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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赏玩京城风光,也算不虚此行。
戎楼本就有意多留些时日,自然欣然允诺。
旋即,谢珩起身,端然向戎楼拱手行礼,“此次两国缔结盟约,于祈盼太平的百姓而言,实为福祉。边疆安稳不起战事,百姓才能休养生息,安居乐业。西胡王和国相有如此胸襟,实在令人佩服。”
“太子殿下见识超群,也令我大开眼界。“戎楼含笑。
谢珩遂再施一礼,道:“随同国相来京的傅姑娘与我相识,曾共经患难。她不止容貌出众,品行心志更是旁人所不及,我倾慕已久,盼望能求娶她为妻。如今两国修好,倘若国相能玉成此事,感激不尽!”
戎楼微露讶异,旋即拊掌,“太子殿下人中龙凤,伽罗能得青睐,确实是她的福气。只是我当年行事不周,与她母亲失散多年,如今难得与她重逢,正欲带回西胡好生照料,倘若嫁在京城,岂不又要两地分离。”
谢珩端然道:“国相疼爱伽罗,我诚心求娶,更会珍之爱之数倍,国相且请放心。”
戎楼笑着叹气,将谢珩打量,神色间颇为满意。
“盛京繁华,确实非我西胡所及。我虽有意照看,毕竟伽罗生在京城,也更眷恋故土乡情,倘若能与太子殿下结为连理,确实是桩美事。”
谢珩颔首,“还请国相玉成此事。”
戎楼但笑不语,只将茶杯搁下,瞧向端拱帝。
那日与谢珩商议时,端拱帝已然答允,此刻就势道:“傅姑娘的品性,朕先前已有耳闻,昨日殿上一见,确实有诸多过人之处。国相若能割爱,朕不日便命礼部筹备此事,也算是成全两个孩子的心事。”
端拱帝肯松口,戎楼倒颇意外。
不过数日相处,见识过谢珩的手段,也猜得在此之前,父子必已商议妥当。
他笑了笑,“伽罗能嫁得良婿,我自然乐见其成。听闻以贵国的风俗,太子殿下的妻子按身份品阶,有诸多不同,不知殿下打算如何迎娶?”
谢珩瞧了端拱帝一眼,见他没开口,便道:“由礼部郑重安排,册为太子妃。东宫虽广,我却只愿娶伽罗一人,娶进东宫,不止是太子妃,更是我愿共度一生的妻子。”
“殿下的意思是”戎楼稍感意外,“不会另娶?”
“不会另娶!”谢珩端然承诺,罔顾端拱帝眼中陡然沉厉的目光。
戎楼大为高兴,“好!好!好!太子殿下有此心意,看来伽罗所托非人。不过促成良缘之前,我还需将话说得清楚。殿下既诚心求娶伽罗为妻,往后该当牢记今日的承诺,倘若有违此诺,我纵力微,也绝不肯答应。皇上——”他看向端拱帝,“应当不会怪我唐突吧?”
“国相爱护外孙女的拳拳之心,朕甚是感动。”端拱帝道。
“既是如此,我愿促成此事!不过伽罗是傅家之女,还需征询他父亲的意思,不能由我擅自做主。”戎楼站起身来,“我这辈子孤身一人,别无亲眷,膝下唯有伽罗这一位外孙女,自是要明珠般疼爱。不能带她回去照看,也该看她寻得归宿,才能放心。”
端拱帝会意,逃避不过,索性道:“国相放心。朕明日即命礼部筹备,尽早完婚。”
“皇上亲自安排,我再无忧虑。”
说罢,起身告辞。
谢珩了却一桩心事,瞧着端拱帝没吩咐别的,便一道出宫,送他回鸿胪客馆暂歇。
途中有人随行在侧,两人再未提私事,只将京城风光古迹道来。
至鸿胪客馆,戎楼瞧着谢珩没有辞别回东宫的意思,猜得其意。
这一路从洛州到京城,谭氏也跟他提过不少谢珩和伽罗的事,戎楼知悉始末,对谢珩的胸襟手腕皆十分赞赏。今日宣政殿中,谢珩的态度承诺,更是令他满意。
而今谢珩亲自将他送至鸿胪客馆,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戎楼一笑,率先作别,“客馆的路我都熟悉,殿下请自便,不必再送了。”
谢珩拱手,待戎楼率众走开,才将脚步已转,往伽罗住处走去。
离别四月的思念,这数日中强压的冲动,婚事议定的欢喜,在此时蠢蠢欲动。
谢珩竭力克制,脚步愈来愈快,到得伽罗住处,命战青和众侍卫守在门外,旋即大步进院。这院子颇宽敞,正面五间屋舍,别处栽植花木,掩映两侧门窗。
谭氏和岚姑就坐在一丛芭蕉下,见了谢珩,忙起身相迎。
谢珩脚步微顿,朝谭氏颔首,问道:“伽罗呢?”
