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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你朋友的病与此有关,但要说救他的性命,我可没这个本事。”
玄冰脸色黯了黯,忽又想什么似的转向那大夫急声道:“有没有办法可以暂时控制这种情况,延长他的生命?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我们就可以送他回文沙岛去,找他们本族的巫女求救!”
话音未落,只见床上的萨伦身子微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来,冲着玄冰翕动了一下嘴唇,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因为实在太过虚弱而发不出声息。
见他醒来,玄冰心中悲喜交集,忙俯□去道:“你想说什么,轻轻地说就好,我听着呢。”
“夫人……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谢谢你,这样尽力……想办法救我,可是……已经太迟了,我不想……死在……回去的路上!就让我……在这里,在你身边,安安静静地走,好不好?”
听着他用吃力而短促的语声冷静地对自己的生死下了定论,显然是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玄冰娇躯剧震,本已疼得痉挛的心再度狠狠颤抖起来……
☆ ☆ ☆ ☆ ☆
因为伤势沉重、身体虚弱,再加上所服药物的作用,从昏迷中苏醒的萨伦没过多久便又沉沉睡去。见他睡梦中兀自眉头深锁、唇瓣紧抿,似是在强忍着剧烈痛楚的样子,守在床前的玄冰只觉心如刀割,却偏偏无计可施。此时此刻,她的感受便如当初身陷食人花阵中一般,眼看着那铺天盖地的花浪即将淹没自己,手脚却是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无力,眼前只有一片无底的深渊,看不到半点希望。
目光幽幽飘向萨伦微畅的衣襟处,那里隐约露出的一点鲜红又让她的心狠狠刺痛了一下。
配合大夫帮萨伦包扎伤口的时候,她无意中发现了一样东西——那条她亲手串制好,后来却无故丢失的心形红襄珠链。
当时,载淳帮着她分析珠链丢失的原因,随口问了句有谁进过她的房间,她曾经想到过萨伦,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现在,看到珠链当真出现在他的身上,她曾有过一刹的意外,但随后便又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时,她对载淳说也许是自己心里惦记着晏晏的事情,糊里糊涂把珠链放到别的地方却又忘了,后来也没有深究,只是另做一条了事。其实,她记得很清楚,自己串好珠链以后就立刻把它收进了盒子里,根本没有放到另外的地方去过,那么,它会失踪,就只可能是被人拿走的了。
那种不值钱的小孩子玩意儿,一般人就算在路上看到也懒得弯腰去捡,如果有人会去偷它,那一定是有金钱以外的其他特殊动机,可能存在这类动机的,数来数去也就只有萨伦了。她之所以故意忽略了这一点,一来是因为怕载淳会对萨伦产生不好的印象,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二来,也是因为心里清楚萨伦对自己的感情,却又下意识地想要逃避,所以宁可自欺欺人地当做没这回事了。
如今,丢失的珠链真真切切出现在了眼前,她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只是,证实了猜测的那一刻,她对这个“偷”了自己东西的男子并无半分鄙视厌恶之意,有的只是深深的怜悯和心痛——怜他明明是个很聪明的人,却偏偏做出这样的傻事,痛他为何痴心至此,明知绝无可能,却仍要如此谨小慎微地守着这段注定无果的情,若非如此,也许他今天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怀着矛盾的心情,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在疗伤结束后悄悄把珠链放回了萨伦身上,为免他醒来后知道自己发现了他的秘密觉得难堪,她甚至故意没有换去他身上的血衣。对于挽救他的生命,她已是无能为力,至少,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再伤他的自尊了。
“娘……”怔怔出神间,只听身后传来了一个细细弱弱的童声,回头看去,只见小宓儿正站在门口,眨巴着乌溜溜的小眼睛朝屋里看来。
“宓儿?”定了定神,玄冰站起来,走到女儿面前,轻揽住了她小小的身躯,“不是叫你乖乖躺着睡觉的吗?怎么爬起来了?头还昏不昏?嗯?”
“有一点点,不过没关系的!”小宓儿摇摇头,踮起脚尖望向床上的萨伦,“听师兄师姐们说,是萨伦叔叔把我从坏人手里救出来的,可他自己却被坏人打伤了,所以……所以我想来看看他!”
