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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是去城里的闹市区。
果然,吉祥坐的这辆马车没有再跟在那辆大马车的后面,而是另走了一条路,吉祥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但是叹完气之后,又自问:为什么叹气?又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叹气的?然而,没有答案,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叹气,就像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自己情绪有些低落一样。
马车过了驿站跑了近一刻钟后便到了如意衣坊,吉祥下了马车,从包袱里摸出几钱银子,准备打赏给车夫,那车夫摇头笑了笑,却不伸手来接,然后一抖缰绳驾着马车又朝来路回去了。吉祥只得收起银子,整了整衣裳,进了如意衣坊。
铺子里有一位女客人,正跟李寡妇在比划着,大约是商讨衣裳的款式,吉祥冲着李寡妇笑了笑,没有上前同她说话,怕影响她谈生意。小春正背对着吉祥在收拾东西,听见脚步声人还没回头就道:“您请随便看看。”吉祥笑了起来,小春回过头来见是吉祥,忙小声地笑道:“小姐可算是回来了,怎样?那位娘娘不凶吧?”
吉祥道:“不凶,她人挺好的呢。”小春得意地道:“我们家小姐就是有福的人,到哪里都能遇上贵人。”吉祥摇头笑道:“你这嘴啊!”小春道:“小姐去楼上休息一下吧,赶了半天的路肯定累了。”吉祥点了点头道:“恩,你替我拿笔墨来,我要把替娘娘做的衣裳的款式画下来。”小春点了点头,吉祥将手里的包袱交给了她,然后自己上了二楼,进了静室。
不一会儿小春就拿了笔墨来,静室的书桌上有纸,吉祥专心地画了起来,先前存在于脑子里的衣裳款式如今跃然纸上,吉祥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做了一些小改动,直到她自己满意了,这才放下了笔。画稿还没干,就听小春在门外道:“小姐,有个宫里来的人说要见你。”吉祥有些纳闷,怎么又有事情?
【码这章时,我不由自主地想起SHE的《一眼万年》来。】
六五 挖墙脚(一)
楼下的大堂里,先前的女客人已经走了。李寡妇正在招呼那位太监装束的人坐,那人却不领情,手里捧着个盒子含胸抬头地站在那里。吉祥忙上前道:“是娘娘有吩咐吗?”那人回过头来,吉祥见他相貌有些眼熟,便想起来他正是前几日来接自己的太监,想来他应该是林如风的人。果然那太监哼了一声道:“咱家是九殿下的人。”说罢将盒子递给吉祥,道:“咱家是来替九殿下送东西的。”吉祥接过盒子,还没来得及摸赏钱出来,那太监便抖了抖袖子走了,吉祥捧着盒子,心说真是什么人遛什么鸟,林如风手里的太监都这般地拽。不过往日里送来的做衣裳的订钱不都是用袋子装的么,这回怎么用这么漂亮的盒子装了?
吉祥将那盒子拿在手里反复地看了几遍,想不出来林如风为什么要用这么精致的雕花紫檀盒子装银子,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这时李寡妇与小春围了过来,看着盒子道:“快打开看看,里面装了多少银子。”吉祥本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打开看,但眼下她们已经凑过来了,若是硬要避开她们,只怕会惹得她们怀疑。指不定到时候会被取笑成什么样子,于是索性把盒子摆在了柜台上,打开盒子前面的搭扣,然后掀开了盖子。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摞银票,数额花押朝里面折着,看不出来面值,银票上面压着一支羊脂白玉发钗,通体纯净没有一丝瑕疵,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款式与吉祥敲断的那支有些像,只是花式略微复杂一些。吉祥看着发钗有些出神,小春与李寡妇相视一笑,觉得这发钗很有些问题。“吉祥啊,这发钗是九殿下送的?”李寡妇试探着问道。
吉祥有些心虚,忙将盒子盖了起来,正色道:“不是,我原本那支发钗被敲坏了,这支是惠妃娘娘赔给我的。”说罢端着盒子,不理李寡妇与小春怎样在后头偷笑,一本正经地上了楼,躲进静室里,一张脸红得发烫。待心跳平复些后,才将那支玉钗拿在手里,琢磨着林如风送这支玉钗来,究竟是什么意思。玉钗下压着的银票,吉祥打开来看,与往常做衣裳的订金一样。没有多出来,也没有少,那么这支玉钗可能就真的是林如风替惠妃娘娘赔给自己的了,他一定是不知道娘娘已经赔了一支玉钗给自己了,若是下次碰到,便还给他吧,吉祥心里这样想着,却把银票拿出来,把玉钗跟盒子妥帖地收了起来。
楼下蒋鹏飞正斜靠在柜台上,手里拿着把扇子,不时地打开收起,又打开收起,脸上挂着笑,与李寡妇说话。“李姐姐,跟你打听个人行不?”李寡妇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手里毛笔在本子上写画着,头也不抬地道:“你已经问过好几遍了,我真不知道你说的那人是谁。”蒋鹏飞知道这是李寡妇的托词,心里对她极为不满,面上却不得不维持着笑,继续问道:“小婉说那是她姐姐。你是小婉的娘,怎么会不知道那姑娘是谁?”
