穿上了金丝软甲,那比刀锋还锐利的掌风落在身上,他只觉得震了一震,并没有受伤,但他也知道,凭自己如今的武功绝不是云桑馨泽的对手,就算依仗着有软甲在身,最多也只能自保而已,要再护住杜正清和承秀二人就未免力不从心了。
趁着云桑馨泽一击失手稍稍愣怔的工夫,他迅速从腰间抽出紫电剑,将藏在剑鞘里的烟火信号弹放上了天,随即回身一推杜正清急促地道:“我缠着她,你和秀儿快走!山下的人见到求援信号会立刻赶来的,你们路上遇到阻拦不要硬拼,尽量躲避,能撑到他们来就安全了。”
看出载淳的确不像受了伤的样子,杜正清也猜到他是把金丝软甲穿在了身上,这才放心了一些。想到自己和承秀都有伤在身,就算留下也帮不了载淳的忙,反而还会害他分心,他只得咬牙点头,道了声:“大哥小心!”说罢便拽着承秀朝门口冲去。
云桑馨泽一愣过后即刻愤然追来,载淳的内力虽已不及从前,但长期的江湖历练却让他的剑法愈显机变百出了,见此情形,他从云桑馨泽绝对料想不到的方位出手,一剑直迫她面门,猝不及防之下,云桑馨泽竟是身不由己地倒退了一步,这一耽搁间,杜正清和承秀已然冲出了房间。
“大哥……”
承秀担心地回头,脚下有些迟疑,杜正清使劲一拉她道:“秀儿,只有我们走了,大哥才会设法脱身,你也不想让大家都困死在这里吧?”
此言让承秀悚然一惊,这才不再迟疑地跟着他掠了出去。头脑清醒之后,她马上想到杜正清本是连站都站不稳,这会儿全都是为了她才凭着意志力强行支撑的,相比之下,她的伤要轻得多了,现在该是由她来保护他才对。于是,她挣脱了杜正清的手,反手撑在他腋下把他往前带去,两人前行的速度顿时比方才快了许多,杜正清又惊又喜地瞥了她一眼,心底悄然浮起了融融的暖意。
在外守卫的阎墟帮众发现不对赶来阻拦,承秀一眼判断出那些人都认为杜正清比较难对付,因此把大部分的主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心念急转间,她冷不防地一脚扫起地上的石子射在那当先那人的小腹上,趁他痛得一弯身的工夫,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上前,一掌劈在他脑后。那人闷哼一声当场倒地,她一把接住自他手中掉落的单刀,顺势一个转身又砍倒了另一人,随即拉着杜正清绕过那些因吃惊而闪神的阎墟帮众,飞一般朝山寨大门处跑去。
这一大意竟让这两个自己此生最痛恨的人跑掉,云桑馨泽气得几乎发疯,顿时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载淳身上。她用内力凝成的剑气无声无形,直如妖法般诡异莫测,远比实体的兵刃难防守得多,方才,她会吃了载淳照面一招的亏只是因为没有防备,这一含怒全力施为,载淳的处境顿时艰难起来。
他有宝甲护身,只需小心护住面门和颈部,无形剑气致人外伤的作用便对他构不成威胁,可他的内力远不及云桑馨泽,那排山倒海的气劲就如泰山压顶般迫来,这也足以让他胸口发闷,气息受制了。如此情势下,他哪里还有还手之力,只能凭着“坚壁清野”一式苦苦支撑,不过,“坚壁清野”确不愧为世间最神奇的防守招式,他只守不攻冷静应付,形势虽仍对他不利,但云桑馨泽想要他的性命却也是不能。
这时,山下的暗桩武士在见到信号之后已经在俊风的带领下朝山上赶来。听出山下大批人马集结而来的声音,正与载淳交手的云桑馨泽不由得怨毒地眯起了眼睛。她这一瞬间的表情变化让载淳觉出了些许不祥之兆,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她究竟要做什么,她已是一个起落掠到房间内侧,一把扯下了墙上挂着的一卷画轴:“以为有人来你们就能得救了吗?今天,你们谁都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话音未落,只听几声类似爆炸的巨响,上山唯一的那条羊肠小道忽然塌陷,裂出的坑洞深不见底又宽得望不到头,就算轻功再好的人也绝无可能一跃而过,路的四周原本就是无法落足的陡峭山壁,这样一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