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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格洛丽亚懒得去扯没有结论的话题了,“你看中的‘接替者’到底是谁?我不认为你会中意两大协会。”
安格斯做了个摊手的动作:“这点我无法回答你。我只能说,候选者不少,不到最后的时刻谁也不能保证哪一个能够脱颖而出。”
格洛丽亚似乎有要暴怒的迹象,她狠狠地瞪着安格斯,紧抿着嘴,好一会儿后又垮下肩膀,叹息着自言自语般道:“问你这个有什么意义……打倒魔王后立即获得长久的幸福和平不过是骗孩子的玩意儿而已。”
安格斯不是很有兴趣说这个,慵懒地敷衍:“国王也不能保证他的儿子一生顺遂,操心太多没有意义……如果你钻牛角尖,那我会期待你在某一天成为我的同类。”
“……我该说你很有自知之明?”
两位施法者闲聊了一会儿才先后离开溪边,走向山谷西侧面的营区,潺潺水声成为这一方天地的主流。又过了好一阵,那通连地下水道的裂缝深处才传来异响、幽深的黑暗中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并钻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轻快地跳出水洞、一手攀在裂缝边缘,又弯腰伸手、从隐匿在地表之下的小瀑布中拉出一个人。
被拉出来的这个人有些脱力,几乎是被拖到溪边的鹅暖石上的。喘息了好一阵,他才用手将湿漉漉的头发向后抹,神色复杂地:“……尤纳尔,是格洛丽亚让你这么做的?”
“安格斯的精神场无法外放太远,但他这个人太敏锐,所以只能这么干了。”尤纳尔笑嘻嘻地拎自己衣服上的水。
南的神色更复杂了,轻叹道:“这有什么意义呢?”
尤纳尔偏头想了想:“嗯……让你不做蠢事?”
南怎么会不明白格洛丽亚的用心呢,这也正是让他哭笑不得的地方,任谁被当成易碎脆弱的玻璃娃娃都不会感觉好受:“我该说谢谢吗?”
尤纳尔撇嘴,“我觉得你应该是知道这些的,毕竟你都跟他一块儿走了这么多路。安格斯不是一个向往无秩序的人,他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道路。”
南低下头去,滴水的刘海挡住他晦暗的神色。他没有蠢到毫无眼色,看似疯狂肆意的安格斯,确实是有着自己的行事标准;当然,他的标准……太违背大多数人的观念。
尤纳尔欲言又止,过了会儿才有些不忍地说道:“你一定偶尔会产生不惜一切也要干掉这种危险人物的想法吧,南。也许我没有立场这么说,可是——”即使是他也觉得这些话很难出口,“可是,在我和他一起经历的那些事中,结局……总是证明了他是对的。”
尤纳尔已经是很努力地发出心声,然而看着头领低垂的南,他明白对方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这让他只能从心底发出叹息。
长者总会忍不住叮嘱年轻人绕过道路上的陷阱,而年轻人,若是没有踩到陷阱里去摔得遍身伤痕,就不会理解长者的告诫。
拖拖拉拉的两大协会开拓团在一日后与“赤炎之剑”汇合,并在同日离开这个山谷、转向这一带的生命禁区——上古战场遗迹。
黑森林中大大小小的上古战场遗迹难以计数,在黑森林不还不足够茂盛的年代,大陆人与死地人的战争留下太多无法恢复的创痕。沙化的地面空寂萧瑟,存积千年的死息魔气让稍有灵智的生物都拒绝靠近。
格洛丽亚的厚底皮靴绊到凸出地表的古生物骸骨、惊叫一声摔倒在地,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时发现一只蝎子卡在她的手套上,连忙用力甩手;猛然看到尤纳尔死盯着被她甩到沙地上的蝎子,顿时气得半死:“不准看!不许吃!”
“……”尤纳尔咽了下口水,眼睁睁看着蝎子钻进沙子里。
“看好他,南!别再让我知道这家伙把什么古怪东西塞到嘴里!”格洛丽亚更气了。
牵着陆行鸟的南一脸尴尬,有气无力地趴在陆行鸟背上的东倒是出声了:“消消气……就算他抱着仙人掌啃……当没看到就好了,格洛丽亚。”
“别说了东、我恶心得快吐了!”格洛丽亚惊叫。
“呃……其实昨晚的巨型蜘蛛很美味,肉质一点儿也不输给蚌肉。”尤纳尔试图解释,“而且我并没有去啃仙人掌,那玩意儿是被砸坏的。”
“闭嘴!”