“正在里面午歇。”
“哪一间?”
谭氏瞧着他端肃如旧的脸色,心中微愕,旋即指向次间单独开的屋门。
谢珩不发一语,抬步便往那边走,修长的腿轻易跨过三层台阶,疾风般挪至门口。未待谭氏赶来阻拦,他已推门入内,反手关上屋门,往里走去。
083()
伽罗睡意朦胧中;听见门扇轻响。
模糊的睡意霎时消却;她能感应到似的;灵台陡然清明;旋即往门口瞧过去。
玉白纱帐长垂及地;满室都被明媚春光照得亮堂;纱帐后挺拔的身姿便格外清晰。他身上还是太子的朱红冠服;腰间配饰俱全,姿容威仪,步伐却不似平常沉稳。
伽罗撑着手臂尚未坐起;谢珩已然掀开珠帘,在红珠叮当声中,走到她榻前。
久别重逢;未曾开口;伽罗已露笑意。
她午睡时只脱了外裳,里头依旧穿得严实;顺手拿过来披着;叫了声“殿下”;想要跪坐起身;却被谢珩揽到怀里。他抱得很紧;脸上却还是如常的端肃神色;没出声,只管紧紧抱着她,连穿外裳的机会都不给。
伽罗微微诧异。
这趟上京;因为有戎楼在;伽罗虽觉前路坎坷,却料定婚事能够顺利。哪怕以端拱帝的性子,最多只可能予她太子侧妃之位,但两国缔盟联姻,这般好处,端拱帝不会轻易舍弃。从先前往来的书信中,也能看得出来,谢珩对此有几乎十成的把握。
这几日她虽足不出户,从客馆侍卫口中探得的消息,也是和谈顺利,西胡使团并无异样。
可瞧谢珩的脸色,难道是出了岔子?
伽罗环抱在他腰间,试探道:“殿下?”
“嗯?”
“缔盟的事情不顺吗?”
谢珩觑着她,摇了摇头,仍旧缄默不语。
伽罗又问,“是我们的事皇上不允准?”
“他允了,还命礼部尽快筹备安排。”谢珩道。
既然两件事都顺畅,唯一能令谢珩不豫的,恐怕就只有位份的事了。
东宫乃是储君,身边姬妾自太子妃至太子侧妃、良娣、孺子,皆有品级,将来太子承继大统,妃妾封后册妃,不止在后宫能有一席之地,连同母家都能得荣宠。是以公侯将相、朝堂百官,无不巴望着将女儿送入东宫,哪怕是做良娣,目下也能有正三品的位份,诞下孩子,照样是皇孙,等将来封妃,说不定就能飞黄腾达。
伽罗固然出身侯府,如今府中获罪,已无昔日殊荣。
纵然有外祖父撑腰,有昔日仇怨在,她本就没打算从端拱帝手里拿多好的位份。
——那个空荡的锦盒,便是证据。
她固然盼望能以更体面的身份站在谢珩身侧,但倘若强求不来,也不在意。
伽罗仰头瞧着谢珩的神色,见他神情依旧岿然不动,只好宽慰道:“既然皇上允了,不是该欢喜吗?至于旁的事情,良娣也好,孺子也罢,有什么打紧。殿下这幅模样,我还当是皇上不允呢。”
说着,莞尔绽出笑意。
谢珩觑着她,竭力绷了半天的脸,终究被她这浑不在意的态度击溃。
“你当真不在乎?”他虎着脸。
“殿下身边若只我一人,身份有什么打紧。若有了旁人,即便居太子妃的位子,又有什么意思。”伽罗语气风轻云淡,“不过到底是什么名分?”
“太子妃。”
“太子”伽罗讶然,“妃?”
从风轻云淡的宽慰到此刻的不可置信,她漂亮的眉眼间全是惊讶,柔嫩的朱唇微启,怔怔望着他。
谢珩脸上,终于露出笑意。
旋即,笑意越来越盛,身子微微前倾,顺势将伽罗压在榻上。
“是啊,太子妃,高不高兴?”他问。
伽罗的惊讶收敛,转为吃吃笑意,双眸间若有春光朗照,泛起涟漪。她半靠软枕,一双手臂被谢珩箍在怀里,只好轻捶他的胸膛,笑盈盈地道:“当然高兴。同样是嫁人,谁愿意去当妾室,哪怕良娣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