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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散落着九幽草的馨香,我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腹,好像有什么,失落了很多年。
“多日不见,南姑娘身子可好?”他的声音还是那样低沉醇厚,犹如一杯沉酿多年的美酒,令人陶醉其中。
我抬眼看他,只见眸光如熙,青丝依旧。薄唇半开之间,远处飘来一袭浅黄的身影,宕然打断了我的迷离。“萧慕上仙,左掌门,你们都在这呀。”
来人锦衣罗衫,头上戴了一支银白的花簪,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耀眼。被唤的两人同时投去目光,嘴边笑意初初显现。
“相缇,你来了。”萧慕和暖的相问,来人倒也不拘礼数,昂着晃眼的脑袋,好像是撒娇一般,“多日不见,上仙可有想我吗。”众人闻言一笑,好像很是习惯。
“相缇,不得无礼。”略带宠溺的严声,伴随着几丝傲慢徐徐走来。秦安青羽一行人渐行渐近,相缇倒是笑得更开心了,“师父,萧慕上仙又不是外人,那么严肃做什么。”
她的眼神瞟过我,挑衅而傲慢。
青羽和蔼浅笑,一旁的扶光却是更有掌门风仪,“相缇,还不给几位掌门行礼。”
相缇吐了吐舌头,转过身作揖道:“相缇见过左掌门,闵言上仙,萧慕上仙。”
萧慕上前将她扶起,一向淡漠的左殇也收敛了清冷的面色,柔声道:“起来吧。”
我这才明白,谁才是外人。
心中突然有些烦躁,我拉起连素准备默默的走开,一道眼神忽而袭来,止住了我的脚步。“南姑娘要去哪里。”
我冷冷的回头,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暖意。连素凑到我的右手边,轻声的问:“姐姐的脸色不大好,可是又有不舒服?”
注视着我的眼光一顿,他的眉宇微敛,却被我抢先一步截住了话头,“只是昨日没有休息好,你放心。”又侧首道:“若是诸位没有什么事,南凌就先告辞了。”
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我拉上连素就走。本就是陌生人,何必故作纠缠。
连素晃荡的回头看了好几次,不知是对着谁大喊:“我们先回昇月殿了,有事可以来找我们。”
她的话音未落,我感觉到身后的脚步一顿,或受伤或忿恨的眼神追逐着我们的身影,很久都不曾拨开。
祁临派人送来了好些东西,被我一一拒之门外。连素懊恼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转的我头都晕了。
“姐姐,你干嘛对左掌门那么疏远啊,你们在渠陵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她气鼓鼓的蹲在我的面前,一句话就戳中了我的心事。
我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淡然回道:“我与他不过萍水相逢,做什么要弄得那样熟悉的样子。”
连素反驳,“可是左掌门明明对姐姐很好嘛,姐姐当初不是也”
许是我的烦躁太过明显,连素的话音越来越弱,只说了个半截。我轻轻的放下手中茶盏,听见‘噹’的一声脆响。“素儿你记住,人家是一派掌门,而我只是个普通人,以后,不要再将我与他混为一谈。”
她愣愣的点头,没有再聒噪。我听见窗外的雀鸟啼鸣,甚是吵闹。
直到木希找到我们时,我与素儿仍是静默的坐着,他们俩大眼瞪小眼了好久,终是什么也没暗示清楚。木希泄气的凑到我身边,玩笑道:“凌姐姐,这么久不见,可有想我啊。”
他本是想要缓和的话,却堪堪撞在了枪口上,我的眉头紧皱,连素一个劲儿的给他打眼色。
后者不明所以,摆弄着绸扇的手有些讪讪,“对了姐姐,我刚才见到传闻中的空桑古长老了,你有见过他吗?我怎么觉得他长得那么像”
“他就是古先生。”我冷声打断他的话,此事本就没什么好隐瞒。可木希与连素却是睁大了眼,仿若很是吃惊。
“古长老就是古先生?那他干什么要去渠陵当个小掌柜?”我本想用历练之类的缘由堵住他们的疑虑,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怎么知道,这个问题你们不该去问他本人吗?”