李寡妇眉头一挑,心里就怒了,这李小婉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才见过几面的男人,就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别人,看来回去得好好说说她了。
蒋鹏飞还待要问,这时名衣天下的掌柜跑来叫他,说是铺子里有人找,他这才悻悻地跟着掌柜走了。也凑巧,他前脚刚离开,吉祥后脚便下楼来了,李寡妇忙上前道:“吉祥,隔壁名衣天下的东家你认识吗?”吉祥摇了摇头道:“不认识,不过听舅舅提起过这个人,怎么了?他来找咱们麻烦吗?”李寡妇摇头道:“不是,他这几日总来打听你的姓名,我看他挺烦人的,要不这段时间你就不要来铺子了,不然被他缠上就麻烦了。”
吉祥叹气道:“干娘,我不想再躲来躲去的了,我已经从平县躲到京城里来了,若还有这样的事情,我又能往哪里躲?我不想躲了,他要来就来吧,京城乃是天子脚下,我就不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为非作歹。”李寡妇想了想,觉得也是,老是躲也不是办法。于是对吉祥道:“好吧,反正铺子里人也多,断不会叫你吃亏就是了,往后你每日出入都跟小春一道,有个什么事儿也好有个照应。”吉祥点头道:“是,我知道了,谢谢干娘。”李寡妇轻轻拍了拍吉祥的手臂,一脸宠溺地道:“咱们家吉祥长大了,我这个做干娘的,一面是担忧一面是得意,哪家姑娘能比得过咱们吉祥呢,呵呵。”
吉祥与李寡妇娘儿俩正在说着贴心话,没注意到李小婉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门口,正怔怔地站在那里。张婶提着食盒走在李小婉后头,这会儿见她挡在门口,没好气地说了声“让让”,吉祥与李寡妇这才看到李小婉站在门口,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李寡妇心里恼她与那登徒子一般的蒋鹏飞走得近,这时正憋着一股气,哪里管她高兴不高兴,只去帮张婶提食盒。
吃过午饭,张婶收好了食盒,与李小婉正要回宅子去。却在门口碰到了脸上带笑的蒋鹏飞。李小婉每日都能在这个时间上碰到他,又见他每日都没话找话地与自己闲聊,且每次都那么谦和温柔,便觉得他定是对自己有些意思了,这会儿她见到蒋鹏飞,已经不再像第一次见时那般战战兢兢了,倒是半低着头,冲着蒋鹏飞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脸。然而蒋鹏飞并没有注意到她今日对他露出了笑,而是如一阵风般地从她身边经过,走进了店堂里。
蒋鹏飞冲进店堂,拦住了正要上楼的吉祥。在她面前深深一辑道:“小姐请留步。”
吉祥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他是干娘说的隔壁名衣天下的东家,于是侧身让开他这一礼,客气地问:“这位大叔有事吗?”这招够毒的,蒋鹏飞的年纪给吉祥当爹的确是差不多够了,叫他一声大叔也不算吃亏,却把两人的辈分生生地拉开了。
蒋鹏飞被吉祥这声“大叔”叫得脸都绿了,想他在风月场所春风得意的时候,人家都是叫他蒋公子的,如今却被他心仪的人叫了大叔,真是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哪。不等蒋鹏飞反应过来,吉祥又道:“大叔没事的话我可要走了。”蒋鹏飞忙道:“有事,有事,敢问小姐芳名?家住何处?”
吉祥道:“我姓赵,名字不便相告,家嘛,很远,大叔请自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罢不再理他,径直上楼去了,蒋鹏飞想跟上去,却被瞪着眼的小春拦了下来。蒋鹏飞十分懊恼,想推开小春却又怕丢了自己翩翩公子的风度,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吉祥上了楼梯,一转眼不见了。不过此行来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起码知道了她姓赵,可是,这位小姐不是李小婉的姐姐吗?怎地一个姓赵一个姓李?蒋鹏飞有些迷糊了,不过他也只迷糊了一瞬便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