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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点点头:“好吧,李叔,我答应你,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虽然这样说,但我心里却没有怎么当回事。
老李也叹了口气,说:“其实,我知道阿顺是个不争气的孩子,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儿子,是我们李家唯一的根啊。阿顺这孩子,从小被我和你阿姨溺爱娇宠坏了,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子不教,父之过,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我是有责任的,我对不住阿顺。当然,我也知道,让阿桐嫁给阿顺,也有些委屈她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我说。
老李没有说下去,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老李的可是后面是什么意思,虽然阿顺不争气,但也不能打光棍让李家绝后啊;虽然阿桐受些委屈,但李家是不会亏待她的啊;何况李家对阿桐是有恩的,阿桐又是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何况李家人都是很喜欢阿桐的,虽然李家现在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我真的觉得老李夫妻都是极端自私自利的人,他们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来为自己考虑,而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或许这就是他们一贯的性格和风格,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口子的最后悲剧结局,或许就是这性格决定的。性格决定命运,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这样想来,我突然在隐隐的不满中带着几分快意。
我甚至有些庆幸董事长当年没有和老李走到一起,和老李这样自私的人一起生活,她未必真的会感到幸福。
然而这快意只是一瞬间,随即,我感到的是深深的悲哀和郁闷,这悲哀和郁闷似乎要将我窒息。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为谁而悲哀,为老李?为董事长?为老李夫人?为李顺?为秋桐?还是为我自己?亦或是为了那个时代。
我陷入了近似于窒息一般的悲哀和郁闷中,久久无语。
老李也没有再说话。
我们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都沉默了。
今晚和老李的这顿晚饭,让我知道了老李深藏于心里的一个惊天秘密,我实在没有想到老李竟然会和远在韩国的董事长有如此一段如此的跨世纪情缘。
我以为这个秘密是很惊天的,但没有想到更惊天的秘密还在后面。
饭要一口一口吃,走一步看一步吧。
吃完饭,我打车送老李回家,现在的老李早已没有了专车,已经成为一介平民,出门也要打车了。
到了老李家门口,老李下车,我也下车,送送他。
萧瑟的秋雨中,老李家的别墅里只有一楼的客厅亮着灯,显然,那是老李夫人在等老李回家。昔日人来人往的别墅如今冷落门厅,如同老李夫妻孤寂的心。
突然有一种凄凉的感觉。
“李叔,回去早休息。”站在老李家门口,我对他说。
老李点点头,夜色里,看不清他的神情。
“小易,谢谢你。”老李说了一句。
我想笑一下,却终于没有笑出来。我似乎知道老李为什么谢我,却又不清楚他到底想谢我什么?
“对了,小易,我问你个事。”老李说。
“嗯。”我看着老李。
“最近,阿顺还好吗?”老李说。
我心里犹豫了下,接着点头:“很好。他在那边很好的。”
“那次的爆炸案,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受伤?”老李突然说。
我一愣神:“李叔,你说的是哪起爆炸案。”
“清迈大酒店的爆炸案。”老李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说。
“我在家没事就上网,网上看到的。但网上的消息五花八门,不可靠。”老李说。
原来如此,这么说,老李是知道那起针对李顺的未遂暗杀了。
我说:“受了点轻伤,没大碍。”
老李点点头,接着轻轻呼了口气,然后又叹了口气。
接着老李又问我:“那个,小雪的妈妈,章梅,在那边还好吗?”
我又是一愣,随即醒悟过来,显然,李顺已经把章梅的事情告诉了老李夫妻,老李夫妻知道李顺把章梅带走了。
看来,让章梅离开星海,不让章梅见到小雪,不仅仅是李顺的主意,恐怕也有老李夫妻的意思在里面。
带走章梅,不仅不会惊扰秋桐,确保秋桐的地位不动摇,而且,还对小雪的顺利成长大大有利,能确保小雪得到秋桐的精心照顾和呵护,这是符合李家的整体利益的。
我淡淡地说:“还好,她在那边一切都很好。”
老李接着问我:“章梅,是不是真的一直在西毒?”
我说:“以前是在西毒,现在应该戒地差不多了。”
我其实对章梅会不会复吸心里没有一点底,整天跟着李顺这个大烟枪,她能控制住自己吗?
老李点点头,接着说:“小易,你告诉我一句实话,阿顺是不是一直在西毒?”
我一怔,老李问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在西毒?李顺西毒这么多年了他竟然现在问我这个问题,似乎,他一直不知道李顺西毒的事情,似乎,李顺一直在他面前没有承认这一点。
我说:“这个问题不该问我的。”
老李的眼神黯淡下去,低头叹息了一会儿,然后就打开门进去了。
我回到出租车上,离去。
回去的路上,想到今晚和老李的谈话,想到老李和董事长30年前的那段悱恻情感经历,不由感慨万千。
在感情的世界里,或许很难说谁对谁错,或许,爱情和现实都是密不可分的,纯洁的爱情,或许只有在空气里才会找到。
想到老李和董事长,不由想到了我和秋桐。
性格决定命运,而缘是否能改变命运呢?
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
抽了一支烟,刚想去洗澡,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方爱国打来的。
“易哥,伍德不见了。”电话里,方爱国的声音有些紧张。
“怎么个不见法?”方爱国这话听起来没头没脑的。
“建国刚传回来消息,今天轮到他去监视跟踪伍德。可是跟丢了。伍德不知到哪里去了?”方爱国说。
我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跟丢了?不知道哪里去了?这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伍德今天一直在皇冠大酒店呆着,晚上的时候他和几个人一起坐车出来,建国就跟上了,在市区转悠了大半天,到了一家夜总会的时候,伍德的车停下来,车上的人都下来进了夜总会,接着司机就开车走了。
“可是,下来的人里却没有了伍德,建国明明看到伍德出了酒店上了车的,明明看到到了夜总会之后车里除了司机空无一人了,但伍德却就是没有出现在下车的人里。”方爱国说。
“哦。伍德的车开到哪里去了?”我说。
“不知道,不知开到哪里去了,建国正守在夜总会门前。”方爱国说。
“我靠。怎么会这样。”我说:“下车的人里没有伍德,建国还在夜总会门前傻等干嘛?”我说。
突然消失()
“建国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就暂时守在那里。”方爱国说。
在阿来刚出事的这个时刻,伍德的突然消失显然有些不正常。
我不由重视起这个消息,显然,伍德虽然未必发现了跟踪的杜建国,但他大概会猜到自己被我的人跟踪的,他的突然消失,一定有道道。
我想了想,问方爱国:“建国在跟踪伍德的路上,那车停下过没有?”
“中途遇到红灯,停下来几次,可是,杜建国一直紧紧盯住的,没有看到任何人下车!”方爱国说。
“什么车?”我说。
“别克商务!”
“停车等红灯的时候,建国距离多远?”
“没有直接跟在后面,中间隔了几辆车。”
我深呼吸一口气:“日——一定是下车的时候,伍德藏在了车里没有下车。”
“可是,建国说上车的时候是4个人,下车的时候也是四个人。”方爱国说。
“那如果车里事先先藏好一个人呢?”我反问方爱国。
“这——”方爱国说。
“还有,即使车里没有事先藏一个人,如果停车的间隙,驾驶员和伍德换了位置呢?”我又说:“这样,下车的时候人数和上车的时候一样,但开车走的那个人,不是司机而是伍德了呢?”我又说。
“啊。会是这样?”方爱国说。
“你想想,还有什么可能?你想想,这两种可能存在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