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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瓷片刺破了后背。臣妾一看到就立刻去命人去请太医了,试问若是臣妾真的要害姐姐,又怎会这么做呢?”
胤气得不愿再理她,明明是嫡亲姐妹,怎得品xing差了这么一个,一个温良贤淑,另一个却恶毒狠辣,连自己姐姐都可以拿来陷害利用,且表面上还装得天真无邪,连他也被蒙在鼓里。
温如倾爬到他脚边,扯着他明黄色的袍角哀求道:“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求您再给臣妾一次机会。”
胤低头,盯着那双曾经让他一度生怜的眼睛,如今只有痛恨与厌恶,“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
听到这句话,温如倾整个身子都凉了,但她仍不愿放弃,伏在胤脚下苦苦哀求,她想尽办法入宫,为的就是成为权倾后宫的人上人,怎甘心就此放弃。
彼时,凌若走上前,漠然道:“温如倾,本宫问你,你做了这么多事,是你一人所为,还是有人指使?”
这句话,令那拉氏目光倏然一厉,盯着温如倾,警告之意不言而喻,温如倾在迟疑了许久后,终是咬牙道:“没有人主使臣妾,所有事均是臣妾一人所为。”
凌若飞快地与瓜尔佳氏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可惜,这一次温如倾固然是难逃罪责,但皇后却是扯不进来了,她与这些事撇得干干净净,一点联系也没有,温如倾又不肯指证她。
胤咬牙对四喜道:“依宫规,温如倾所犯的罪该如何处置?”
四喜忙躬身道:“回皇上的话,应该废除位份之后乱棍打死!”
一听到死字,温如倾顿时慌乱不已,磕头哀求,“求皇上饶命,求皇后娘娘饶命!”
听到她叫自己,那拉氏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她实不愿留温如倾的性命,那是一个随时会出事的祸患,可若由着胤处死她,她临死前肯定会将自己咬出来的。
胤咧嘴,带着狰狞的笑意,“很好,就依宫规处置,废温氏为庶人,并且乱棍打死,即刻行刑!”
“皇上不可!”那拉氏急急劝阻,不等胤开口,瓜尔佳氏已经冷然道:“皇后娘娘这是何意,难道温如倾犯下这么多罪,还不该死吗?还是说皇后娘娘有意包庇温氏,任由她祸乱宫庭?”
“大胆!”那拉氏不悦地朝瓜尔佳氏喝斥了一句,“本宫岂是这样的人。”
说罢她朝面色不悦的胤欠一欠身道:“温氏谋害皇嗣,自然罪不可恕,但眼下皇额娘才去世不久,而皇额娘又素来信佛,这段时间宫里一直在茹素,若在持丧期间,冒然见血,只怕不好。”
不得不承认,那拉氏说得很有道理,而且又将乌雅氏给搬了出来,令犹豫不决。见此情形,瓜尔佳氏不由得微微发急,温如倾害死了姐姐,若再让她逃过性命去,她们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姐姐。
这般想着,正想说话,忽地手一紧,被人牢牢抓住,循目看去,发现抓住自己的那个人正是凌若,而后者甚至还在对她摇头。
瓜尔佳氏不可思议地看着凌若,低声道:“若儿,你……”
凌若眸中闪烁着刀锋般的寒意,“皇后与皇上夫妻三十余载,对于皇上的xing情喜好了如指掌,连弱点也是,她晓得皇上是孝子,所以搬出太后来压皇上。”
“这个我自然知道,所以才要反对,否则岂非正趁了她的意。”瓜尔佳氏急促地说着,一旦让胤开口免除温如倾的死罪,那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凌若盯着大殿中央的温如倾,一字一句道:“放心,我自有打算!”
看着她柔美之中带着凌厉杀机的侧脸,瓜尔佳氏微微点头,她很清楚,论对温如倾的恨意,凌若比她只多不少,?下这么说,肯定有她自己的原因。
且说胤那边,在想了许久后森然声道:“既然是在太后持丧期间,那就先将温如倾押入冷宫,待持丧过后再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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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七章 冷宫()
… …
温如倾悬在喉咙里的一颗心慢慢放了下来,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浊气来,不管怎样,至少这条命还在。
看到温如倾松气的样子,凌若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胤面前,欠身道:“皇上,事情至此已经明了,一切皆是温如倾所为,与惠妃并无半分干系,还请皇上还惠妃应有的公道。”
“朕明白!”胤怜惜地看着她红肿的双眼,扬声道:“苏培盛,传朕旨意晓喻六宫,追封惠妃温氏为惠贤贵妃,以贵妃礼行丧!”
