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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以为你翅膀硬了,自己有主意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就算你爹宠着你也不过是暂时的,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哥哥才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只要他继承了家业成了你爹最信任的人,我们母女俩才有未来。”说到这里,林氏突然将手边滚烫的茶水一挥而下,砸在兰惜的身侧,她吓得身子一缩,林氏才继续说道,“你哥的xing子我还会不了解么,要不是你给他牵线搭桥,他能看上浅澜,他能在南苑和浅澜拉拉扯扯?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现在都不明白谁才是你的对手吗?”
“娘,我没有。”兰惜胆怯地抬眼看了林氏一眼,眼眶微微红了起来,看起来委屈万分。
“收起你这一套装可怜的样子,你以为我是你爹还是流云?女儿啊,我早就告诉过你,只有我这个做娘的成了正室,你才有可能成为嫡女,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怎么总是不明白呢?”林氏颇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指着兰惜的额头怒骂,“你说你三番两次地做些小动作,流云上当了么,她有上过当么?我让你多花些心思在琴艺诗词上,再过些日子就要及笄了,到时候为娘的会为你挑一门好婚事,让你飞上枝头,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这么可劲的折腾。”
林氏自然是不会明白兰惜的心思的,她知道林氏一直想为她寻一门最好的婚姻,嫁给大门大户,或是嫁给达官贵人,若是能做正室那是最好,若是实在高攀不上侧室妾侍也是可以考虑的,她始终认为门第才是最重要的,而她女儿的幸福并没有那么看中。
兰惜太明白她在她娘心里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枚能够帮助她娘扶正,帮助她大哥官运亨通或是财源广进的棋子,她不甘心,因为是庶女,所以才得不到她想要的。
既然如此,她便要让她娘看清楚,谁才是她能真正依靠的,不是那个扶不起的阿斗大哥,而是她这个才貌双全的女儿。她知道,若是哥哥有了好的前程,她和她娘势必会鸡犬升天,可是她也不过从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变成一枚价值高一些的棋子,本质上是没有改变的。
能够改变现状的,只有她自己。
“娘,你还看不出来么?长姐早就不是从前的沐流云了,她已经变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只信任您的大小姐了。”兰惜收敛了眼底的恨意,平静地看着林氏。
从小到大,她都深知一个道理,若是没有办法赢过你的对手,那么就把你的恨意藏到心里,藏到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这样在人前就能依然是那个无法还手、毫无招架之力的无害少女。
“我当然知道,否则我为什么心心念念要除掉她身边的两个侍女。”林氏没好气地应道。
“娘你真的觉得,这些事都是因为晚清和浅澜么?”今日这场戏确实是她设计的,她只是为了求证一些事,而今她已经确定了,流云变了,是真的变了,不是因为身边侍女的出谋划策,她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小姐了,而她对自己的威胁也开始越来越大,大到让兰惜的心里越来越不安了起来。
林氏对流云坚定的把控突然因为兰惜的语气而有了动摇,她一直都知道这个女儿从来都不是真正的温柔可人,她对她的培养始终严厉,她不在意兰惜真正的个xing,也不在乎她对她这个娘有多尊重和依赖,她要的不过是个完美的女儿,能够飞上枝头,能够让她这个娘从此翻身,仅此而已。
“你是什么意思?”林氏是习惯掌控别人的,除了老夫人和老爷之外,她很少耐心地倾听别人说话,尤其是兰惜,这个不过是一枚棋子的女儿。
“娘你难道看不出来么?现在的流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依赖您信任您,无条件听话的流云了。”兰惜紧紧地盯住她娘的神情,期盼着从她脸上看到一丝痛苦,她很想告诉她娘,只有她这个女儿才应该是她真正的依仗,流云也好,弘景也罢,都是无法依靠的。
