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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陌晓从青鸾宫出來,一路前往御花园。御花园有一处太液池,池水宽阔且深。凌陌晓來到池边,用绳子捆住了女婴,并且又在女婴身上坠了几块大石头,然后沉尸池中。
回府后她感到了一丝疲惫,不过疲惫中夹杂着阵阵快感。只要明日宴会的时候,她的孩子被当众抱出得到认可,即便轩辕沐风发现后翻脸又能如何?到底还是她棋高一着。
凌陌晓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忽听有人叩门。凌陌晓唤了两声无人应答,便迷迷糊糊地起身去开门。
门外一股股阴风刮得人猛一激灵。有个白衣男子披散着长发站在门口。凌陌晓正要询问,那人已经撩开了长发,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大人,我是四季,您不认得我了吗?”
“凌四季。。。。。。”凌陌晓心里咯噔一下,正想说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时已经被凌四季抓住,那力道之大完全超出她的想象。
凌四季的眼里有血泪淌出來,“大人,把女儿还给我!求求您把女儿还给我吧!”
“你放手!放手!”凌陌晓拼命挣扎,却怎么也耍不开凌四季的纠缠。
不远处一个声音飘过來,紧接着一个影子忽忽悠悠到了凌陌晓近前,却不是同她讲话,而是对凌四季说道:“哥哥,你还和她纠缠什么劲儿,她不肯把女儿还你,你自己抢回來便是。”
“你、你是红笺。。。。。。?”红笺是被凌迟处死的,死状凄惨,因此一眼看去,他身上全是伤口,且鲜血淋漓。凌陌晓只觉得一瞬间毛骨悚然。
而红笺却裂开嘴咯咯笑了起來,“我都已经是这幅鬼样子,难得大人还认得我?我还记得大人曾经夸奖过我,说我的皮肤比四季哥哥更白嫩,说我服侍得比四季哥哥更有情趣。要不大人,今晚奴才再侍奉您一回?”
红笺向凌陌晓一伸手,手掌马上变成了一幅骇人的白骨。凌陌晓啊的一声从梦中惊醒,窗外已透出蒙蒙的光亮。凌陌晓坐在床榻上喘着粗气,背后的衣衫都被冷汗沁湿了。
她细细回想着方才的梦境,那种真实的触感令她现在都还心有余悸。那个梦似乎是个不祥之兆,凌四季说要把孩子带走,难道。。。。。。?
凌陌晓一大早就赶去早朝,早朝散后,她径自往后宫去打探消息。青鸾宫的人进进出出都好似平常一般,洠裁刺乇稹A枘跋孪肴楣幢惴⒕趿撕⒆拥牟煌膊桓仪嵋咨媳ā6兔餍辉缟弦苍谧急秆缁岬拇┳糯虬纾⒆佑腥楣展耍换崛ゲ傩摹
离宴会还有半个时辰,纪明宣盛装去赴宴。奇怪的是,本该成为宴会主角的皇女却洠в斜蝗楣С鰜怼A枘跋睦锎蚬模鞠虢肭囵焦蛱较ⅲ丝倘硕嘌墼佣嘤胁槐悖仓坏们巴缁嵩偬骄烤埂
凤霆筠疑惑地望着纪明宣,“怎么不见小公主?”
纪明宣一脸愧疚,“臣侍无能,洠в泻煤谜展诵」鳌P」饔行┓⑸眨桓野阉С鰜恚植∏榧又亍!
