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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檀木香渐渐释尽,手中的宝链转了不知多少个轮回。案上香烛已烬,可睁开双眼的一刹那,脑中的纷乱仍旧不肯停息。
每次祭奠哥哥,总会让我想起很多以前的事。
那时在神界,我不过一个不知何来的小神,只有哥哥肯与我说话。
我出生的那天,就被瑶清池外的神将带到了天帝面前,天帝扶着白须沉吟许久,命我做天庭使女。
那时佛祖正巧来天庭参加蟠桃会,听过神将禀报后笑言:“此女既生于瑶清池,便是天意使然,不如便让她守护在瑶清池旁罢。”
自那以后,我便日日守在瑶清池边,不得随意在天庭走动。
直到遇见哥哥,他为我在瑶清池边环绕的矮山上寻到一处山洞,让我有了安身之所。
他教我读书识字,教我修炼法术,给我讲兵法策略,沙场旧事。他还常带我下界历练,我们走过山川河流,历过人间战事,看过凡世辛酸。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我抬头看向佛祖金身,其实那时,你就知道了对不对。
往日的伤痛喷涌而来,我攥紧万灵宝链,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第13章 祭祀(二)()
可许是跪的久了,膝盖麻木的厉害,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站起来。
打开殿门,耀眼的阳光绚烂夺目,万丈金光之下,仿若佛祖的神氲,令人恍惚不已。
我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挣扎着睁开眼睛,毕竟七日,都不曾见过日光了。
“南施主,七日不见。”衍道大师站在殿外,宽大的僧袍随风扬起,仍是那般高深的模样。
我上前温声:“叨扰七日,多谢大师成全。”
衍道做了个阿弥陀佛的手势,和善道:“施主客气。”
颔首回礼。没有太多的精神与他委蛇,起身准备下山。这七日诵经不眠不休,确是精神不佳。
一步步的走下后山阶梯,山前香众众多,我此时腿脚不便,只能慢慢走这边。
膝盖处疼的厉害,精神又实在难以为继,由其是今日的阳光煞是厉害,照的人恍惚不已。
糟了,心中一紧,脚下没有踩稳,这下定是要摔出去。
可身子方在半空中打了个转儿,却被人拦腰接住。我倒在他的怀里,这感觉很是熟悉温暖。“清儿。”
好像是哥哥在叫我。
我生于虚无,也没有名字,他说我就像瑶清池水,干净澄澈,所以他给我取名清儿,希望我能永远纯洁快乐。
可是明明就是他,将我推进那万劫不复里。
胸中郁郁难当,神智却陡然清明。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一步一步的走下山。
九幽草的幽然清香传入鼻尖,眼前人的轮廓也慢慢浮现。熟悉的青丝柔柔拂在额上,心中不自觉的暖与痒。“左殇,怎么是你。”
他偏过头,见着我醒来,很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嘴里却说:“再睡会吧,很快就回去了。”
他将我抱得很紧,好像一松手我就会不见。可我却觉得很安心,就像刚开始,哥哥在我身边的时候。
“对了,刚才是你在叫我吗?”我靠在他的胸膛上轻声询问,他眼神一顿,呵了一口气道:“你突然晕倒,我只是试着叫你醒一醒。”
原来,是听错了。
我没有再多问,他也没有多说,只是紧紧的抱着我往草屋走。他的脚步很慢,却让人感觉无比的沉稳。
漫天的柳絮随风飘扬,落在他的肩上发上,雪白绒绒。
回到草屋,小元已去了铺子。
我并没有告诉他上山之事,免得他担心。
左殇将我小心放在床边坐下,动作很是轻缓。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温声道:“今日多谢你。”
他没有回话,却是忽然坐到我身边。
我有些讶异的看着他,胸中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如鼓般跳动。
那热烈而沉重的眼神,好像蕴藏了千百年的枷锁,却又缓缓转向一边。
他手中陡然施出灵力,为我双腿疗伤。“还疼吗?”
