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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牧咬着牙,“纪天骄,谁同你玩笑!我爹说得对,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我!亏我刚才还差点被你蒙骗!原来你和轩辕沐风一样,只贪恋我的美色,你和她一样无耻!”
邱小公子越骂声音越大,秋实在窗外暗自搓手顿足,“糟了!”
果然,天骄哪里能忍受邱牧这样的叫嚣?她挺身站起迎着邱牧,“士可杀不可辱,适可而止吧。我一直忍让你,你也别太过份!”
“好哇!你还敢跟我耍横!”邱牧眼睛瞪得浑圆,“纪天骄,你没有自知之明吗?我堂堂相府公子家身清白,竟嫁给你这样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蛋。我苦口婆心的劝你向善,希望你从此做个好人,以前的事可以一笔勾销,你竟然还不知好歹!你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呢!”
“是呀!我的确不识好歹!你邱公子身份尊贵,要你这一朵鲜花插在我这堆牛粪上,还真是委屈你了!不过堂都拜了,就算现在我肯休你,你也是个下堂的弃夫。当然,你执意要走我不会阻拦,可你再被轩辕沐风欺负的时候别指望我救你!”
“你、你混蛋!”天骄话未说完,邱牧遏制不住满腔怒火,狠狠一巴掌甩在天骄脸上。天骄怒吼一声,也不管邱牧连踢带打,将他打横抱起用力丢在床榻上。
邱牧连声喝骂,“你放开我!你这个禽兽!”
天骄几乎是吼着,“你说我是禽兽,我就当回禽兽给你看看!”她说完压在邱牧身上,迫使邱牧动弹不得。
邱牧眼泪决堤,“救命呀!救命呀!”
秋实从外头推门跑了进来,抢步上前死死抱住天骄的胳膊,“少奶奶,您不能这样对少爷!绝不能这样对少爷!”
就在秋实和天骄拉扯的空当,邱牧挣扎坐起身,扼住天骄的腕骨狠狠就是一口。
天骄一阵吃痛,上头的酒劲儿也随之清醒了不少。天骄猛地甩开邱牧,手腕处鲜血淋漓,一排牙痕清晰可见。
邱牧跌爬下床几步奔向案头抄起烛台对准天骄,“你,你别过来!你要是敢再用强,我就跟你拼个鱼死网破!”
“不要呀少爷!您快把烛台放下!”谁能料到一开始还情意绵绵的小夫妻转眼就剑拔弩张,秋实心说这样的洞房恐怕全凤都都找不到第二户人家了。见邱牧始终不肯放下烛台,秋实转回身给天骄跪下,“少奶奶,少爷自小就这脾气,奴才求求您千万多忍耐!”
“他不就是不想见到我吗?我走!”天骄捂着流血的手腕起身便走,秋实一把抱住天骄的腿,“少奶奶,您不能走!新婚洞房,你这一走我家少爷今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秋实,不要求她,让她滚!”邱牧双眼赤红,“我真后悔我嫁给了这样一个混蛋!”
“我是混蛋!你呢?泼夫!”天骄瞪了邱牧一眼,一脚踢开秋实大步向门口走去。就听背后邱牧的嘶吼,“纪天骄,你敢出这个门,今后就别再进来!”
“好!不进就不进!”天骄毫不示弱,连头也没回一下。
等薛崇璟得到禀报匆忙间赶来的时候,洞房里邱牧与秋实主仆二人抱头哭成一团。室内遍地狼藉,能砸得能摔得都已经被邱小公子毫不客气地消灭殆尽。
薛崇璟又急又气,“小姐呢!小姐跑哪里去了!还不赶紧去找!”
管家哆哆嗦嗦地凑上来劝,“侯君,您千万别太着急,方才有人见到小姐独自骑马出府去了。”
五十三 无心插柳也销魂 上
“纪小姐,您别再喝了。今儿是您的大婚之日,万一您醉倒在我们有凤来仪,我们怎么跟薛侯君交待呀?”羽寒伸手去夺天骄紧紧攥着的酒瓶。
天骄瞪着猩红的眼睛,一把将羽寒推出老远。她的舌头已经打结的厉害,“连、连你也敢管、管我……,你、你凭什么管、管我!”
地上散落着无数的酒瓶,羽寒还欲劝,若清浅从门外进来一把扯住他。“她醉了,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你何苦费力不讨好?”
