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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多留一会儿,却意外地听到不远处的打斗声,她不由得蹙眉,这里极为僻静,很少有人过来,怎么会有打斗声?
心下疑惑闪过,她立刻出了木屋,想赶紧离开这里,不要卷入这些个江湖纷争里去,谁知道就在她打定主意赶紧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停下了脚步。
沈逸。
纵然是不想多管闲事的流云,也按耐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靠近打斗处,矮下了身子躲在树丛后,探头望去。
果然是他,一身墨色长袍,手执长剑,他背对着流云所在的树丛,但是即使相隔甚远,流云依然能感觉得到他浑身散发的杀气,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沈逸,那个素来儒雅温和的贵公子,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充满杀气的一面。
沈逸对面几个黑衣人同样手执长剑,为首那人冷哼一声,“沈公子最好还是乖乖合作,交出我们主子要的账册,兴许还能逃过一劫,否则……”
沈逸受了伤,墨色的衣袍看不清血迹,但是流云还是从他不自然的动作中看出了倪端。
“只要沈公子乖乖交出来,我们主子吩咐了不会为难沈公子。”黑衣人耐心极好,语气里带着几分逗弄,仿佛沈逸这个猎物势必手到擒来。
“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沈逸一跃而起,长剑挥下,气势如虹,半点都不像一个受了伤的人。
黑衣人也并未轻敌,对沈逸的攻势迅速地给出反应,几个人围着他互补攻击,剩下的人朝着他蓄势待发,显然他们对沈逸颇有忌惮,不然也不会这般有条不紊地攻击。
不过终究他们还是看轻了他,沈逸的武功并不算拔尖,但是他的隐忍和深沉却让他立于不败之地,几轮对招之后他便寻到对方的空隙之处,果断出手,狠绝凌厉,不留丝毫余地,被他刺中的黑衣人立刻倒地不起,只是他付出的代价并不小,手臂和背上都受了刀伤。
“沈公子,我劝你还是不要顽抗,我们并不想要你的性命。”黑衣人突然出声,他说的确实是事实,江湖中人争斗死亡是稀松平常的事,但是沈逸却不是江湖中人,他是知府嫡子,若是他死了,朝廷官府不会善罢甘休。
“想要我手里的东西,也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沈逸的语气极冷,没有半分退让,这和流云所认识的那个优雅公子完全不同,她所熟悉的沈逸是个知进退的人,极有自知之明,绝不会如现在这般逞强。
“既然沈公子如此不识时务,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黑衣人做了一个手势,黑衣人便迅速调整了位置,人人握紧长剑,配合默契,刺向了他。
沈逸像是预料到一般,拔剑抵挡,只是他到底伤重,几招过后连长剑都被打掉,他捂着胸口的伤单膝跪地,不住喘气,这一次流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藏在树丛里的流云握紧了拳头,她发誓自己真的没有想过今日这般情景,她恨极了沈逸的冷血无情,却不如对兰惜和林氏的恨,是她错付真心,沈逸的错不过是没有拒绝而已,他只是冷眼旁观了她遭受的一切,但是流云心里清楚,那些阴谋诡计他未必全部知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为他开脱,这段日子她想明白了一些事,其实她恨的不只是兰惜和林氏,她更恨那个愚蠢痴情的自己,她不是不知道旁人的利用和虚情假意,她只是更相信自己的真心能改变旁人,这样的沐流云,天真地可笑。
激烈的打斗拉回了她的思绪,流云紧张地望着不远处的战况,她看得出他们并不想要他性命,但是显然他们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沈逸的冥顽不灵让他们十分恼怒,她能感觉得出黑衣人的杀气。
那么,她要不要出手救他?流云的视线落到了手里的拐杖上,抿紧了唇,内心天人交战。
这不是简单的拐杖,这是她暗中找了临阳城的机关大师为她特制的拐杖,拐杖的前端有个极小的洞眼,能瞬间发射出数根银针,银针上的麻药能让对方瞬间昏迷,这也是为什么她敢一个人上山的原因。只是,她不敢保证自己能射倒多少人,眼前这么多黑衣人,只要有一个没有倒地,她和沈逸怕都是逃不掉的,可是让她这样冷眼旁观她又似乎做不出来。