“好多了,多谢你。”不自觉地一顿,有些调皮的笑道:“我好像总是在谢你。”
左殇看着我一笑,紧皱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柔声道“我帮你运功调息。”我急忙接话:“不妨事,我休息些时日就好了。”
可他忽的正色。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势,更让人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
第14章 商讨(一)()
长河月圆,一夜无梦。
很久,都没有过如此香甜的睡眠了。
朝阳东起,云儿早早的来到我的草屋,手中还带着古先生让她特意捎来的点心,嘴边仍是那欢欢喜喜的笑容。我同她坐在院子里,细品着那糕点清冽的芳香。
“姑姑,你前几天去哪了,我好些天都没看到你呢。”云儿吃着糕点,声音含混。
我随口道:“去处理了一些事情,不打紧的。”
云儿撑着头看着我,咀嚼着嘴中的芳香,道:“姑姑以后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也带我去吧。整日呆在家里,我都快闷死了。”
我一笑,“你啊,就是闲不住的。”
云儿嘿嘿笑起来,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头,端起桃月茶轻嘬。
说来也是巧了。平日里,我素来不爱吃甜食,可今日的糕点,却很得我心。那淡淡的茶香,夹杂着若有似无的甘甜,清雅浅致,唇齿丝柔。
可不待我二人好生品味,那院外急匆匆跑来的人,生生打断了这宁静。
“你果然回来了。”来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浅黄白袍随风翻飞。云儿问:“姑姑,这人是谁啊?”
来人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扬声道:“师父生死未卜,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吃点心。”
我眼神一动,下意识的问道:“你师父怎么了,他不是去了雾山吗?”
井栾急得捶胸顿足,声音急切道:“师父他们去了八九日,到现在都没回来。”
若是以往,此至雾山来回最多只需要两日,如今萧慕一行人九日未归,只怕
眉头不自觉的皱起,一旁的云儿也噤了声,连空气也好像凝固了半晌,井栾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知道我之前得罪了你,但是如今师父与师兄师姐身陷险境,算我求你,帮我救救他们。”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眼眶里也开始不断出现打转的晶莹。
我心下一叹。这井栾虽不知礼数,娇蛮任性,但却是个心地善良,重情重义的好姑娘。
云儿偏着头问道:“你师父那么厉害都被困在雾山里了,姑姑怎么可能救得了他们呢?”
“前两日留守的弟子都已传书回山,各派掌门这两日便会赶来。只有你在前引路,我们才能尽快的找到他们。”听着她话中的内容,心中不自觉地有些排斥。
井栾觑着我的神情,忽的激动起来,“你与师父不是很早就认识吗,师父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我望向她,很是不解。她随即道:“师父一向疼我,我不过对你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回去师父就罚了我。上次你们伤了相缇,天山派要来找麻烦,也是师父替你挡了下来。”
不甘与埋怨,交织在她的言辞间。有股惴惴,恍然从心间荡漾开来。
井栾膝行向前,扯着我的衣摆言辞恳切道:“是我对你无礼,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求你帮我救救师父。”
就连云儿都轻声唤我,而我,也终归做不到袖手旁观。
莫说是萧慕如此待我,便是为了穆訾,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想当年在天虞山时,没了哥哥在身边的我,不过是个迷惘的空躯。是逍霖时时开解劝慰,才让我度过了那段,最不愿记起的岁月。他仙逝之前,还将随身佩剑霄凌剑托付于我,希望如有一天天虞危难,我能援手相助。
相必在那时,他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见我不说话,井栾更是急了,猛的磕起头来。“我求求你,求求你。”
云儿上前搀扶,她还是止不住的哭泣。
我只得道:“你放心,我会随你们一同入山,救出你师父他们的。”闻言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像是在寻求着肯定,半晌,终是勉强露出苦笑来。
“南姐姐,你回来了。”远处又传来一人的声音,急切万分。
怎么我才回来一天,这么多人找我。
木希连同连素如刚才井栾一般,喘的话都说不清楚。
抬眼道:“木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