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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肯定的回答。
“我们打个赌?”男子兴致冲冲。
“少爷,从小到大你都是逢赌必输,何必自取其辱?”
“……”
再回到座位的时候,流云敏感地感觉到周围投来的视线,流云心下一紧,总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怎么了?”她微微偏身,靠近嫣然询问。
“你刚才一走,沈逸也跟着出去了,不是去找你的?”嫣然说着,还状似随意地瞥了一眼门外的方向。
“回来的时候碰巧遇上,说了几句话就回来了。”流云表现得很坦然,嫣然眼中闪过激赏。
“雨宸呢?”扫了一圈没发现弟弟的踪迹,流云挑眉问道。
“说是身子不适,先退席了。我看着他脸色不太好,有没有找大夫好好瞧一瞧?我怎么觉得每次过来都觉得他脸色不太好呢?”嫣然对雨宸也是十分关心的,只不过这个表弟xing子沉闷,不爱说话,让她这个表姐也不知道如何接近。
流云摇摇头,“他就是xing子太安静了,不喜欢去外面走动,才会显得脸色不太好,大夫说不要整日闷在房中,可是他就是不愿意,我也无奈。”
沐老夫人转过头听到流云的话,十分关切孙子的事,“雨宸不爱出门吗,那怎么了得?我们沐府的嫡孙,日后是要继承整个家业的,xing子怎可这般。”
此话一出,林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在她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儿子弘景才是适合继承家业的,弘景是庶长子,今年已然十六岁,才学倒也是不差的,只是xing子有些急功近利,虽说跟在沐老爷身边学做了两年生意,却经常出错,需要他爹为他善后。
“是,祖母说的是。”流云点点头,接着说道,“原本孙女也在想着该怎么办才能把雨宸的xing子改变一些,毕竟母亲不在,长姐如母,孙女也是要替雨宸打算一番的。”
沐青扬也思索着说道,“原本去年的时候就想着让他跟着儿子一起做生意,但是考虑到他年纪太小,又在学院念书,不想分散了他的心思,只是如今看着他xing子越来越沉闷,儿子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提的是沐家的家事,其他人倒也不太好插嘴。
“雨宸今年都十四了,也该长进了,我记得弘景十四的时候已经开始跟着你学做生意了吧?”沐老夫人皱着眉头询问儿子。
沐青扬点点头,“确实如此,只不过现在沐府的产业越来越多,儿子也是分不出精力,弘景三天两头地给儿子惹事,儿子已经分身乏术。”
“要不然这样吧,爹,娘亲从前留下了几个铺子,可以先交给雨宸学着打理一番,毕竟那几个铺子小,打理起来也会方便一些,若是他遇到了问题再去请教爹,这样可好?”流云执起一片水果,说得十分随意的样子。
“恩,这倒是个好办法,梦娴留下的那几个铺子我都是些老字号的店铺,还都是单独的铺子,不像沐府的产业各地都是分店,若是真的管理起来也不那么轻松,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上手。”沐老夫人虽然不管沐府的产业,但是毕竟当年的生意是她重新挽回的,自然清楚得很,她觉得让雨宸先用几间独立的铺子练手,也是不错的选择。
“行,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沐青扬点点头,做了最后的决定,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身侧林氏的眼里有多么肉痛。
只有流云半低着头,在心中暗暗冷笑,林氏手里的一切,她都会一个一个要回来,什么都不会留给她。
第二十九章 胡作非为
寿宴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原本老夫人是要回祥云寺的,但是受了些风寒,沐青扬无论如何都不同意老夫人带病离开,无奈之下只能暂居沐府。
林氏想着手里铺子的事情先拖一拖,兴许过几日沐老爷便会忘了,再加上流云素来都是心血来潮的xing子,说过的话没多久便忘了,因而她也真的没有将铺子的事放在心上。
说起来,季家给季梦娴的嫁妆不在少数,除却那些金银首饰及大把的银票之外,还有四家铺子,分别是两家玉石铺,一家当铺,以及一家布料坊。
