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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宁子会过意来,讨好地道:“主子神机妙算,实在令奴才佩服之至。”
“记着,凡事只要是自己动手,就算落了下乘,一定要学会借力打力,如此才不会扯到自己身上来,且还可以坐山观虎斗。”
“主子教诲,奴才一定铭记于心,誓死不忘。”听着小宁子略显浮夸的言语,那拉氏挥挥手道:“行了,扶本宫去内殿歇会儿,不晓得是否今日起来早了,头又开始有些疼了。”
小宁子刚要答应,外头忽地杜鹃的声音,“主子,二阿哥来了。”
“主子,要不奴才让二阿哥改日再来?”
那拉氏抚一抚额,振起几分精神道:“不必了,让他进来吧。”
“嗻”小宁子应声开门,弘时已经等在外头,见其开门,立时走了进来,拍袖行礼道:“儿臣给看到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
那拉氏慈声道:“起来吧,今日怎么这么好,来给本宫请安,不需要忙礼部的差事吗?”
弘时恭谨地道:“这段时间没什么大事,礼部清闲得很,儿臣见今日天气不错,便想着来给皇额娘请宫,然后扶皇额娘去御花园里走走。”
“难为你这份孝心,不过礼部很快便会忙了。”那拉氏的话令弘时奇怪不已,“皇额娘这是何意?”
那拉氏轻叹一声道:“唉,左右这事你很快便会知道,本宫便先告诉了你吧,七阿哥他刚刚夭折了?”
“七弟夭折了?”骤闻这个消息,弘时惊得站了起来,迭声道:“他不是才过了满月没多久吗,怎么一下子就……”
“都说小孩子三灾五难,真是一点都不假。”在将弘旬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后,那拉氏突然盯着弘时不说话,令他好生奇怪,“皇额娘看儿臣做什么?可是儿臣哪里脏了?”
那拉氏摇一摇头,温和地道:“没有,本宫只是想起你小的时候,那时候,你也差点没命。”
“皇额娘是说那次天花吗?”待那拉氏点头后,弘时感激地道:“那次若非皇额娘悉心照顾,儿臣或许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那拉氏连忙阻止道:“哎,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不管以前怎样,总之你现在好端端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弘时笑着待要说话,见那拉氏一直在抚额,逐问道:“皇额娘的头疼病可是又犯了?”
小宁子插嘴道:“启禀二阿哥,主子刚才就在说头疼,原本是想去内殿歇息的,可听说二阿哥来了,主子不忍二阿哥空走一趟,便强忍了头疼见二阿哥。”
“哪里来这么多话,还不住嘴!”在那拉氏训斥小宁子的时候,弘时已经愧疚地道:“都是儿臣不好,扰了皇额娘歇息。”
“没有这回事,本宫看到你来不知道多高兴,而且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就是有些不舒服罢了。”那拉氏话音刚落,弘时便起身道:“那儿臣替皇额娘揉揉。”
那拉氏连连摆手道:“这种事自有小宁子会做,要你动什么手,你尽管做着就是。”
弘时这回却是犯起了倔,执意道:“小宁子揉得与儿臣岂能一样,除非皇额娘嫌弃儿臣不如小宁子按得那么好。”
那拉氏看了他半晌,无奈地笑道:“你这xin子一来,可是连本宫都劝你不动,也罢,不过你要是手酸了,就不要再揉了。”
“是。”弘时答应一声,走到那拉氏身后,伸手按在其额角左右轻柔地按着,一边按一边道:“皇额娘,儿臣已经与八叔联系好,只要弘历一出宫,他就会让那些大臣上奏让弘历在户部任差。只是……”
“只是什么?”那拉氏闭着眼睛问道,额边的揉按虽然没有小宁子那么熟稔,却也还算可以。
弘时犹豫了一下道:“只是儿臣记得,弘历要到八月才满十六岁,咱们六月便提开牙建府的事会否太早了一些?”
那拉氏微微一笑,睁开幽深如潭的眼眸道:“对于别的阿哥来说,或许是早,但是对于四阿哥来说绝对不会,你知道为什么吗?”
