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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妃生辰,所育之皇子可携嫡侧福晋入宫为其祝寿,至于侧福晋以下除非特例否则终她们一生都没机会踏入紫禁城一步。
“会有机会。”温如言微微一笑,耳下那对天青色流苏耳坠随声而动,她对凌若有信心,绝不会止步于一个格格。
正说着话,水月走了进来,手里托了个红漆盘子,上面摆了一碟温如言从未见过糕点,见过礼后轻声道:姑娘,玫瑰藕丝糕做好了。|”
凌若点点头,示意她将糕点放绣架旁边红木小几上,只见那碟子上齐齐整整叠了十余个菱形粉红色半透明糕点,上面还洒着瓜子仁、红樱桃和青梅末,瞧着甚是精致,看样子似刚从蒸锅里起出来,还冒着热气,能闻到阵阵玫瑰香味。
凌若将碟子往温如言处推了推含笑道:姐姐尝尝看合不合口。”
温如言依言尝了一口点头道:软糯香甜,极是可口,全然尝不出藕生涩之感。且因混了樱桃与青梅酸味,使人不会因甜生腻,反而感觉开胃。玫瑰藕丝糕……不光名字好听东西也好吃,只是我怎不知府里厨子还会做这么别致点心?”
水月一旁解释道:厨子哪会做这个啊,是我们家姑娘自己想出来。前些日子高管家送了一堆鲜藕来,不是拿来炖汤就是切成藕片拌蜂蜜吃,姑娘说老那么几种吃法容易吃腻,所以教咱们变花样,除了这玫瑰藕丝糕以外,还有什么桂花糯米藕、肉馅藕盒、煎藕饼,莲藕饺,好多呢,连贝勒爷都夸姑娘做东西好吃又有意。本以为那些藕要很久才能吃光,可现已经去了一半呢。”
“哦,看不出原来妹妹不止心思灵巧连厨艺都这么了得,”温如言抚着腕上玛瑙镯子笑道:不像我这个做姐姐,这么多年了,学来学去就只会煮几个简单菜,说出去可要叫人笑话。”顿一顿复又说起莲藕来,“妹妹你很喜欢吃藕吗?竟愿为此费这么多心思。
“民间有句谚语叫:荷莲一身宝,秋藕补人。生藕性寒,有清热除烦、凉血止血散瘀之功;而熟藕性温,有补心生血、滋养健脾功效。”说到这里她摸一摸温如言手道:天未真正凉寒姐姐手已经这般冰凉,可见姐姐体质虚寒,脾胃虚弱,多吃一些熟藕是极好。再说旁人瞧着好似复杂,其实真正做起来并不难,好比这道玫瑰藕丝糕,取鲜藕去皮切丝,用糯米磨粉加鲜玫瑰挤出汁水一道拌匀,然后再撒上青梅末、瓜子仁与樱桃就可上蒸笼,用大火蒸上一刻多钟,待凉后切成菱形再撒些绵糖即可。不过姐姐若是嫌麻烦话,往后我让人做好后送到你屋里。”
“那就有劳妹妹了。”两人极是要好,温如言自不会假意客气推托,若连这点都不能坦然接受,那今后谈何守望相助、祸福与共。
又用了几块点心有些饱腹后,两人净了手准备起针再绣,墨玉突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姑……姑……姑……”墨玉跑得太急,一口气喘不上来,本想叫姑娘,结果却姑个不停,倒像是叫姑姑。
“哎,别乱叫,我可没你那么大侄女。”凌若比一比手中丝线颜色打趣道,李卫也一旁逗她,故做惊讶地对小路子道:墨玉怎么跟你一样,难道你们是亲戚?”
小路子一旁摸着脑袋傻笑,他虽没接话,但墨玉已经被气得够呛了,甩了他们一个大大白眼,抚着胸口待气顺了些后嗔道:姑娘连您也取笑奴婢,奴婢跑这么急还不是因为有要事要回禀您。”
凌若待下人素来宽厚,从不曾责罚斥骂,是以底下人说话较为随意,尤其墨玉自她入府便一直跟身边,深得倚重。
凌若睨了她一眼对温如言道:姐姐你听到了吗?她这是怪我呢。”
墨玉一听这话立时就急了,生怕凌若误会,赶紧摇头摆手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
“行了,你家姑娘是跟你玩笑呢。”温如言安慰了她一番后道:到底是什么事,说吧。”
墨玉点头定了定神颇为神秘地道:是,奴婢刚才去浣衣处送衣裳时听人说叶福晋今儿个被贝勒爷训斥了呢。”
“叶福晋?”温如言望一望墨玉迟疑道:她如今可怀着贝勒爷骨肉,自有孕始贝勒爷就对她呵护有加,真可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重话都不舍得说一句,怎么会舍得训斥于她呢,你是不是听错了?”
