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王息怒!臣、臣绝对不敢阳奉阴违,马总管的事纯属意外,臣为此也自责了好久。”夏殷煦撩袍跪倒,心中虽不情愿,但表面上佯装出哀伤之态。
萧宓冷冷哼了一声,“意外?真是意外?”
夏殷煦仰起头争辩,“臣对大王赤胆忠心,大王岂可不相信臣呢?”
“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本王不妨告诉你,你派去接应马乔的一共五个人,如今这五个人都在本王手里,本王想从她们嘴里得知真相有的是办法。”
“大王。。。。。。”夏殷煦万万没料到萧宓会如此在乎天骄的生死,甚至不惜在事后彻查到底。她一时间脸色惨白,“倘若臣真的一时糊涂,做了对马总管不利之事,大王打算将臣如何处置?”
“是你!原来是你对马总管下的毒手!”康君听到夏殷煦的问话,心里已经把一切前因后果都想通了,于是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恨,大步从屏风后走出来。
“康君殿下!”夏殷煦不妨康君竟然一直躲在屏风后听到了她与萧宓的全部对话,霎那间惊惧非常,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了。
眼见康君一步步逼近夏殷煦,萧宓及时抢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康君的手,“父君,稍安勿躁,女儿想跟您单独讲几句话。”说罢,又对夏殷煦摆摆手,“你去门口等着,一会儿本王再同你算帐。”
“是!”夏殷煦大气也不敢出,连忙起身退至营帐之外。
萧宓陪同康君坐下,“父君这下可以相信,姐姐的落水绝对不是女儿指使的!”
就在康君抵达驻军营地的当天,就在萧宓将康君接入营帐的一霎那,康君二话不说,抬手就狠狠打了萧宓一记耳光。从小到大,萧宓即便因为淘气受过罚,可康君却不舍得打她一下,更别提打她的脸。她本以为康君是气恼她擅自施展计谋离开幽州,可谁知竟从声泪俱下的康君口中听到令她震惊不已的秘闻。
原来一向器重的天骄竟然是自己离散多年的亲姐姐。萧宓很早就听康君提起,自己其实在秦国有一位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只不过一直以来下落不明。康君说亲眼见到天骄随身的玉佩,那玉佩本来有两块,玉质相同,图案相同,只有细微的差别。其中一块自己早年佩戴过,后来因康君异常珍视便交由康君代为保管。另一块据康君所说遗留在了秦国,留给了刚刚出生就不得不丢弃的可怜女儿。萧宓知道康君是不会认错的。既然玉佩凑成一对,天骄的身份便不会有假。
难怪自己每每和天骄接近总有亲密无间的感觉,这,恐怕就是所谓的手足之情吧? ~
一百六十二 爆发
康君双拳紧握,落泪不止,“可怜你那姐姐自生下来就被为父抛弃,纵然当初身不由己,为父这些年来每每念及于此,都犹如万刃刺骨、锥心之痛。为父以为此生再也无法与你姐姐尽父女缘分,岂料上天终待我不薄,将亲生女儿送到我身边,我却再一次眼睁睁任她去送死!”
如果知道天骄游船的真正意图,康君是绝不会任由天骄涉险的。萧宓明白康君的痛楚,也不禁流露出几许哀伤与愧疚,而康君的神色渐渐由凄婉转做了愤恨,几乎是银牙咬碎,“要说起来,那个夏殷煦最最可恶!自以为是的混账东西!你姐姐到底碍着她哪一处了,竟然就背地里下黑手存心不叫你姐姐活命。宓儿,你既已知你姐姐是被她所害,为何还要留着她,理应杀了她给你姐姐报仇雪恨!”
“父君稍安勿躁,事情尚未查明,而姐姐现在也只是下落不明,谁敢说她真的已经死了?姐姐福大命大,自然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夏家手握兵权,关乎自己能否顺利登上皇位,即便天骄真的葬送在夏殷煦之手,即便萧宓心中也恼恨异常,理智却告诫她此刻不能自毁羽翼。看康君依旧神情悲愤,萧宓无奈道:“父君有所不知,孩儿这次能安全离开幽州,夏都督也功不可没。如今南院大军开拔在即,临阵易帅唯恐动摇军心。”
“你说的这些话全都是替夏殷煦开脱的借口!”
“父君,是不是借口,还请您仔细斟酌。”萧宓轻叹,“其实和姐姐相处的日子,是孩儿从小到大最开心的时光。孩儿向您保证,若姐姐真有个三长两短,孩儿绝不会任凭作恶之人逍遥法外!”