“馆主,我只怕纪家来要人,到时候给有凤来仪添麻烦。”
“哼!咱们打开门做生意的,谁花得起银子咱们就招呼谁。又不是咱们把人强拉来的,是她自己跑过来借酒消愁,纵然纪府有权有势也怪不到咱们头上。况且……”若清浅打量着羽寒促狭一笑,“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旁人瞧不出来,倘若本馆主记得不错,纪小姐似乎还从没和羽寒你……,所以羽寒公子,这是天赐良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呦……”
若清浅故意拖长了尾音,然后讳莫如深的笑着翩然离去。
此时的天骄已经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羽寒唤了两个小侍帮忙才将她扶到床榻上躺好。小侍们都退下了,羽寒拧了一块湿手巾替天骄擦拭额头。
沉醉中的天骄双眉紧锁,似乎仍难以摆脱内心深处痛苦的梦魇。
羽寒望着天骄的样子暗自叹了口气,转身欲走时,不妨手腕被天骄一把抓住。天骄口中吐着含混不清的话语,“为、为什么那样骂我?你、你知不知道,我能娶你我也很开心,可你偏偏瞧不起我,还、还羞辱我……”
羽寒轻轻推了她一把,“纪小姐……,纪小姐……”
“不要喊我纪小姐……,我、我是你妻主!”天骄大吼一声又沉默了。羽寒这才注意到天骄的手腕间那残存的血迹与深红的伤痕。
羽寒的心不免哆嗦了一下。
他赶紧取出药箱,跪在榻前,小心翼翼地帮天骄抹药并包扎伤口。
天骄依旧在不断的梦呓,羽寒听得出天骄每一次呼唤的都仿佛是邱牧的名字。他明白天骄定是与邱牧闹了别扭才来有凤来仪发泄,看天骄这般痛楚的神情,对相府公子也该是心仪才对。
街上更鼓敲了三敲,花窗忽然被一阵风吹开。羽寒忙起身去关,回眸时天骄的脸在灯烛的映衬下那般俊美秀丽,看得羽寒心怦怦乱跳。
羽寒打心眼儿里羡慕邱牧,同时又为邱牧感到惋惜。如果换成自己,是决不会傻到将新婚之夜这唾手可得的幸福丢掉的。
羽寒从新跪在榻前,将头贴在天骄的前胸,并轻轻握住天骄的手。听着天骄有力的心跳声,羽寒的嘴角勾起一丝甜蜜的笑容。
忽然,天骄哇的一声,将在胃中翻江倒海的污物一股脑全吐了出来,不光是她与羽寒的衣衫,床榻上、地上都沾满了污迹。
羽寒忙叫人来收拾,自己先简单的洗漱了一番,等回到房间时,被单褥子都换了崭新的,浴桶摆在屋子正中,天骄已经被人抬了进去。
羽寒屏退侍从,亲自拿过浴巾为天骄擦洗。温热的水滑掠着白嫩的肌肤,天骄闭着眼却很享受的吭叽了一声。
对男女之事一向不陌生的羽寒,不知为何此刻竟臊了个大红脸。热水的刺激下,天骄的躯体是那么诱人,羽寒忍不住探了头去在天骄嘴上蜻蜓点水般一啄。
“唔……”混沌的天骄似乎有着轻微的反应,那微弱的呻吟声听起来也格外销魂。
羽寒的心一阵猛烈跳动,他在确定天骄没有醒转之后,大着胆子更卖力地吻上天骄的唇。
灵舌探入天骄的齿贝,一阵吸吮之后,天骄本能的开始反攻。那种在酒精作用下热情放纵的亲吻给了羽寒强烈的刺激与鼓励,羽寒款去衣衫迈入浴桶坐在了天骄身上,双手抱住天骄的头。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接下来的事情羽寒毕生难忘。这一夜,是他沦落风尘后最快活最满足最销魂的一夜。
当一切归于平静,当羽寒轻轻依偎在天骄怀里,他真的万般不舍从心爱女子的身旁离去。四更的锣鼓敲响,当天光发白之际,一切的幻梦都会烟消云散。
侯府千金与烟花男子终究是天壤之别。此时能多依偎一刻都是奢侈,羽寒没有想过这一夜之后他将如何面对天骄,他只知道,上天给了他一个机会达成夙愿,他就不该抗拒。
曾无数次幻想以这样的姿态靠在天骄怀里,今夜梦想成真,羽寒喜不自胜,却又在冷静后隐隐懊悔甚至愧疚。
天骄的新郎永远不可能是他。新婚之夜的良宵,明明该是金童玉女情意绵绵的场景,偏偏被他这样一个肮脏之人窃取并玷污了。
若清浅轻轻叩门,羽寒忙披上衣衫走了出去。“馆主……”
“恭喜……”若清浅眨着眼微微含笑,“方才纪府派人来过,我猜你一定正忙着,便亲自替你打发她们走了。”
“馆主您……”心中最大的隐密被揭穿,羽寒脸皮发烫,头连抬都不敢抬。
耳畔只听若清浅悠悠的说:“我们好歹相识一场,我又是你的老板,有句话必须提醒你。今晚的事最好不要告诉纪小姐,你知道她这个人表面上风流不羁,实则是咱们见过最最较真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