“奴才领皇上旨意!”在恭声答应之意,苏培盛快步走到延禧宫外大声道:“传皇上旨意,晓喻六宫,追封惠妃温氏为惠贤贵妃,以贵妃礼行丧!”
他这边刚说完,远处便有人接上来复述,一个接一个地传开去,直至传遍整个紫禁城。
夜色,犹如一张大网,将所有人都网在其中,延禧宫为白色所覆盖,到处都是白幔与灵幡,弥漫着凄凉之意,除了低等的嫔妃之外,弘历依胤之命,为温如言披麻戴孝,以孝子身份守孝。三日后,以皇贵妃礼,移棺下葬。
一切都好像结束了,宫里再次恢复了宁静,犹如什么事都没有,胤依然整日为朝事忙碌,那拉氏高坐于坤宁宫中,刘氏则待在长明轩安心养胎,没有了红参与红花的祸害,她的龙胎一日比一日安稳,海棠在挨了一顿打后,得以继续留在刘氏身边侍候。
都结束了吗?不,还远远没有……
随着八月的过去,天气越发寒冷,尤其是早晚,宫人已经换了薄棉衣,清晨起来的时候,总能看到一层薄薄的白霜。
而在这样的寒冷中,宫里的绿色越来越少,万木凋零的时节已经真正来临。
这日,凌若坐在院中,天色阴冷,没有一丝阳光,在凌若面前摆着一副棋盘,她已经坐了很久了,但棋盘上一颗子也没有。一阵冷风吹来,站在她身后的水秀打了个哆嗦,她揉着通红的鼻子,不无忧心地道:“主子,外面凉,不如奴婢扶您进去吧?”
“不,本宫还想再坐一会儿。”低头,一枚黑色的棋子出现在指尖。
“可是外头这样冷,主子您……”水秀还待要劝,凌若已经抬手道:“你若觉得冷,自己进去就是了。”
水秀听出她话中的不喜,不敢再劝,只静静站在后面,一直到天近黄昏,凌若方才站起身来,回头看到水秀仍站着,然道:“你没进去吗?”
“主子还在,奴婢怎敢独自进去。”这般说着,忽地打了一个喷嚏,水秀忙擦去不慎流出来的鼻水。
凌若摇摇头,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明明觉得冷,又何必委屈自己跟着本宫在这里吹冷风呢?”
凌若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水秀回答,侧目看到水秀怔怔地盯着自己,不由得奇怪地道:“怎么了,本宫脸上有东西吗?”
水秀回过神来,赶紧摇头,“不是,只是奴婢很久没看到主子笑了。”见凌若神色一豫,她骤然回过神来,不安地搓着衣角,“对不起,主子……奴婢……”
“本宫没事。”凌若闭目深吸了一口气,“惠贤贵妃已经走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本宫再难过伤心,她也不会回来。”
“主子能想通最好了。”水秀大大松了一口气,自从惠贤贵妃去世后,主子一直闷闷不乐,未有展颜之时,连皇上抽空来看主子,也是这般,令皇上与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担尽了心,不知主子何时才能走出这片阴影。
彼时,杨海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天水碧色的披风,覆在凌若身上,细心地道:“主子当心着凉。”
凌若微一点头,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后道:“去把上次徐太医带进来的药拿上,然后你们两个随本宫去一趟冷宫。”
水秀微微一惊,道:“主子去那里做什么?难不成是……”
凌若微微一笑,看着阴沉的天色道:“是啊,她去了冷宫这么久,本宫也该去看看她了,走吧。”见凌若这般说,杨海俩人不敢怠慢,取了药赶紧跟在凌若后面离开承乾宫。
冷宫位于西六宫最偏远的角落里,自紫禁城圈禁后,那里就一用来废黜犯了错的嫔妃,凡是进到这里的人,除非死,否则绝不可能踏出一步。有些嫔妃年纪轻轻便因犯了错被废黜到这里,因为受不到冷宫的艰难与无望,而精神崩溃,整日疯疯颠颠,那些没疯的,也形同木偶,麻木地过着日子。
因为这里疯了死了太多人,所以宫里一向将冷宫视为禁忌不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