这话语气坚定,算是做出了承诺。
康君明白萧宓的潜义词,不会任凭作恶之人逍遥法外,只不过眼下时机不宜罢了。
萧宓希望父亲能体谅自己的苦衷,双眸凝望着康君,殷殷切切。
康君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回望女儿的期盼之色,终究还是长叹一声别过头去。能在辽国后宫尔虞我诈的夹缝中求生存的康君并非愚蠢之人,他怎会不晓得时局的厉害,也明白萧宓此时此刻还有太多要依赖夏殷煦和夏家的地方。但身为一个父亲,他内心愤懑郁结,一生之中竟要两次将亲生女儿至于危险之境地,虽然这两次均非他本意,但他心里始终是不得安生。
见康君情绪渐渐缓和,萧宓这才命人将夏殷煦唤进营帐之内。
夏殷煦伏跪在地,大气不敢出。
萧宓面对夏殷煦时,声音充满着怒气,“你也太过胆大妄为,瞒上欺下该当何罪!你可知,康君殿下在行宫中已收马总管为义女了!”
“什么!”夏殷煦一惊,但随即也似乎明白了康君方才为何如此出离愤怒。 原来天骄只是个奴隶身份,就算萧宓高看了几眼赦免了奴籍,在辽国的身价也尊贵不到哪里去。可康君义女的身份就不同了。康君是何人 ?'…'辽皇宠爱了二十几年的侍君,南院大王的亲生父君,手握后宫权柄,他的义女自然也就水涨船高。夏殷煦心里一阵纠结,连忙冲着康君磕了几个响头,“大王恕罪!康君殿下恕罪!臣实在不知马总管承蒙康君殿下器重已经收为义女。”
“哼!照你的话说,如果她是个平头百姓,便是死有余辜了?怎么在夏大都督眼里,人命如草芥一般不值钱吗?还是你与她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非要杀了她你才能安心?”康君瞪了夏殷煦一眼,竭力控制着频临爆发的情绪。若不是萧宓紧紧握着他颤抖的双手,他此刻一定会扑过去要夏殷煦给天骄抵命。
夏殷煦面对康君的指责额头布满汗渍,她即便看天骄不顺眼,即便因为夏明珠与慕容汐羽的事情迁怒天骄,却并没有非要置天骄于死地的理由。她之所以处心积虑非要铲除天骄完全是基于天骄的身世,唯恐一旦真相曝光会对萧宓不利。她自认为是处处替萧宓着想的,于是开口解释,“康君殿下和大王容禀,臣并非与马总管有什么私人恩怨,不过马总管的身份特殊,来历又蹊跷,与大王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
“简直一派胡言!马总管她、她是。。。。。。”康君愤而起身怒斥,萧宓却使劲儿扯动着父亲的衣袖并频频摇头。康君会意,这才话到嘴边临时改了,“马总管既然是本君的义女,便是四公主的义姐,怎么会对四公主不利!”
“可马总管来自秦国,她真实的身份乃是。。。。。。”
“就算马总管来自秦国那又怎样!” 萧宓厉声打断了夏殷煦,“她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牢牢记住,她是康君殿下的义女,本王的义姐,我南院平叛的大功臣!”
“是。。。。。。”萧宓的神色、言辞均不容置喙,夏殷煦纵然委屈亦不敢再分辨。
萧宓看了一眼浑身气抖的康君,又打量了一眼夏殷煦灰败的脸,内心深处把夏殷煦骂了不下百遍。
康君点指着夏殷煦,“本君问你,马总管为了四公主在行宫与三公主虚与委蛇周旋到底,丝毫不顾自身安危,可有半点对四公主不利了?倒是你们口口声声忠心的臣子,有哪个当时敢留在行宫之中假扮四公主的?可见忠心不是挂在嘴上的,而是要用在实处。漂亮的话谁不会讲,有了危险就叫马总管去承担,背地里还要怀疑人家的忠心。本君也是来自秦国,你怎么不说本君天生也是个不可靠的!按你的道理,本君当初就不该把四公主生下来,免得四公主成天怀疑本君的出身会不会对她不利!”
康君越说越激动,这话连敲带打,竟把萧宓也绕了进去。
萧宓哪里承受得住,忙不迭撩衣袍跪倒,“父君息怒!父君息怒!孩儿可从来没那么想过!”
“你没这么想,可保不齐旁人不那么想!说到底为父若不是出身秦国,也不会阻碍你皇太女之路。也罢,为父已经在你手上,毒酒还是白绫,为父都依你,断不会再成为你的绊脚石就是!”
康君说罢端坐,一脸的倔强刚强。萧宓捶胸顿足,“父君此言孩儿真真无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