当时,为了便于救护,玄冰就近把萨伦送进了自己和载淳住的那个房间,小宓儿的房间就在隔壁。这孩子从小受了父母的熏陶,牢记着做人要有恩必报的道理,所以,在知道了萨伦为救他负伤的事情之后,就不顾被点过睡穴后的眩晕昏沉之感,也不顾母亲先前要她老老实实休息的嘱咐,硬是从床上爬起来,过来探望她的救命恩人了。
☆、血色烟花3
“乖孩子!”爱怜地摸摸女儿的头,玄冰只觉喉头哽咽,鼻腔酸涩,眼前不由得模糊一片。孩子的懂事固然让她欣慰,但看着眼前毫发无伤的小姑娘,再想想以身代替她承受重击,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她平安的萨伦,那一阵阵的揪心更是愈演愈烈,几乎叫她窒闷得难以呼吸。
“娘,萨伦叔叔到底怎么样了?他的伤……是不是很严重?”
因为怕吵醒床上的萨伦,懂事的小姑娘把嗓音压得低低的,又因为萨伦此刻面无人色的样子让她单纯童稚的幼小心灵也感受到了情况的严重性和某种难以言说的恐惧,所以,她的语声微微有些颤抖。
这样的声音听在玄冰耳中,心里自然更是难受。看着女儿写满了担忧之色的脸庞,她只得强笑道:“是……比较严重,不过,大夫伯伯一定会很用心很努力地帮他治伤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好好休息,不要吵到他,好不好?”
这句话,小姑娘算是听进去了,呆了一会儿便乖乖回房睡觉去也。因为她天真地认为,自己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头很晕,睡了一会儿之后,现在已经没那么晕了,照此推论,只要她听母亲的话不吵不闹,让萨伦叔叔也安安静静地好好睡一觉,他就也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玄冰自然不忍在此时便摧毁女儿美好的愿望,只有顺着她乐观的猜测含糊以应,直到看着女儿小小的身影钻进自己的卧房消失不见,她那满眶苦忍多时的泪水才终于抑制不住地滑落了下来……
☆ ☆ ☆ ☆ ☆
次日上午,昏睡了大半日的萨伦终于又醒了过来。见他的精神略微恢复了几分,玄冰便去煮了些有营养又易下咽易消化的鸡粥,亲手喂着他吃了下去。
尽管在伤势如此沉重,巫咒也同时发作的情况下,萨伦根本就没有什么胃口,但玄冰温柔细致的照料还是让他心中倍感温暖,因此很努力很配合地吃完了这顿饭。重新躺下之后,望着神情抑郁,眼中红丝遍布的玄冰,他忍不住开口劝道:“夫人,你……不要这样,好吗?从头到尾,所有的事……都是我自己的原因,你从来没有……欠我什么。你总是这样……责怪自己,我会……走得不安心的……”
知道玄冰迟早会问起自己颈后的鬼面符记和那阵异光是怎么回事,用餐的那段时间里,萨伦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她。
其实,离开尼梭山地之前,在卡蒂妮的陪伴下去做祈祷的那回,他便从雅格西巫女口中得知了自己身上存在的危机,问题就出在,他是霍尼桑家族的后人。
百多年前,霍尼桑家族的先祖霍尼桑?贝塔滋曾是当时的首席长老迈恩的金兰姐妹,但后来却为了一瓶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害死迈恩,携药外逃。迈恩在族人之中极受爱戴,她被害的事情引起了极大的公愤,部族大首领派人锲而不舍地追捕了整整三年,才在北部地区的一个小镇上把贝塔滋抓了回来。
那时的安普拉族也有株连之法,为了平民愤,长老会在判处贝塔滋死刑的同时,又令巫女对霍尼桑家族下了有史以来最重最毒的巫咒,令其子孙后代永远不能离开故土半步,一旦出了守护林,身体就会逐渐麻痹僵硬,如果不在三个月之内返回尼梭山地,最后的结果便是全身僵硬,血凝心停而死。因为这个惩罚要对霍尼桑家族世世代代、永无休止地实施下去,所以最初设置的巫咒便是无解的。
这件惊天巨案虽曾在部族中轰动一时,但悠长的岁月却足以冲淡一切,由于霍尼桑家族的子孙后代在后来的那些年里除了短时间外出做交易之外,从未有人到其他地方长期居留,所以那个巫咒也从不曾应验过。渐渐的,无论是其他族民,还是霍尼桑家族本身,都忘记了这个惩罚的存在,以至于最近这两代人都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了。
雅格西巫女是如今安普拉族年纪最大、资历最深的巫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