这四家铺子都有专门的管事,从前也不过是一年到头才将账本送来给梦娴看一看,她也懒得看这些东西,反正她也不缺那些红利。后来她过世,这些东西就交到了林氏的手中,她虽然也不太管事,但是心中却很清楚自己手里握着多少财富。
这几家店铺每年的赢利十分可观,这也是为什么林氏能如此迅速地坐稳沐府掌权之人的位置,她的娘家并不富裕,她用来收买下人的银子都出自手里的这几家店铺,因此沐老爷和流云提起这些时,她还想着有什么办法能保下这些铺子。
只是她却不知道,隔日流云便心血来潮地带着雨宸去街上看看那几间铺子,她本也就想着先了解一番,到时候也有谈判的资本,还没进门就听到有人在嚷嚷。
“马老板我求求你了,我是真的很需要一百两银子,这块玉佩是我们家传的,绝对不止五十两银子。”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蓝色旧衫,满脸的灰尘,看起来就像个小乞丐似的。
“我跟你说了,这枚玉佩就值五十两银子,你要当就当,不当就走,别站这儿阻了我们如意坊的生意。”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挥挥手,似是十分不耐,瞪了他一眼继续道,“你再求我也没用,我们打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规矩,你以为你就这么跪几下磕几下头我就会还给你了?我告诉你,痴心妄想。”
那少年咬着牙,狠狠地跪到了地上,抓着马老板的衣袖哀求,“求求你,就当给我一百两银子吧。”
当初若非走投无路他是不可能会把自己贴身的玉佩当掉的,这枚玉佩对他来说很重要,是他娘过世时交给他的,可是眼看着外婆病重,大夫又要那么多银子才肯出诊,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会想着先把玉佩当了。
“行,死当,一百两。”马老板眸色一闪,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少年,“你要是肯的话,现在就可以给你银子。”
“死当?”少年猛地收回了手,握紧了手里的玉佩,盯着玉佩的眸子像是要滴出血似的,“不行,死当……怎么可以……不行的。”
这是他的家传之宝,也是他的希望,若是没了这枚玉佩,他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可是,如今只有当了玉佩他才能救外婆,他死死地握着手里的玉佩,最后还是颤巍巍地伸出了手,碧色的玉佩透着一层光晕,煞是好看。
“早答应不就好了嘛,浪费时间。”说话间,马老板已经伸手去接玉佩,心底乐开了花。
这枚玉佩好说也值三百两,这会儿居然一百两就死当了,马老板喜滋滋地想着起码能从中拿走一半的银子,心底便乐开了花。
然而,煮熟的鸭子突然中途被人抢走了。
“你是谁?做什么抢我的玉佩?”马老板怒气冲冲地对着来人,目光定在那枚被人生生劫走的玉佩上。
“本小姐只是看一看,是什么玉佩居然值一百两白银。”说话的少女咯咯笑了笑,举起手里的玉佩朝着光亮的地方走去,一边啧啧感叹,“玉面光泽,纹路清晰,晶莹剔透,还泛着光晕,果然是块不错的玉佩。”
“你把玉佩还给我。”马老板说着就要上前来抢,那女子身子微微一侧,身后的少年身形一闪,看似轻轻一推,马老板便被推得老远,重重地跌在椅子上。
“这枚玉佩又不是你的,你做什么这么紧张?”那女子哼哼一声,才转过身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少年,“我用三百两,买你这枚玉佩。”
听她说了这话,马老板瞪大了眸子,猛地跳了起来,“你说什么?这枚玉佩明明当给我们如意坊了,做生意也要有个先来后到吧?你这个小丫头怎么如此蛮横。”
“你也说这是做生意了?你说他把玉佩当给你们如意坊了,那么请问有没有收据,没有白纸黑字写下来那怎么能算买卖成功了呢?既然如此,本小姐又为什么不能买他的玉佩?”女子说罢,从袖中拿出一张三百两的银票递给少年,“我猜你应该急着用钱,这玉佩我先买下了,日后你若是有能力,再来找我赎回去。”
“谢小姐大恩。”少年猛地磕了头,视线却始终盯在女子手中的玉佩上,旋即咬了咬牙,狠心地起身就离开了如意坊。
只不过,那少年能顺利离开,而眼前的女子却未必能安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