“奴婢听得真真,是流云阁人来送衣裳时无意中说漏嘴,听说是叶福晋嫌弃流云阁地处西院又不够宽敝,想换东院碧琳馆,结果惹得贝勒爷不,挨了好大一顿训斥,听说把叶福晋都训哭了。贝勒爷还说让叶福晋安心养胎待产,无事莫要出流云阁。”墨玉一口气把自己知道全说了出来。她素来不喜叶氏,再加上叶氏又处处针对凌若,是以一听说叶氏吃亏便暗自高兴,一路跑着回来。
“这便是你说要事?”墨玉本以为姑娘听到这个消息会很吃惊,谁想她连眼都没有抬一下,手中是稳稳将一根细如发丝绣线穿过针尾。
第四十章 制衡
第四十章 制衡*
第四十章 制衡(2)()
墨玉就像一拳打棉花上无处使力,难道说已经有人她一步先告诉姑娘了?不对啊,这屋里除了姑娘,其他人都惊讶得很啊。|
“无事莫出流云阁?”温如言心思一转已明白了这话背后意思,“贝勒爷这是变相禁了她足,其实她怀了身孕,身子矜贵想住得好些也无可厚非,而且贝勒爷对她素来宽容厚待,不看僧面看佛面,怎得这一回会发这么大火?”
“怀着贝勒爷骨肉是一回事,恃宠生骄、贪得无厌又是另一回事。”凌若淡然笑道,素手拈针穿过锦缎,穿针尾金色丝线秋阳下极是耀眼,令人联想起紫禁城红墙黄瓦。
“看妹妹一些也不意外,可是早已料到会有此事?”温如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凌若,以她聪慧自是猜到了什么。
水秀捧着刚折下来桂花进来,除却冬令时节外凌若甚少焚香,是以下人们每日会折一些时令花卉放屋里,清之余又有花香随风徐来。
“贝勒爷为人自律严苛,不喜铺张浪费,自己一人用膳时纵是一碟青菜豆腐也无所谓,不似其他阿哥那般吃一顿饭动辄几百上千两。贝勒爷虽嘴里不说,但恪守本份――这四个字无疑是他看重。”凌若悠然停下手中如有生命一般针线,抬头一笑道:他之所以答应叶氏种种要求,重要一点自然是姐姐所说看她腹中胎儿份上,但还有一点姐姐却忽略了。”
“是什么?”温如若有所思地问。
“纵容。”凌若正色道:贝勒爷觉着叶氏耍娇装痴不过是无伤大雅小女子任性,为使她安心养胎产子,便一再纵容她任性与贪心,正是这样纵容让叶氏一点一滴越出了她本份,碧琳馆当时是按侧福晋仪制建,叶氏要迁居碧琳馆岂非有心指染侧福晋之位?贝勒爷又非糊涂之人焉有看不出之理,自是心生厌恶。”
温如言含了一抹笑色,起针穿线道:贝勒爷是不糊涂,但也得有人点醒才是,否则他还只以为是小女子任性纵容着呢。”说到这里她忽而一阵感慨,“外人都说贝勒爷性子刻薄凉淡、寡恩少性,依我所看却是偏颇了,贝勒爷乃重情重义之人,只是平常总冷着一张脸又兼管着刑部苦差事,所以才令世人误解。
“世人怎么看咱们管不了,只要咱们心中知道就行了。”她停一停复又道:其实是叶氏操之过急了,她若能等一等,等到生下腹中孩儿,莫说碧琳馆,就是侧福晋之位也触手可及。”
依府里规矩,生下孩子可晋一级,虽侧福晋之位已满,但特旨晋封者不此例,叶秀并非没有机会,当然若是生下男孩,机会大些。
“那也得贝勒爷去禀了皇上,皇上同意后再报到宗人府记名于册才行;非是万分得宠之人是求不得这个恩典。依我看,叶氏贝勒爷心中地位还没到这步,何况……”温如言用针划一划头皮,说出关键一点,“叶氏是李福晋人,你觉得李福晋能允许一枚棋子跟她平起平坐?莫忘了李氏已是侧福晋,纵是生下男孩,也无再晋之可能!”
凌若听她说到后面,脸色不禁微微一变,不是因为李氏而是她想到一件可怕事。恍惚之下,针穿锦缎时失了准头不甚刺中食指,一滴殷红鲜血立时指尖形成。
“啊!姑娘您流血了。”墨玉惊呼一声,赶紧拿过帕子按住凌若手指,可惜还是慢了一步,血滴此之前滑落指尖,恰好滴八仙之一吕洞宾身上,他本是一身月色长衫,这滴鲜红色血落他身上无比