弘时茫然摇头,道:“儿臣不知,请皇额娘明示。”
“很简单,因为他是弘历,是皇上看中的四阿哥,所以让他早一点出宫建府正合了皇上的心意,皇上一定不会拒绝。”那拉氏胸有成竹地道:“而且若由你提出这件事,皇上甚至还会对你改观,认为你对弘历有兄弟之情,不再如冰嬉比试昔那番针锋相对。”说到冰嬉比试,那拉氏忍不住叹了口气道:“那场比试,本宫与你都太过求胜心切,以致忽略了皇上真正的心意,到最后第一没得到,更失了皇上心意。”
弘时奇怪地问道:“皇阿玛的心意?”
“不错,你皇阿玛的心意就是想看到你与弘历兄弟和睦,手足情深。”那拉氏话音未落,便听得弘时冷哼出声,当即拉下弘时的手道:“本宫晓得你不愿听到这八个字,本宫同样不想,但这就是你皇阿玛要的,所以哪怕你心里再不乐意,装也要装出来。”
弘时不悦地道:“要儿臣装得与弘历要好,实在太过强人所难,儿臣实在做不到。”
“那你就想这样一辈子不遭你皇阿玛待见,然后看着弘历登上大位?”见弘时低头不说话,她再度叹了口气道:“自从你皇阿玛在冰嬉比试中看出你对弘历的针对之心后,他待你就有所疏远,态度也冷冰冰的,你仔细想一想,从那之后,你皇阿玛可有专门召你入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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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假意()
一句话问得弘时无言以对,好一会儿才强硬地道:“那是因为弘历在皇阿玛面前挑拨离间。”
“不错,可若一直由着下去,吃亏的那人只能是你,就算咱们除掉了弘历,但是你别忘了还有弘昼、弘瞻,甚至以后还会有其他阿哥,也许他们现在威胁不到你,但十年后,二十年后呢?谁也不晓得皇上何时会驾崩,所以一定要从现在开始让皇上认定你是弘历之外最合适的继承人。”那拉氏顿一顿,语重心长地拍着弘时的手道:“成大事者,必须要忍别人所不能忍,更要能屈能伸。”
许久,弘时低低道:“儿臣知道了,那么请皇额娘告诉儿臣,现在该怎么做?”
那拉氏满意地点点头,“很简单,从现在开始,就尽量帮着弘历说话,让皇上认为你与以前不一样了,不再处处争抢。而且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将来不管弘历出了什么事,都疑心不到你身上。”
弘时点点头,道:“照皇额娘的说法,其实咱们不必非要等到六月再提此事,现在提也是一样的。”
“现在提自是也可以,只要与廉亲王那边衔接好,别出了岔子就行。”如此之余,那拉氏又叮咛道:“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对弘历一定不要有任何针对,待他能有多好就多好,你权当是可怜一个将死之人。”
弘时一一应下后方才离开,在经过上书房时,意外看到弘历迎面走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年纪相仿的人,待得走近一些后,弘时认出乃是之前在冰嬉比试或害得他功亏一篑的兆惠与阿桂。
看到他们两个,弘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记得那拉氏所说的话,没有将不悦之色露在面上,而是笑着唤了声,“四弟。”
对于弘时的笑脸,弘历一下子有些不习惯,印象中这位二哥一直是不怠见自己的,尤其是冰嬉比试后,有时候自己叫他,他明明听见了也装作未闻,怎得这会儿又主动打招呼,还如此亲切,真是奇怪。
不过奇怪归奇怪,弘历还是迎上去客气地道:“见过二哥,二哥可是来给皇额娘请安?”
“是啊,有日子没入宫了,趁着今日得空便过来请安。”如此说着,他将目光往弘历身后一瞄,对低着头的兆惠两人道:“我认得你们,是兆惠与阿桂是吗?”
见被弘时认了出来,两人只得低头见礼,“见过二阿哥,二阿哥吉祥。”
弘时亲手扶起两人道:“不必多礼,这段时间我没来上书房,不晓得你们已经入宫伴读,如此,可还习惯?”
两人原以为弘时会像以前一样对他们冷嘲热讽,甚至故意挑刺,没想到竟这般客气,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还是兆惠先反应过来,恭敬地道:“谢二阿哥关心,一切都好,朱师傅博学渊源,我等能够随他学习,实在获益良多。”
弘时一脸欣慰地点头,“如此就好,我就怕你们初来宫禁,不习惯这里的诸多规矩,往后若有什么事,尽管与我或者四弟说。”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