“宣了太医洠в校俊狈秭蘼彻厍小
纪明宣点点头,“已经宣了,太医说孩子早产,先天不足,身子虚弱些也是有的。”
凤霆筠似乎稍稍放心,“既如此,责成太医院轮流照顾小公主,不得有一丝闪失。”
“是,多谢皇上!”纪明宣见凤霆筠并未深究,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在这个重要的日子,他怎会不原意带小公主來参加宴会。可是当他早上看到小公主的一霎那,他就发现孩子已经被人调换了。事情洠Р榍逯埃蔷圆桓野押⒆哟鰜砑说摹1緛砘独值难缁崴衷谌缱胝保薏坏醚缁嵩缭缃崾辖羧ジ笱示烤埂K骋捎质蔷蟀抵械返墓怼
凤霆筠端起酒杯,“贵君,陪朕喝一杯。”
“臣侍敬皇上!”纪明宣举杯还洠б疲鋈坏孛嬉徽蠡味蟮畹暮崃骸⒅佣挤路鹨』纹饋怼<兔餍缶埔财昧耍艘驳沽恕V惶腥撕埃安缓昧耍卣鹆耍
也就是在一眨眼的工夫,大地停止了晃动。
幸好地震仅持续了非常短暂的时间,大殿内掉落了一些摆设物件,主体未受损,也洠耸苌恕
凤霆筠领着众人都快步走出了大殿。由于地震,皇宫的一些年久失修的殿宇或倾斜或坍塌。凤霆筠摆驾御书房,并且即刻传召邱丞相等大臣,传旨调查百姓受灾的情况,并且从户部拨了专款,用于赈灾修复。
纪明宣受了惊吓,由侍从们护送回转青鸾宫。刚走到宫门口,就听见里面传來一阵阵哭声。纪明宣心里一惊,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乳公胸襟染血、连跌带爬地跑到纪明宣跟前跪倒哭泣道:“适才地震的时候,偏殿一根梁木砸了下來,不偏不倚正砸在小公主的摇车上面。可怜小公主被砸得断了气。”
“你说什么?”纪明宣的头嗡的一声,身子立时瘫软了下去。
而一路尾随在他身后的凌陌晓听到女儿被横梁砸死了,不由呆若木鸡,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來。
二百二十三 贵君装疯
原本喜庆的气氛顿时被徐徐的哀伤所取代,小公主不幸夭折,皇宫上下都陷入哀悼的气氛之中,君太后一整夜难以入眠,偏偏大半夜寂静的宫院里还传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闹声。
君太后烦躁得很,侍从也是一脸愁云的禀奏道:“怕是贵君殿下,自从小公主夭折之后,贵君殿下就病了。”
病了是一种客气的说法,与其说病了,倒不如说纪明宣受了刺激疯癫了。
处心积虑了那么久,为了能成为皇帝的宠君,为了能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力,为了能诞育凤嗣稳固后宫的地位甚至超越君后,更为了内心深处那个不断攀升不断深陷的欲望,纪明宣背负的压力实在太重了。
为了保住他的地位、权势,他听从了母亲的劝说,接受了君太后的安排。
可原來冥冥之中,上天自会安排所有,一个假冒的皇女根本不配得到皇室的眷顾,因此,那根掉落的横梁偏偏砸中了摇车。
而纪明宣一切的期望都在瞬间毁灭,相比之下,轩辕沐风与凌陌晓又何尝不是。
人算不如天算呀。
君太后望着不断跳动的烛火,轻声叹了口气,纪明宣受刺激失心疯,凌陌晓与轩辕沐风又同时称病回府休养,这叫他身边连个商议对策的人都洠в辛恕
这一夜,天骄同样睡不着,便走到院子里仰望天空。
身后,传來细碎的脚步声,天骄回头一看,是邱牧,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
“我。。。。。。”邱牧见天骄望着自己,不知不觉有些不好意思:“我见你屋子里的灯还亮着,猜想你这么晚不睡会觉得肚子饿,所以做了点夜宵给你吃。”
离开皇宫之后,天骄躲进了丞相府的后院,与邱牧和岑羡知的住处只有一墙相隔。
天骄拿过食盒,对邱牧笑了笑:“多谢你费心。”
邱牧抿着嘴垂下头:“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的。”自从和天骄重聚,两人之间就相敬如宾,换作以往是不敢想象的。
邱牧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天骄仿佛看出他还有话说,便招呼道:“进屋坐吧。”
邱牧跟随天骄进了屋,天骄把食盒打开,里头有一盘糕点,一碗鸡丝粥,两碟小菜,天骄取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称赞道:“味道真好。”
邱牧见她狼吞虎咽的,忍不住说:“别吃这么急,当心噎着。”
“我知道。”天骄一笑,又抓起一块点心塞进口里大嚼。
邱牧瞅着天骄,眉头皱起:“你瞧你,吃东西的样子还跟从前一样,又洠撕湍闱馈!
天骄望着邱牧,很认真的模样:“的确洠撕臀仪溃晌乙丫喑な奔錄'吃到你亲手做的东西了,我想念当初那种味道。”
短短数语令邱牧的心被撞了一下,随即又被一片温暖包裹住。
邱牧想起邱丞相叮嘱他的话,于是解释道:“我方才一时口快,并非存心要说你的不是,你别生气。”
“被自己的相公数落,我乐意。”天骄轻柔地拉住了邱牧的手。
邱牧被天骄如水般温柔的眸子瞧得双耳发烫、两颊绯红,忙不迭将头低下,过了一会儿,邱牧才说:“我瞧敏珍这两天很粘着你。”
“她是谁,我又是谁,她粘着我不应该吗?”天骄说话间流露出几分得意,尽管天骄、邱牧、岑羡知、邱丞相几人依旧保守着岑敏珍亲生母亲的秘密,但是岑敏珍自从见到天骄之后,对天骄格外亲热,还总喜欢找天骄玩耍,这就是所谓割舍不断的血脉亲情吧。
天骄喝了半碗粥,吃了点小菜,邱牧一直望着天骄,洠в醒杂铮矍罢飧雠耍撬钠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