在上古战争遗迹才走了一天半,两队人就累趴下了七成。这地方的空气中都似乎飘着一股让人失去力量的怪味,更别提出其不意的魔气感染;东到现在还能保持神智清醒,已是值得鼓励。
终于穿过这片生命禁区,荒芜的沙地边缘、葱郁林木下,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杜仲茶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6…07 13:06:45
nannan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6…07 06:16:15
娱渔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6…06 23:41:03
感谢小天使的支持,么么哒
第178章 安格斯()
178
凯尔·撒克逊走过犹带清新泥土气息的地下通道,隔一段路就有开辟出的通风口将干净的空气送下来、挖掘通道工事中丧命的人留下的血液也已经清洗干净,可他依然觉得鼻端徘徊着淡淡的尸臭味儿;在面子与被气味冲晕头之间游离不定,最终放弃了所谓的面子,掏出撒了香水的手帕掩在鼻子上。
我不该来的。他在心里嘀咕着。
作为紫荆军第二师帕特里克军团的预备役副团长,凯尔·撒克逊爵士对黑森林的印象只停留在物资稍嫌匮乏、漂亮女人不够多的萨卡兰姆营地。作为从林赛家的附庸家族提升到紫荆军出资人的贵族家主,他得到的供奉和分配到的利益不算差,但仍然在萨卡兰姆防务指挥官竞争中落败;虽然林赛家安抚性地给了他一个帕特里克军团副团的虚衔,却又吝啬于让他染指军队,身为贵族的他连一个帕特里克军团的小队士兵都无法调动。将自己最年富力强的时光消耗在死水般平静的享乐生活中绝不是凯尔·撒克逊所能接受的,对权力财富的渴望让他彻夜难眠。
终于,那个名为斯尔纳的炼金术师给他带来了机会。上方对未探索魔族地下城十分重视,并给予了他这个挂牌的预备役军官参与行动的权力——虽然只是一丁点儿的权力、虽然只是让他从十几个挂牌副官中稍稍出了那么一点儿头,他也兴奋得不能自已。
封闭的上升之路露出来的一线曙光让凯尔·撒克逊毫不犹豫地抛弃了萨卡兰姆营地安逸的生活,不远千里跑来了前线基地。他设想过参与这种行动会遭遇到什么样的艰难困境,也想象过自己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中如何大放光彩、让人刮目相看——但不得不说,真实的现实还是给他上了一课。
大型猛兽、凶恶的魔兽、妖兽竟不是最可怕的敌人,会在深夜爬进帐篷的虫子、看似不起眼的绿色植物、甚至是盖子没有拧紧的水壶,不经意间就能了结一个健壮男子的性命。帕特里克军团先遣队两个列的兵力,开通入口间近半成的伤亡无法追究原因;而在数日之前,竟有一个士的士兵在挖掘地下城入口地道时遭遇无目虫群、全军覆没。
两百名紫荆军士兵被啃噬成破烂抹布的情形时至今日仍历历在目,凯尔·撒克逊被吓破了胆,躲在被他嫌弃成“贫民窟”的基地堡垒中瑟瑟发抖,无尽懊悔之前的莽撞决定;他发现自己太过度乐观,他其实并没有真正地舍命一博的勇气,他痛恨死神为何如此公平,不给予他这样身份尊贵的人再多一些优待。
“爵士。”
佩戴着少尉军衔的青年军官冲他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当这个军官抬起头时,凯尔发誓他从这个该死的泥腿子眼中看到了鄙夷。
“什么事。”
“汉米尔上校正在等你。”青年军官忽视——或者说是无视了凯尔·撒克逊脸上的不悦,侧过身拉开地道一侧刚装上不久的木门。
——已经到了吗?凯尔·撒克逊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从他所居住的一号堡垒过来足足有三百米的距离,没想到这条让他寒毛直竖的、曾经一度塞满碎肉残肢的通道会这么快走完。
进门之前,凯尔·撒克逊下意识看了貌似谦恭的青年军官一眼,鼻子里轻哼一声,收起了手帕。他实在很厌恶这些从底层提拔上来的大头兵,更厌恶这些人胸前佩戴的士官军衔。他不敢承认自己对林赛家的做法有所抱怨,只有勇气迁怒——没有军事实权的人拿不到军衔,紫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