就在她犹豫间,为首的黑衣人已经将长剑按在了沈逸的胸前:“我们无意与公子为难,只要公子交出我们要的东西……”
“不可能。”沈逸断然拒绝,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射出了一抹威胁,“想要我手里的的东西,除非我死。”
流云猛地瞪眼,她知道沈逸是认真的,只是这个时候她更想知道的是让沈逸用命去保护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说话间,黑衣人已经冷笑着出手,这一次沈逸只能狼狈地躲闪,浑身是伤的他没了先前的灵活。
眼看着长剑就要刺中他的身体,那几个黑衣人突然间像被施咒似的停下了攻击,个个双目圆睁,不可置信地望向树丛的方向,只是那树丛却没有半点动静,直到黑衣人一个接一个地倒地不起,彻底地陷入昏迷,树丛里的那人才走了出来。
“是你……”沈逸捂着胸口,看到来者,俊眉深锁,还想再说什么,却是陡然间失力昏迷了过去。
第五十九章 真是无情
如果再给流云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出手相助,就让他被黑衣人打死,她也最多良心不安而已。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本事扶着昏迷不醒的他一路下了山,期间摔了不知道几次,她都咬着牙坚持到底,那时候的她早已没了其他想法,只想着尽快下山,不然等黑衣人醒来,他们两个一个都逃不了。
好不容易到了山下,她的马还留在原地,她终于松了一口气,也顾不上他的伤势,想着反正他也昏迷着,让他打横趴在马背上,夹紧马肚,便飞奔而去。
走了一半,她突然拉紧缰绳,黑马嘶鸣一声便停了下来,她皱紧眉头沉思起来。
以沈逸的伤势定然是要进城找大夫的,但是这样堂而皇之地进去,不消一刻功夫大概整个临阳城都会将他们一同出现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流云实在不想同他有什么瓜葛牵扯,今天的出手相救也是她一时冲动。
再者,沈逸既然宁死都不愿意交出他所保护的东西,那么说明这样东西十分重要,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让人知道是她救的他,她不想引火上身,更不想被牵涉进什么阴谋诡计中,很多时候知道得多并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她果断地打消了直接进城的念头。
可是,沈逸伤得极重,若是不立刻就医,怕是有生命之忧,流云转头望着双眸紧闭的男子,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远远一个人影跃入眼帘,流云立刻朝他挥了挥手,“陆大夫。”
“沐大小姐?”陆明显然没想到会在这个荒郊僻壤的地方遇到她,待她稍近一些,他才看清了那马上还驮着一个满身伤痕的人,而这个人他也认识,沈知府的公子沈逸。
“他受伤了。”察觉到他的视线,流云平淡地回应,“我在琉璃山下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昏迷了。”
即使没有诊脉也看得出来沈逸伤得很重,陆明当机立断,“我在这附近有个落脚处,先跟我去那儿给他治伤吧。”
流云点头,陆明的眼中划过疑惑,她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沈逸的伤势,可是据他所知,沈逸极有可能是流云的未婚夫,她不可能不知道这层关系。
他们停在一个四合院门口,不知是不是听门外的动静,大门打开后便有一个小厮迎了出来,“陆大夫回来了。”
这个四合院并不大,统共也就没几间屋子,一眼便能看个大概,几个少年围坐在地上,认真地将铺在地上的草药晒干分类,看到陆明也只是礼貌地朝他颔首后又继续投入工作。
没有人在意陆明带回来的伤患,又或者该说他们早就习惯大夫带着伤患出现在四合院里,陆大夫不过是带回来治疗,等他们伤好了便会自行离开。
看到这个场景,流云突然有些恍惚,脑中想到了一些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再过不久北边就会开始打仗,这场战役结束得很快,但是之后爆发了一场极大的瘟疫,死在这场瘟疫中的人甚至比死在战争中的人更多。
后来有一个姓陆的大夫赶去了北边,拯救了那儿的百姓,百姓称他为陆神医,再后来皇帝大病,全国悬赏找他,再后来皇帝的病好了大半,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位陆神医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