木希想了想,装模作样的重重点头,一拍大腿,拉上连素就走。倒是甚合我意。
窗外的啼鸣声慢慢变小,屋子里也再次安静下来,我本想静坐沉思,却仍是不能如愿。
“出来吧。”我的声音不大,来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从窗影照不到的墙角走出,容貌仍是尚显青涩,只有那挺拔的身姿与冷漠的气势,有那个人的一点点影子。
“姑姑。”他恭敬地作揖,看向我的眼中带着些许不安。我打量了他许久,终是平静道:“你来寻我,可是有事?”
他踌躇的看着我,眸中思量万分,“昨日听古先生说,姑姑去见过他,便在屋中等了整夜。直到今日,仍旧没有得到姑姑的传召,小元心中忐忑,特来请罪。”
我听着他的用词,心头微敛,又见着他眼下的乌青,着实是不忍,“你有什么错处,需要来请罪这么严重。”
他再作一揖,“小元不辞而别,自是要来请罪。”
我叹气,他就是太过懂事了些。“不是多么打紧的事,只要你与先生平安就好。”
小元站在那里不动,没有坚持,也没有反驳。我起身拉过他坐下,就像从前一般。
第33章 倾慕(一)()
“小元,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古先生的身份的?”
平日里我少有去到铺子,他与古先生在一起的时间,怕是比谁都要多。看现下小元的修为,当不是一日两日能够练就的。
小元的眉宇微敛,青葱的面容带着些许为难,眼光在我与茶盏上来回忖度,眸色不明。
“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声音有些小,一双眼注视着手中的茶杯,食指与拇指来回转动,好些很有些不安。
我的眼皮轻抬,看向他有些不解。“你是说古先生刚来渠陵你就知道了?”
转动的茶杯一顿,他的眼瞳深邃黯淡,好像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我呵然一笑,又给他添了一回茶,“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必挂心。”
他的眉眼未见伸展。
夕阳渐落,泛黄的天空慢慢变得暗淡,天边的流云似卷似舒,安逸的躺在远方。
我独自走在昇月殿里,寻找着连素的影子。她与我说,会回来陪我吃晚饭。只是左等右等,总是不见她的人,想着在这仙派重地,她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前方不知是处什么殿阁,尚未走近,便闻到几丝辛辣的气味飘散出来。我听见金属的铲击声,还有一个人一惊一乍的跳动声。
“连素,你在做什么?”
一只脚还未踏入门里,刺鼻的气息立时涌入鼻腔,我听见自己猛烈的咳嗽声,好像要把肝肺都给咳出来。
“姐姐姐,你你赶快出去,我”连素灰头土脸的边咳边说话,手中还拿着一柄黝黑的锅铲,铁锅中冒着浓烈的白烟。
我看见那锅里烧着的东西,早已是焦黑的一团,四下散落着的菜叶萝卜,好像是打了一场仗一般。
“哎呀,锅要烧穿了!”师玉不知何时从我身后跑了进来,直直的冲向连素的方向,紧随而来的景玄抄起一只小木桶,毫不留情地泼在了那顶锅上。
火苗算是熄灭了,可连素的模样却不怎么好看。满身的油腻与水花不说,便是这乌漆麻黑的脸,就像是从哪个地沟沟里爬出来的。
“天呐,这可是我刚从山下买回来的。”
我透过烧穿的锅底见到师玉可怜巴巴的小脸,方才平静的气息又是一阵起伏,连素蹑手蹑脚的站在她的旁边,很是有些尴尬。
“对对不起嘛,我只是想着弄一顿饭给大家吃,谁谁知道会弄成这样。”师玉气结,我的心情却突然好了起来。
她还真是她娘的女儿。
“算了算了,不就一个锅嘛,咱们再托师兄弟买一个回来不就得了。”景玄走到师玉的身边,不着痕迹的戳了戳她,师玉难过的将铁锅放下,小嘴撅的老高。
后来我才知道,这昇月殿里本是没有厨房的。殿中常年只有萧慕与三位弟子,萧慕不怎么吃饭食,他们馋嘴了也会直接到山中饭堂去吃。
可是自从上次在渠陵尝过云儿的手艺后,景玄总是时不时的念叨。师玉干脆自己在殿中造了一间厨房,想要磨练磨练手艺。
这下可好,手艺还未练成,连家伙事儿都被连素给毁了。
“素儿,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学着做饭?”
浴室里弥漫着清爽的水汽,我与连素隔着一张清雅的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