“你知道了什么?”林氏眯起眼,仔细地打量着兰惜,这个颇具大家闺秀仪态的女儿,也在一日日的改变,只是她从来都没有仔细地观察过。
“女儿什么都不知道,但是除了娘,女儿是和流云一起长大的,对她也是最了解的。她从来都是任性跋扈的,从不会听别人的话,这一点娘应该很清楚。”流云听林氏的话,也不过是因为林氏知道如何诱导流云顺从自己的意思,这一点兰惜很清楚。
“所以你觉得不是晚清和浅澜的关系,而是她变了,或者该说从前的听话顺从都是装出来的?”若这是真的,那么对林氏的打击就真的太大了。
试问,下棋者最恨的是什么?就是到最后发现自己才是那枚被利用的棋子。
这样的自觉,让林氏突然难堪不已。
“娘,只有我,才是真正站在你身边的。”兰惜的眼中迸发出了明亮的流光,神采奕奕。
林氏沉默地注视着这个一直被自己错识的女儿,也许有些事,会因为兰惜的这段话,而变得不一样。
第五十四章 骑虎难下
原本,林氏并没有想到流云真的会一本正经地协助她调查老夫人被下药的事,她本以为依流云的xing子左不过是虚张声势,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跑来参与这些事,林氏又不能赶她走,因而便只能带着她一起调查这些个事。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流云压根就没兴趣知道到底是谁对老夫人下毒,毕竟以老夫人的精明怕是早就心中有数了,她也没必要去做这个坏人,她不过是想借这个机会深入地了解府里的下人,也筹谋着该如何安插进去她的人。
从前的流云,一直高高在上,看不起下人,殊不知许多豪门妻妾之间的争斗,输赢不在她们自己身上,而在那些被他们视为蝼蚁般的下人身上,成也萧何败萧何,便是这个理。
林氏乐意看到流云在下人们面前摆架子说狠话,有人冲在前面当黑脸,她自然就捡着这个现成的白脸当了,只是她忘记了下人的见风转舵,她们会暗恨在心,却也会分辨谁心狠手辣不能得罪,相较于虽然做事果断却体恤下人的二夫人来说,手段狠毒态度嚣张的大小姐更是不惹不起的。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有不少下人在大小姐和二夫人的战争中,暗中倒戈相向的道理。
林氏并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她被下人们的阿谀奉承暂时蒙蔽了双眼,错觉自己真的是沐府的主母,以为她的势力已经渗透进了沐府的每一个角落,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明白,奴xing真的是一件难以改变的事,不少人都曾经或多或少地受过季氏的恩惠,季氏过世之后他们冷眼旁观地看着林氏对大小姐的娇惯,他们不发表意见并不代表默认,他们只是没有立场也没有机会,因此后来当流云寻求帮助的时候,他们都会默默地伸出手来帮助季氏主母的女儿。
很久以后,等林氏意识到流云的人脉渗透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当然这个时候的林氏,依然摆着一副慈母的样子,仿佛流云是她的亲生女儿一般,甚至只当流云的骄纵是孩子气的胡闹,即使兰惜给她提了醒,她却依然没有真正看清流云的面目。
林氏派人带来了留仙居厨房的两个小丫头,要审问有谁进过厨房,动过老夫人的药,那两个丫头吓得瑟瑟发抖,却一口咬定没有人,林氏正准备从其他方面调查时,流云却突然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既然不肯开口,就看看他们骨头到底有多硬好了。”
此言一出,林氏立刻皱紧了眉头,“云儿不要胡闹,我们沐府怎么能做屈打成招的事情呢?”
“林姨娘这话就不对了,这怎么是屈打成招呢?厨房本就是他们负责的范围,如今药出了问题,所有经手的人,个个都有责任,厨房懈怠不察,自然应当负起最大的责任。”
流云的话也不无道理,毕竟药是在厨房煎的,要是问责的话,确实要从厨房开始算起。
“大小姐饶命啊,确实不管我们的事。我们两个轮流看管着煎药,没有离开过厨房。”主子要鸡蛋里挑骨头,那么下人就只好认命,可是留仙居的两个丫头伺候老夫人不算短的时间,老夫人在祥云寺的时候,煎药用膳也都是他们负责的,从来没有出过岔子,如今才回来没多少日子竟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们自己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
“要我饶命也可以,那你们仔细想一想,到底有谁进过厨房?”纤纤玉手轻抚手腕上的镯子,面无表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